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賽車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靳澤野停下狂奔的腳步喘著粗氣。
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鱉,自從遇到風淺淺短短一周時間受的氣快趕上吃飯喝水一樣頻繁。
怎麼會有她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家夥!
“風淺淺,彆讓老子抓到你!!!”
“啊啊啊——操!”
暴脾氣靳澤野仰天無能狂怒!
身上沒有手機,整座山頂都靜悄悄的。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山下走。
“踏馬的這要走到什麼時候!”
他一腳踹飛路邊的石頭,心裡無比幽怨。
想睡他,不哄他就算了,還氣他、欺騙他,現在甚至丟下他!開著他的車跑了!
全天下也找不到像風淺淺一樣的瘋子、神經病!
“媽的,等我見到你看我不弄死你!”
引擎聲從遠而近傳來,黑夜裡火紅色的車身重新進入眼簾。
靳澤野停下腳步神情狠戾,眼眶猩紅盯著賽車裡那道身影!
車子以極快速度駛來,一如他之前在醫院門口那樣,風淺淺一個瀟灑甩尾漂移,副駕駛門口對向他。
區彆在於,她幾乎將車身擦著靳澤野的衣擺,壓迫性極強。
男人沒有挪動分毫,也並沒有害怕,而是仿佛入定一樣,死死定在原地,惡狠狠模樣,顯然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上車。”
風淺淺打下副駕駛車窗,不鹹不淡開口。
男人身子沒動,雖神情可怖,但在風淺淺看來那模樣跟小孩子慪氣沒什麼區彆。
風淺淺也是個犟骨,吃軟不吃硬。
她語氣冷下,“三個數,不上我再也不會接你。”
男人似乎沒反應。
“3。”
少女輕靈的嗓音裹挾著山上的涼氣。
“1。”
“砰!”
靳澤野手腳並用瞬間拉開車門坐下,朝她吼道:
“他媽的2被你吃了!會不會數數!”
還好他身手敏捷。
風淺淺沒搭理他,踩下油門朝山下疾馳。
她麵無表情手上操作,仿佛昨晚的比賽重現。
一旁靳澤野很快閉了嘴,插好安全帶。
隨著時間的推移,憤怒逐漸被震撼所替代,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風淺淺看,昨天她就是這樣贏了自己!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靳澤野逐漸發現他們之間差距在哪。
要說技術精確度他火力全開還真就不相上下,他們之間差的是心態。
賽車這種極限刺激的事物,在技術相差不大情況下拚的就是心態。
在保證速度的前提下,通過那些險境路段施展極限操作需要強大的心臟。
一絲一毫的失誤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靳澤野還記得昨天晚上比賽,他在下山時的表情,滿臉的瘋狂,拚儘全力,渾身肌肉繃緊!
而現在,少女雖然專注,但神情平靜,手上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操作著讓他們連人帶車都可能衝向死亡。
原來她就是這樣在跟自己比賽嗎?
注意力轉移靳澤野完全忘記了生氣這回事。
心裡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向風淺淺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他心臟跳的又快又狠。
這樣的人,就連討厭她都需要勇氣。
靳澤野緊緊攥起拳頭,氣她更氣自己。
車子很快衝到山腳下,那個最後的s彎,沒了死亡之吻,車身劃出詭異閃電式通過。
靳澤野已經躺平任嘲了。
在他看來風淺淺就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己就是昨晚那個人,就是故意玩你,怎麼滴?
兩個揣著明白的人誰也沒有張口戳破。
車子衝上外麵的公路,往中心區進發,車廂裡靜悄悄,冷凝的氣氛彌漫其中。
靳澤野在等風淺淺開口,不管是嘲諷他還是什麼都行,他憋著股勁偏要等風淺淺主動跟他搭話,好像這樣他的情緒才有宣泄口。
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極為幼稚,但沒辦法,他就是生氣,鬱悶,同樣又無可奈何。
隻要風淺淺主動跟他講話,他就當做這是一種台階,也不跟她再發脾氣。
然而風淺淺並不打算跟他講話。
係統看的嘖嘖稱奇。
它家宿主是真牛掰,把暴脾氣的男主都治成這個樣,這要是換做其他女孩兒,估計就是男主一腳油門給人扔下了。
換成它家宿主,打又打不過,賽也賽不過,連罵人都得不到反饋隻能自己憋著氣。
誰能想到這本漫畫原本的畫風是女主經受各種各樣的羞辱,迫害,憑借絕對的真善美光環才讓結局走向he。
這才幾天呀就被宿主爆改成啥啦。
係統覺得當初綁定她簡直不要太正確,這哪裡是綁定錯了人,而是主子!小人來晚了呀!
車子被風淺淺一路開到新家公寓樓下。
靳澤野下意識問出第一句話。
“這是哪?”
“我的新家。”
風淺淺說完打開車門走下去,沒管車裡的人自顧自朝裡走。
身後傳來男人咬牙切齒聲。
“你就沒有什麼跟我說的嗎?!”
腳步頓住,她轉過頭,“要跟我回家嗎?”
男人桀驁的神情僵住。
靳澤野被這句邀請瞬間擊中,渾身汗毛立起。
小鄉巴佬什麼意思?
邀請一個男人回家除了那意思應該沒彆的吧
她今晚剛做出把他丟下的事,現在又邀請他回家。
哼,休想!
在他看不到任何誠意前,彆想隨便玩弄他!
風淺淺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氣呼呼坐回車子,一言不發揚長而去。
她無語搖了搖頭,真是有夠孩子氣的。
都說男人到了多大年齡都像長不大的少年,這話說的有道理。
尤其是被寵到大,沒受過挫折的天之驕子,這種感覺更明顯。
沒吃到肉風淺淺也不遺憾。
反正下午剛吃了點蕭斕冬那朵冰雪蓮的肉渣。
今晚的楚家莊園透著股詭異。
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安寧。
楚傾辭從床上驚醒,看到一隻拳頭那麼大的猙獰蜘蛛趴在自己身上,尖叫之後昏了過去。
楚家老夫人,楚家二房夫婦,以及楚連雲、魏琪全都在房間裡看著家庭醫生團隊診治。
楚翊隱在長輩身後,目光陰鬱看了眼床上被毒蜘蛛咬的渾身紅腫的人,他默默退出,心情愉悅回房睡覺。
任誰也想不到楚家最為溫和善良的少爺會是始作俑者。
毒性被他稀釋過不會要了楚傾辭的命,渾身紅腫以楚家醫療團隊治療水平一個月便能好。
這是他送給她的小小懲罰。
膽敢把手伸到他這裡,他不介意剁掉這隻手。
翌日一早,風淺淺剛起床,門鈴就響了。
打開門,楚翊一身暗金色製服立在門外,手上還拎著兩大盒豪華餐盒。
“早上好,淺淺。”
“早上好。”
少年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我從家裡帶了早餐,一起吃吧。”
“好。”
風淺淺露出笑容。
任誰一大早起來看到有帥哥,有美食心情都會不錯。
她快速洗漱好穿上聖彌爾製服坐到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