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整個人紅透,他撇過頭盯著畫架,整個人如同定住般。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風淺淺嘴角勾起弧度,聲音卻十分平淡。
“你沒有畫過這種人體嗎?”
少年聲音低啞,“沒”
話音落下他就聽到風淺淺平靜聲音。
“噢,那你現在有了。”
楚翊放在畫架上的手瞬間攥緊,臉上陰雲密布。
少年淺棕色的瞳孔像是在醞釀一場風暴,有著隱忍有著瘋狂。
他用力到泛白的指尖蠢蠢欲動。
他想畫。
從監控中看到時就忍不住想畫。
風淺淺的做法就像是將楚翊隱藏在內心的陰暗直接剖析出來。
楚翊在經過短暫掙紮後,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
“我畫。”
此時風淺淺已經坐到了沙發上,身上虛虛裹著一件放在沙發上的蕾絲邊白布。
少年雖然轉過來但眼眸低垂,視線並沒有放在風淺淺身上,頂著一頭微卷的栗色頭發,低眉順眼,可愛的緊。
風淺淺勾著嘴角,從地上撿起手機整個身子翻進沙發,她麵朝下,兩隻胳膊撐在沙發上抬起上半身,白色的蕾絲布滑落在她腰腹,不規則攏著她,欲露不露,兩條小腿向上翹著。
她點開手機準備打遊戲,嘴上說道:“畫吧。”
遊戲的啟動聲也啟動了僵硬的楚翊。
他這才抬眸望去。
隻一眼就像觸電般立刻撇過視線,幾秒鐘後他終於做好心理建設,再次將視線撇回來。
這一看就將他整個視線死死吸引住。
在他的世界隻有欣賞和不欣賞兩種。
如果把眼前這幕比作藝術品,他的想法則是:
世間所有的藝術品各有千秋。
但他眼裡的這幕難逢敵手。
比起世間所有都更勝一籌。
極致的黑白對撞,少女的肌膚猶如珍珠般泛著瑩潤的光澤,流暢優美的骨骼紋理,無一不美,無一不媚。
她的媚都透著股高不可攀的神性。
隻是隨意的躺在那裡,你就甘願為她奉上所有,傾儘一切。
少年抬手將整個室內的燈光按滅,徒留下巨大落地窗外灑進來的月色照明。
楚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昏暗中作畫,但水晶吊燈的光暈打在風淺淺的身上,都讓他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而一瞬間燈滅讓風淺淺愣了下,她側過視線看他,“這樣你能畫?”
“嗯。”
楚翊的聲音不似以往清澈。
看他坐下準備開畫風淺淺關掉手機,趴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很快整個室內隻留下畫筆微微摩挲聲。
除此之外,空氣裡似乎流淌著一股清冷、寂靜、極致的旖旎。
楚翊靜靜坐在畫架前,每一次下筆都仿佛是他的心跳聲。
時間像是被封印住,四方天地外其他都與這裡無關。
他沉浸其中,他貪婪充滿掠奪性的眼神肆無忌憚遊走在每一處紋理。
楚翊從沒有感到如此的興奮,興奮到指尖發抖。
他碰到獨屬自己的繆斯,靈感瘋狂湧現。
窗外的月光不僅照在熟睡的人身上,也照在作畫的人身上。
早在熄燈之時他就已卸下所有的偽裝。
此時的他是陰鬱、嗜血、眼裡跳動著火光。
一個小時後,楚翊完成畫作。
他看著畫作凝視片刻,“啪嗒”放下下畫筆起身朝沙發走去。
柔軟的羊絨毯踩在上麵寂靜無聲。
少年走到沙發邊緩緩蹲下身子,他單膝跪地,一言不發盯著熟睡的人。
淡淡的梔子清香不斷侵擾著他的嗅覺。
眼神逐漸晦暗,他緩緩低下頭,小心翼翼湊到風淺淺的頸肩上方隔空嗅了嗅。
清甜的香氣帶上了一絲絲溫度,隻一絲便燙到了少年的神經。
他頓時產生了更多的好奇心。
楚翊撚動指尖朝風淺淺伸出了手。
白皙修長的指節微微戳了戳風淺淺的臉頰,點了點她的鼻尖,最後盯著她緋紅的櫻唇喉結微動。
指尖隨著他的視線劃到唇珠,打著轉來到下唇,從左至右輕輕摩挲。
似乎感覺到了不舒服,熟睡的人哼了一聲,動了動身子,蕾絲布從她身上滑落,楚翊指尖顫了一顫。
當他意識到時,熾熱的鼻息已經打在了風淺淺的腰窩,就差一點點就貼了上去。
楚翊如夢初醒!
