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淺鑽進被窩沒有躺在男人懷裡,而是支著上半身居高臨下看他,神情戲謔。
被盯著看的蕭斕冬罕見不敢直視風淺淺明亮的黑瞳。
他心跳很快。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蠢蠢欲動。
他伸出手臂擋在額頭,陰影遮住了半個眼眶,長長的睫羽若隱若現,聲音暗啞道:“彆這麼看著我”
風淺淺笑了笑沒說話,伸出沒有打石膏的手放在男人胸口,不緊不慢解扣子。
待解完她俯下身在他脖頸落下細密的吻。
月光下,男人喉結滾動。
少女動作輕柔像是小貓喝水,“貓爪”徜徉在溫熱緊致的肌理上遊走。
男人咬緊牙關不讓聲音溢出。
風淺淺剛抬起頭準備換個姿勢,後腦撫上一隻大掌將她重新壓了下來。
壓向的不是脖子而是男人原本緊抿的唇。
他的吻帶著克製與瘋狂,手腕上暴起的青筋在月光下格外性感。
冷冽的氣息帶著炙熱的溫度仿佛要將風淺淺拆吃入腹,帶著一種原始的占有欲。
這個吻和之前發病、沒發病的吻通通不一樣。
風淺淺沉浸其中享受這股強烈的愛欲。
愛欲到達頂峰後風淺淺主動叫停,臉頰泛紅躺在他身上輕喘。
蕭斕冬狀態更沒好到哪去,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他都完全接受了風淺淺,因此十分不解為什麼要停下。
“我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嗎?”
沒等風淺淺開口男人已經自顧自開始檢討,“抱歉我沒有經驗是不是弄疼你了?”
風淺淺支起身子輕笑,“彆擔心,沒有。”
“那”為什麼不跟我做到最後?
蕭斕冬將後麵的話咽下。
風淺淺用好的那隻手玩弄他的耳骨,“你確定我們第一次要現在這個狀況嗎?兩個都受傷的病號?”
男人的臉以肉眼可見速度紅溫,“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
話音落下他將風淺淺往懷裡摟了摟,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輕蹭。
“等你手好了。”
聽他這麼說,風淺淺調侃,“還潔癖嗎?”
蕭斕冬身子一僵,隨即將風淺淺摟的更緊了些,埋在她的頸肩落下細密的吻,用行動來回應當時的自己。
當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看不上的女孩兒,他嫌惡的女孩兒,不過短短幾天強勢的闖入他的視線,拯救他的生命,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抑。
病房裡靜悄悄。
風淺淺聞著男人身上乾淨的氣息,很快進入夢鄉。
蕭斕冬摟著她,內心的亂麻逐漸清晰。
不管他對風淺淺是感恩多一些還是欣賞多一些,亦是為了解決怪病利用多一些,這些通通都不重要。
總而來說都是她。
感情本來就不能用理性的大腦去分析,越是想要分析的頭頭是道,越是看不清。
蕭斕冬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對風淺淺他是渴望的。
渴望她瞥過來的眼神,她的關注,她的撫慰
喜愛她的瀟灑,她的生動,她的出其不意。
就連她的花心和好色都讓他討厭不起來,反而覺得如她這般耀眼的人理應擁有更多更多的喜愛。
蕭斕冬長歎一口氣,壓下心裡湧出的酸澀,輕輕擁住懷裡的人闔眼入睡。
今晚難入睡的人有很多。
靳澤野、楚翊回到公寓怎麼也無法安然入睡,腦子裡像是過電影一樣自動播放著馬場上風淺淺的一舉一動。
以及她在最後一刻護著蕭斕冬的頭從馬上摔落。
嫉妒生根發芽擾的他們無法清淨。
雖然心裡知道如果是自己陷入危險,風淺淺也一定會來救,但還是抑製不住翻湧的情緒。
因為這畢竟是假如。
和風淺淺生死患難的是蕭斕冬而不是自己。
靳澤野十分清楚自己就是吃醋,純純吃醋。
討厭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出現在風淺淺身邊。
想占為己有卻無能為力,這種頹喪情緒幾乎將身體裡每一個細胞撕裂。
不過他很快就確定了想法。
風淺淺的性格想要獨占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這是他必須要接受的事實,那麼他能做的是讓任何人不能取代。
他愛上的人如此優秀,自己總不能隻深陷在吃醋中和她鬨情緒,這樣隻會越來越遠。
想清楚以後要怎麼做,靳澤野終於感到疲憊睡去。
想到和做到之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在走廊另一端房間內。
楚翊躺在床上,目光陰鬱盯著天花板。
區彆於靳澤野,他壓根意識不到自己的情緒是吃醋。
隻覺得自己珍視的小白兔讓他無法掌控。
他阻擋不了她對其他人產生興趣,也無法吸引她一直關注自己。
楚翊從小到大對誰都沒產生過自卑情緒,現在他竟然產生了這種感受。
自怨自艾從來不是他的性格,無論如何他對風淺淺都絕不會放手。
少年眼裡滿是執拗。
對風淺淺執拗還有一位,夜蕊。
她鐵青著臉刷完校網上關於風淺淺的熱議。
之前罵她的聲音幾乎看不到幾條,一邊倒的全是讚美。
關於那個最具魅力女生投票,風淺淺的票數從領先她幾十票到現在遠遠超過她。
夜蕊這個第一女神的頭銜可以說名存實亡。
明明她離校前一切都還好好的,這才剛回來兩天,她的地位就直線下滑。
校網上的帖子提到她的寥寥無幾,這對已經習慣享受光環的夜蕊來說,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受。
對著名人堂裡風淺淺那張側臉照,夜蕊用指尖狠狠碾過。
賤民就應該回到賤民的世界裡!
大難不死可不一定有後福,既然你身手了得,那麼就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任你本領再大,你的出身都是你絕不可磨滅的弱點!
夜蕊翻開風淺淺的資料報告。
當晚,在醫院治療的風天隆,以及陪護的郭丁麗被幾個神秘黑衣人從醫院帶出。
……
……
翌日。
風淺淺睜開惺忪睡眼對上一雙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金色眼睛,她囁語道:“你回來了。”
話音未落,身後貼上一具溫暖的身體,腰間被一隻大掌掌箍。
風淺淺睡意漸消,很快意識到眼下是什麼光景。
掩蓋在被子下麵她和蕭斕冬隻穿著貼身衣物,而南君鶴的臉色已經不能稱之為難不難看。
男人眼底裡的紅血絲說明他連夜坐飛機趕回來,一回來就來到醫院,一進來就看到這種。
即便南君鶴知道她和蕭斕冬有親密接觸,但知道跟看到是兩碼事。
他勾起唇角,眼神冰冷,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沒打擾二位雅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