金錢、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癡迷的兩種生物。
它們可以蠱惑任何人,稍微意誌不堅定的人都容易成為它們的走狗。
當然,這沒什麼不好,因為信仰它們,會為你帶來財富。
他擅長賺錢,並且總是在思考如何才能賺到更多錢。
他還有一個有一百多人的智囊團為他想辦法,幫助他將公司生產的汽車、醫藥、武器或者是高精度儀器賣向彆的國家,換取更多的財富。
然而現在,他得改變了,光靠醫藥和武器已經遠遠不夠了。
反重力出現了,全息出現了,如果不能成為第二個掌握這些東西的人,首富胡克就會成為過去式,因為他敢保證,全世界的富豪和國家都在偷偷研究反重力。
他必須要確保自己走在前麵。
這個季度的財富增長變慢,自然也有他在反重力上投入了太多的緣故。
伊文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調出了一個視頻:“這是目前研究員們的研究進展。”
視頻裡,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銀邊眼鏡的研究員給一個小汽車裝上了電池,隨後按下了遙控器。
一開始,視頻當中的小汽車一直不動,但過了幾秒,桌麵上的小汽車慢慢懸浮了起來,並且在搖杆的操控下上下起伏。
胡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金錢可以推鬼神,自然也可以窺探淩空的奧秘。
但隻是這樣還不夠。
“還不能控製方向嗎?”胡克有些遺憾地問。
伊文:“索菲娜博士目前正在研究,或許未來會有進展。”
反重力足夠深奧,即便成品擺在眼前,大多數聰明人也摸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胡克想要的並不是未來,而是現在,但他也知道,研究這種東西最需要耐心了。
就比如編號為ue71b的這款爆破彈,胡克足足等了三年。
這還算短的,因為嚴格來說爆破彈並不是什麼技術含量特彆高的東西。
但是他有點等不及了,他年紀大了,他等不了第二個三年,更等不了第二個十年。
“未來……”胡克歎了一口氣。
他當然是想派人去偷資料的,甚至也派人去了,但創想實驗室監管嚴格,為了不被發現,隻能偷偷聽聽員工夢話這樣,偷偷關注實驗室的電表、水表、采購清單。
這些東西當然有用,但最關鍵的東西,一直被掌握在創造它的人身上。
胡克的電腦屏保在月影出現後換成了江淮寧。
這是當初懸浮飛車被攻擊,江淮寧站在高樓上利用無人機將凶手麻醉掉的畫麵。
是胡克智囊團入侵花國的網絡係統後偷來的。
圖片上,江淮寧的白色衛衣被風吹了起來,她朝著天空看了一眼,似乎在和屏幕外的胡克對視,唇角微微上揚。
這樣一張充滿少年意氣的照片,任何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喜愛和讚歎,又或者敬仰。
伊文的目光落在這張照片上,頓了頓,很快若無其事地把目光移向彆處,“父親,相信索菲娜博士會很快為我們帶來好消息的。”
雖然公司目前目前在反重力上的進展還猶如小兒走路,走幾步就會摔一跤,但至少已經開始走了。
這個花國的小女孩也許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成年人有許多不進入實驗室就能竊取機密的辦法。
她微微歎息,又暗自慶幸,同時又覺得奇怪。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聰明的人呢?
而如此聰明的天才,麵對胡克集團的舉動,真的一無所知嗎?
這個念頭在她的大腦當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天才無傷大雅的小缺點,會是她們成功的捷徑,而她不願意去思考這個少年比妖還要狡黠聰慧的可能。
假如江淮寧早就知道這一切,那該有多可怕?她才十幾歲啊,又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天才,傲氣一點、輕狂自大一點才是正常的。
胡克卻不怎麼看好,他的目光落在平板上,總覺得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天才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一切。
而或許,這一切還是她期待的。
可這樣的期待,能為她帶來什麼,難道她敢肯定沒有任何人能夠攻破反重力技術最核心想地方嗎?
胡克沉聲道:“若是直到今年依舊沒有結果,或許需要你去花國走一趟。”
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索菲娜身上。
索菲娜年紀已經大了,性格越來越固執,也越來越糊塗,有的時候甚至不怎麼尊敬胡克這個老板。
但她曾經為胡克貢獻了很多,不到萬不得已,胡克不想為難這個老人。
畢竟,也許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索菲娜依舊在為胡克集團的燃燒著。
“就定在十二月吧。”
距離十二月,隻剩不到兩個月了。
伊文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落在了屏保上,她看著江淮寧的笑容,語氣溫柔體貼:“好的,父親。”
父女之間誰也沒有想起那個去了花國就被抓起來的慕容璟。
窗外飄下來一片枯黃的落葉。
創想猶如藍鯨一樣以可怕的速度不斷增長的體重讓林曼安有些頭疼。
這個公司要合作,那個公司也要合作,這個合作案很重要,那個合作案也很重要。
哪一個都不能掉以輕心。
全息……
全息……
一個注定令人所有人沸騰的時代來臨,所有人都在拚儘全力,想要從時代的洪流當中吃到一口蛋糕。
林曼安理解這些人,她也為此興奮,但興奮之餘,她也覺得有點累。
“樓下的那些人還沒走嗎?”
所謂的樓下,指的是一些暫時被拒絕合作的公司。
並不是這些人的項目不夠好,而是因為……創想暫時沒有精力去處理。
“還沒呢,全都在那。”一個意料外的聲音回答了這個疑問。
林曼安站了起來:“董事長……”
江淮寧坐到沙發上,衣服難得有些淩亂。
她是剛剛從人群裡麵擠上來的。
人真的太多了,即便有保鏢護著,那些人靠近不了她,但保鏢卻難免被擠到她身上。
有點無奈地撓撓頭。
“這種情況幾天了?”
林曼安歎氣:“從月影出來後的第四天就這樣了,安排了保安疏散,但這一批人走了,下一批人又立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