他抓起蕾絲布蓋回去,腳步匆匆離開畫室。
在他走後,沙發裡熟睡的人從昏暗中睜開眼。
黑白分明的眼眸哪裡有半分睡意。
風淺淺坐起身輕笑一聲。
果然是小變態,把她當玩偶一樣摸。
風淺淺赤腳踩過羊絨地毯來到畫架前,在看清上麵的模樣時,倏然一怔。
畫紙上少女閉目躺在沙發,每一根發絲仿佛都熠熠生輝,楚翊畫的極好。
但如此寫實的畫作,這家夥居然給她畫了一對神聖光潔的白色翅膀!
好家夥,這小變態是挺會聯想的。
但彆說,畫的是真漂亮,風淺淺自己都想要過來收藏。
不過白色的羽毛翅膀換成黑色的似乎更適合她。
清晨鬨鐘開啟新的一天。
風淺淺昨晚回去接到了大管家的指令。
以後不會給她安排工作,她還可以免費住在傭人房,享受員工一日三餐,但不再屬於他們工作體係裡。
如果她想獲得薪資報酬,那麼需要找四位少爺商量。
簡而言之風淺淺自由了。
她的身份從公寓仆人變成了借住在這裡外人。
不用說這肯定是南君鶴下達的指令。
他算是這棟房子真正的主人,畢竟整個學院都是南家,其他幾個家族是大股東。
這命令下的有點意思。
說他要是想要報酬就要找f4商量,他沒說找他,而是說找他們。
既沒把自己摘出去,又在傳達跟她斷絕聯係的意思。
光從這道命令風淺淺就能分析出南君鶴想法有多矛盾。
不過,這樣的局麵風淺淺對此十分滿意。
她本就是個土皇帝性格,讓她低三下四當仆人,這跟讓秦始皇端茶倒水有什麼區彆?
反正還住在f4公寓,也不算違背劇情重要節點。
風淺淺穿上聖彌爾學院的製服,準備前往員工餐廳吃早飯。
員工餐廳要經過大餐廳。
此時大餐廳裡四個男人已經坐在餐桌旁用餐,他們的身後各自站著四位女仆。
風淺淺目不斜視繼續往員工餐廳走,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少年音。
“淺淺!來這!”
喊住她的是楚翊。
少年臉上掛著一如往日的陽光溫暖。
風淺淺朝他走去,楚翊朝一旁大管家吩咐道:“搬把椅子放我旁邊,以後給風淺淺準備這裡的餐食。”
大管家點頭,立刻吩咐其他人搬椅子擺餐具。
楚翊的話成功讓餐桌上還算和諧的氣氛瞬間凝結成冰。
南君鶴緊了緊手裡的刀叉,唇角溢出輕嘲。
風淺淺願意勾搭誰都跟他無關。
把她留下不過是因為爺爺。
不能給這卑賤的小老鼠一點點注意力。
無視她!
靳澤野喝果汁的動作頓住,液體像是固體一樣卡在咽喉。
他不可置信看向楚翊…什麼時候他和風淺淺關係這麼近了?
一定是風淺淺勾引楚翊!
就知道小鄉巴佬勾引不上他,就會對公寓其他人下手。
楚翊在他們四個人裡性子最好。
靳澤野狠厲瞪了風淺淺一眼。
蕭斕冬咀嚼食物的動作停滯一秒便恢複如常。
眼神冷如寒冰,仿佛世界崩塌也和他無關。
但真的是這樣嗎?
男人將自己討厭的食物居然放進了嘴裡,且並沒有吃出味道。
四個人沒一個覺得風淺淺在這個桌子上和他們一起吃飯有什麼不妥。
但在場有一個人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她就是沈秀。
一向懂規矩的她忍不住開口。
“楚少爺,淺淺畢竟是仆人,坐這裡不合適。”
“淺淺,你說是不是?”
傻白甜的她一定會應援自己,沈秀心下思忖,眼神殷切看向風淺淺。
後者在椅子上坐下,抬眸,“嗯?你剛說什麼?抱歉,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