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寧給班主任回了兩個字:我知道他。
宋昭陽心臟一跳,感覺這事不會好了。
何光洲這次是真的來勢洶洶啊,而且還帶了a中的高二教導主任過來。
隻不過這個教導主任情緒比較穩定,不怎麼說話。
宋昭陽看了兩個人一眼,想不明白,自己的學生怎麼會和a中的扯上關係,還把人帶跑了。
兩個學校也沒什麼聯誼啊,唯一一次接觸,就是上次的icho考試了。
何光洲看向宋昭陽,好像知道宋昭陽已經聯係上江淮寧一樣,說:“讓她把嚴曉叫回來。”
宋昭陽覺得不對勁,她不聽:“我們淮寧遵紀守法,怎麼會好端端的不去上學,你們當老師的,看學生不去上學,不是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嗎?怎麼還讓我的學校想辦法把讓叫回來?”
“嚴曉不去上學,和我們淮寧有什麼關係,你就直接一個屎盆子扣到我們這,讓我們處理?”
“對啊,有什麼關係?我們聖亞也不是好欺負的。”
a中的教導主任這個時候終於說話了:“我們和嚴曉的母親聯係了,她說嚴曉是去彆的地方參觀學習了,當然不是隨便就懷疑你們的學生,我們有證據。”
嚴曉的母親精神不好,這件事學校的老師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似乎好了很多,但沒好全。
不然為什麼不告訴他們自己的女兒去了哪裡?
為了得到嚴曉的行蹤,他們也是費了不少力氣。
“我們在嚴曉家裡看見了一些東西,能確定就是江淮寧給了嚴曉這個機會,當然,我們必須承認對於嚴曉來說,這是個寶貴的機會,可她現在還在念書,正是高二,認真為高考學習對她來說更加珍貴。”
“去彆的地方玩,當然是很好的,如果等高考後,或者等i決賽後,我們都很支持,但是現在不行。”
這個教導主任說話說得很漂亮,也不像何光洲滿是敵意,隻是表達了自己的不讚同,以及希望嚴曉回來學習。
宋昭陽:“如果隻是這樣,我不相信嚴曉會不去學校,她已經十七歲了,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i省賽滿分冠軍,妥妥能進國家隊的種子選手,她智商不低,更知道什麼選擇對自己最好。
江淮寧看到班主任的信息,給嚴曉發了消息,告訴她,何光洲正在找她。
何光洲?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
嚴曉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下。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白雲。
她現在正在飛機上,正在前往另一個城市的科技交流會的路上。
雖然才離開學校不到兩個月,但總覺得……時間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她也離開那種宛若泥潭一樣、不停下墜的生活很久了。
這些時間裡,她忙著不停地學習各種最先進和前沿的知識和科技,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去的生活。
母親正在變好,她也在變好,而且能夠看見,未來會越來越好。
但生活看見了希望,總是陰雨連綿的內心世界好像也放晴了,她偶爾也能露出一個輕鬆的笑。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帶薪五萬的旅遊者。
哦,前幾天還因為做了個小程序,拿到了老板給的獎金。
她是真的很久沒有想起何光洲了。
她給江淮寧回信息。
嚴曉:等我下飛機後,我給他打一個電話
飛機上不能打電話,但有wifi可以上網,她的飛機距離落地還有半個小時。
江淮寧:ok
何光洲在辦公室裡麵和幾個老師又吵了半個小時。
到後麵,何光洲甚至有點惱怒了。
“你們要是不想辦法,我就要告訴記者了,讓記者來評評理。”
“你們這是在幫江淮寧毀了一個學生的前途!”
話落,何光洲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他給嚴曉設的提示鈴。
嚴曉正在機場的休息室裡。
何光洲接起了電話。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嚴曉會打過來,何光洲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何教練……”
嚴曉的聲音很低,但是不再是那種陰鬱的聲音了:“不要找聖亞的麻煩了,我現在很好。”
“你是我們學校的種子選手,不去參加競賽,怎麼會好?”何光洲的語氣有點激動。
嚴曉突然笑了一下:“可我以前也沒有好過。”
她的手指敲擊著鍵盤,看著上麵的一行一行閃過的信息,調出了何光洲的賬戶資金流向。
“如果繼續參加奧賽,有你在,我更不會好。你所謂的‘好’,隻是你覺得的,不是我覺得的,我現在有更高的選擇,而以前,我沒有。”
她的語氣很普通,像是在訴說一件簡單的事。
“你怎麼會沒有?”何光洲說,“你還有大好未來。”
“真的嗎?”嚴曉問,“或許彆人有吧。”
何光洲聽到了嚴曉的電腦突然播放起熟悉的音樂鈴。
這是一首很小眾的歌曲,也是他的秘密。
“在場應該還有彆的老師吧,沒關係,大家都可以聽聽。”
“這首歌,何教練應該很熟悉,畢竟靠著這首歌,何教練拿到了很多藥,這種藥的效果很特殊,它能夠讓人的大腦保持興奮,快速地解出那些奧數題。”
“這是奧賽的違禁藥的改良版,能夠提高選擇的成績,並且還能在24小時內從體內完全代謝完畢。”
“所以,如果不及時藥檢,即便吃下去也很難被發現,但是,它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副作用,它會使人變‘笨’,會造成永久的腦損傷,終身無法治愈。”
嚴曉微微勾起唇角,好像能看見何光洲的慌張和恐懼,看見他想要關閉手機的動作。
好像和江淮寧待久了,她也有一點“學壞”了。
“沒有用的,除非聽完,否則你就算把手機摔碎了,我也能繼續說。”
“你看,其實我在信息技術上更有天賦,因為我遺傳了我的母親。”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那個瘋女人,隻有我知道,她曾經有多優秀。”
嚴曉笑了一下,不再說自己的母親,轉而問何光洲:“何光洲,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永遠的秘密嗎?”
“不會有的。”嚴曉像是知道了一件即將發生的事,用肯定的語氣說,“你馬上要坐牢了。”
坐牢?
怎麼可能?
何光洲第一次體會到大腦空白的感覺。
他想說嚴曉是在汙蔑,是栽贓陷害,沒有證據的誹謗。
可是下一秒,一群穿著警服的人破門而入,為首的人目光快速地鎖定了他。
“何光洲是嗎?請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