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把那天在等候室發生的事和顧問昭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顧問昭目瞪口呆。
意外天底下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顧問昭越聽越覺得陸正安有可能是自己親弟弟，不禁陷入沉思。
幾個人說完，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轉頭看見顧問昭不說話，你看我我看你。
宋瀚大嘴巴，看見顧問昭這副樣子警鈴大作：“顧營長你今天咋回事，怎麼突然這麼好奇陸哥的事？陸哥可是娶了媳婦的啊。”
其他人雖然沒宋瀚說的那麼直接，但從他們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們顯然也是這麼猜測的。
顧問昭有點無語，嫌棄地擺了擺手：“滾！想什麼呢！我就是有點好奇，之前我也見過他媳婦和孩子，看著很幸福，沒想到裡頭還有這麼多事。”
顧問昭深吸了口氣，心裡堵著塊石頭似的上不來氣。
其他人看她不像是假的，這才放心，就是想到陸正安的遭遇，都有點心裡發堵，暗暗感慨，陸營長可真慘，好在現在慢慢好起來了。
連續三天的野外集訓拉練結束，顧問昭處理完單位的事氣沒喘一口就趕回家。
今天是周末，顧紀國和蔣雲都在家，顧問宏不知道哪裡玩去了。
顧問昭回到家沒看到顧問宏的人，一問才知道人不在，覺得不在正好。
父母見她的表情像是有話要說，都正色起來：“閨女，你是不是打聽到什麼了？”
顧問昭點點頭，坐下來麵色複雜地把自己從戰友那裡打聽來的消息說給他們聽。
顧紀國和蔣雲聽完這些話的反應和顧問昭一樣，呆了半天才緩過來：“天底下居然有這麼狠心的人？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好歹也是在跟前養大的。”
雖說顧紀國和蔣雲都是高知家庭，但年輕的時候也下過鄉，知道鄉下大家不容易。
孩子很小就要跟著大人一起下田是很常見的事，但都是一家子乾，有吃的大家一起吃。
讓孩子起早貪黑去乾活，還不給一口飽飯吃，這種事他們在鄉下待了幾年都沒見過。
他們是文化人，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但顧問昭想罵那一家畜牲不如。
“他們不止對陸營長不好，還苛待陸營長的媳婦孩子，聽說是娘三快餓死的時候，蘇醫生帶著兩個孩子跑了出來，要不然……”
顧問昭從聽了這些話就心情凝重，蘇圓圓和兩個孩子她都見過，很難想象那樣明媚的人，在鄉下的時候經曆過那麼多事。
“真是幾個苦命的孩子。”蔣雲心裡心疼，不自覺紅了眼眶。
蔣雲想了想，無論是自己親眼見到陸正安，還是從彆人口中聽說，他都是一個堅韌又剛正的孩子，這個性格和她還有丈夫倒是相似。
顧紀國握緊妻子的手，兩人對視一眼，顯然心裡想的一樣。
陸正安才更像是他們的孩子。
而顧問宏，小時候年紀小，怎麼鬨還能寬慰自己孩子還小，仔細教導就好了，但現在顧問宏已經25歲，不求他在這個時候成家立業，但他連個大人的樣子都沒有。
在家吊兒郎當，不是吃就是玩，啥事不乾，越看越不像是他們倆的孩子。
還好早年的時候顧紀國就有了意識限製他消費，沒有給他很多錢，不然不知道怎麼揮霍。
“現在一切還是未知數，先等鑒定結果出來，在他麵前，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蔣雲低歎了口氣，一家人坐在沙發上都沉默了下來。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這天一早，蔣雲早早起來去醫院。
顧問宏起來上廁所，一出門碰到在門口穿鞋的蔣雲，抓了一把睡亂的雞窩頭：“媽你不是今天休息嗎？怎麼那麼早出門？”
蔣雲穿好鞋，看了一眼沒個正形的兒子，麵色如常：“有點事去醫院一趟。”
“哦，媽你路上小心。”顧問宏沒多想，說完就扭頭去廁所了。
蔣雲深深看了他一眼，提著包出了門。
早上的醫院人很少，基本隻有醫生和護士在走動。
蔣雲直接去了檢驗科，老李心照不宣把檢驗單拿給她看。
“多謝。”蔣雲把文檔接了過來，再次向老李道謝。
老李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表情有點複雜：“不用這麼客氣。”
大家都是熟人，蔣雲從他的表情已經能猜到檢驗的結果。
身為醫生，老李當然不是有意窺探隱私，而是身為檢驗人，當然要對結果負責，所有的數據都是經過他的手的，知道是當然的事。
蔣雲從檢驗科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醫院後麵的花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過了好一會，蔣雲才打開文檔，就看到那行意料之中的字：排除親子關係。
蔣雲捏著檢測結果的力道加重，捏皺紙頁一角。
就算一開始就想過這個問題的可能性，但當真的確定家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人才是，心情總歸是複雜的。
尤其是聽女兒說過關於陸正安在鄉下過的日子，蔣雲心裡像堵著一團棉花。
蔣雲去菜市場買了菜回家，顧紀國和顧問昭已經去上班，家裡隻剩顧問宏。
顧紀國一不在家裡，顧問宏沒了束縛，又是平時那副混不吝的樣子，翹著腳躺在沙發上，聽見開門聲猛地坐起來，見到是蔣雲又躺了回去：“媽，單位的事那麼快處理完了？”
“嗯。”蔣雲把包掛好，換好鞋提著菜走到廚房門口，腳步頓了頓，轉過頭看顧問宏。
蔣雲看顧問宏的眼神很複雜，顧問宏躺的沙發就麵對著廚房門口。
他正玩著前幾天才買回來的海鷗手表，發覺蔣雲盯著自己看，還以為她要訓斥自己亂花錢，可抬眼看過去，發現她的眼神不是那回事。
“怎麼了？媽你乾嘛這麼看著我？全身檢查有問題？”顧問宏撓了撓頭，是他的錯覺嗎？最近家裡人似乎經常用這種眼神看他，怪讓人心裡發毛的。
“沒有，你身體很健康，各項數據都正常。”蔣雲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