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多時候,都是直接說他們娘三是拖累。
到底什麼事拖累,陸明珠花了很長時間才弄明白。
“也不是,我們去上幼兒園,媽媽隻是有時間能做自己的事,工作也很累的,一點都不輕鬆,不過我們長大了,已經能照顧好自己,媽媽就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
陸思遠個頭還小,坐在椅子上腳不到底,小腿在椅子邊上晃呀晃。
“我觀察過了,這裡的大人都很好,看起來不像是會欺負人的,媽媽在這裡工作,一定會很開心。”
陸明珠把耳邊的碎發掖到耳後,小手撐在身邊,眼神一刻沒從蘇圓圓身上離開。
在家裡的時候,媽媽很少笑,經常看著他們就會哭。
因為就算他們很努力地遮掩,肚子還是會咕嚕咕嚕叫,他們太餓了。
從家裡出來後,媽媽就再也沒有哭過了,陸明珠很高興。
“嗯嗯,等我們去幼兒園上學,我們要努力讀書,長大後成為很厲害的大人,就是媽媽的靠山。”
靠山?聽著很靠譜的樣子,陸明珠握緊小拳頭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們要做媽媽的靠山!”
兄妹倆一直乖乖地坐在等候區,嘀嘀咕咕說話。
衛生所裡有幾個床位,是專門給吊針的病人躺著的。
幾個病人躺在那裡,兩個大人一個小孩。
那個小孩額頭上貼著退燒貼,臉頰有些紅,不停地冒汗,是發燒的症狀。
護士給孩子探過體溫,急匆匆地去找診室的西醫。
“醫生,2床的孩子體溫又升上來了,剛才測了體溫是381”
衛生所的西醫是個年輕的男人,三十歲出頭的模樣,聞言皺起眉。
“您這邊等一下。”莊雲和正在看診的病人打聲招呼,就去藥房拿東西。
2床的孩子已經持續發燒了一天,是昨晚高燒不退,今天早上家屬才把孩子送過來,吃了藥之後本來都降溫了,沒想到體溫又升了起來。
這種情況吃藥沒有用,需要輸液,要是輸液沒有效果,就需要送去大醫院了。
護士幫忙放好掛針水的架子,大人在醫院陪了孩子一上午,剛剛出去飯堂打飯去了,還沒回來。
護士把孩子抱起來,溫柔地哄著:“小寶乖,吊完針很快就會好啦。”
莊雲很快拿著針水過來,掛好藥水,結果孩子一看到輸液的針就怕的哇哇大哭。
好在護士有經驗,穩穩當當地托著孩子,才沒有讓孩子摔下來。
但是孩子一直掙紮,根本沒有辦法紮針。
莊雲伸手探了下孩子額頭的溫度,皺眉往外看了一眼:“大人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小孩子這種時候離不開人。”
莊雲不是有心責怪,而是小孩抗拒打針,大人不在,護士和醫生要是強行給孩子掛水,紮傷了哪裡,就是有幾張嘴都說不清。
“說是出去打個飯,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孩子鬨騰,一會的功夫護士就出了一身的汗。
衛生所人手不夠,沒功夫派人出去找人。
小孩子也就兩歲,害怕地哭鬨是因為潛意識裡恐懼。
“再等十分鐘吧,小孩子不能持續高燒,會出問題,實在不行的話,隻能讓人把孩子按著先打針。”
莊雲無奈,換季的時候衛生所的病人很多,尤其是孩子,一冷一熱的最容易著涼。
坐在另一邊的陸明珠被小孩子的哭聲吸引,跳下椅子走過去,趴在床邊眨巴著眼睛看著哭鬨的孩子。
“你不要怕,都哭成小花貓了。”陸明珠學著蘇圓圓安慰自己的樣子安慰護士懷裡的小孩。
小孩子看了她一眼,還是蹬著腿哭。
陸明珠苦惱地撓了撓頭,看到一邊放著彆人不要的報紙,陸明珠眼前一亮拿了過來。
“我會變戲法,你要不要看?”陸明珠長得很可愛,齊肩的短發紮成兩條小辮子,特彆可愛。
小孩子聽懂了,抽噎了一下,臉上還掛著眼淚鼻涕呢,好奇地看她。
陸明珠背過身鼓弄著什麼,等她轉過身的時候,手裡的報紙已經變成一隻很大的紙飛機。
她的手很巧,手裡的紙飛機和其他小孩子折的要更加精致漂亮。
哭鬨的小孩眼淚一下子止住了,瞪大眼看著她手裡的紙飛機:“哇,你怎麼折的,好厲害,可以教教我嗎?”
他還沒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紙飛機呢。
“好呀,你看哦,折這裡的時候這樣子,機翼就可以很漂亮。”
陸明珠教地很認真,小孩看得也很認真,正著急的醫生和護士對視一眼,趁車小孩子的注意力被轉移,趁機找準血管把針紮進去。
等掛好針水,小孩才反應過來,一愣一愣的,也不疼,就像是螞蟻咬了一口。
陸明珠把紙飛機給他,學著大人的樣子安慰他:“你看,一點都不可怕,下次也要勇敢一點,紙飛機送給你,是小勇士的獎勵。”
小孩如獲至寶地把紙飛機接過來,竟然肯乖乖地坐著吊針,也不鬨。
“妹妹好厲害,都能幫醫生打針啦。”陸思遠舉起小手給妹妹鼓掌。
陸思遠一開口,護士和醫生的目光緊跟著落在陸明珠的身上。
“多謝你呀小朋友。”莊雲蹲下來,從口袋裡拿出兩顆糖給她,“給你的謝禮。”
莊雲剛才有注意到,她是跟著要來應招中醫的女人一起來的,兩個孩子都很乖。
“謝謝叔叔!”陸明珠被誇,又開心又不好意思,她也能幫大人的忙了!
“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和莊醫生還有得頭疼呢,哦,我這裡有一包餅乾,給你和你哥哥分。”護士也是鬆了口氣,笑眯眯把兜裡的餅乾塞給他們。
這些零食他們很少吃,眼睛一亮又一亮的,齊聲道:“謝謝姐姐!”
醫生和護士還有很多事要忙,叮囑他們不要出衛生所,要乖乖待在裡麵,就接著去忙了。
吊針的孩子家屬很快回來,知道陸明珠幫了忙,誇了陸明珠好些話。
陸明珠心情很好,把一顆糖果分給吊針的小孩,剩下的糖果留給媽媽,那包餅乾兩個人分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