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被氣昏了頭,什麼話都往外罵。
孩子和鄰居都在看著,老陸頭被自家婆娘扯著打,覺得丟臉的很,兩個人都帶著滿肚子的火扭打在一起。
秋季的從村氣候乾旱,地麵都是乾燥的黃土,夫妻倆打的黃土飛揚、雞飛狗跳,那叫一個精彩。
彆看李花是個婆娘,力氣可不比老陸頭小,把人扭倒,騎在老陸頭身上就是一巴掌。
“不要臉的東西,她也是個沒臉沒皮的賤貨,都多少年了,還不死心,盼著我死了,她再進門?門都沒有!平時你偷偷拿家裡米麵補貼她,以為我不知道?”
人在氣頭上,就什麼話都往外倒。
“你啞巴了!你倒是說啊,你是不是把我的錢和嫁妝全拿去給你的老相好,當著大家的麵,你說啊!”
老陸頭要麵子的很,被婆娘按著打,那點破事還被人當麵捅出來,哪裡受得了。
把李花從身上翻下去,扯她的頭發給了她一耳光。
“彆亂嘴裡噴糞,什麼老相好,從來沒有的事,你一定要人看陸家的笑話你才滿意?”
老陸頭是想提醒李花,彆在外人和兒女麵前鬨那麼難看。
結果這話讓李花更不痛快。
“你和老相好搞破鞋的時候怎麼沒怕彆人笑話,要笑話也是笑話你!錢和嫁妝你果然全拿給那個賤人了?你不要回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兩公婆在院子裡打的那叫一個熱鬨。
蘇圓圓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這麼一場大戲,精彩。
老陸頭平時沒少在小輩麵前擺架子,結果自己就是個不正經的。
兩個人一通互毆,身上都掛了彩,老陸頭的臉把被指甲刮出幾道紅痕,衣服也扯破了,身上都是泥,彆提多狼狽。
李花也沒討到什麼好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都是黃土。
蘇圓圓暗暗‘嘖嘖’,老陸頭今年也有六十多歲,居然還有老相好。
原書劇情裡沒提到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沒想到今天能釣出這麼大的八卦。
來看熱鬨的鄰居也沒想到還能聽一耳朵這麼勁爆的瓜,都擠著往裡頭看,誰都沒來拉架。
平時老陸家做事就不厚道,他們才懶得拉架,甚至惡趣味地巴不得他們打的熱鬨一點,最好一家子都鬨起來。
老陸頭和李花扭打了半天,兩個人早在心裡看對方不順眼,都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心裡的不滿,下手那叫一個狠。
陸正寧和陸正剛平時就是窩裡橫,在老陸頭和李花麵前屁都不敢放。
爹媽打起來,連上去攔的膽子都沒有。
王春華和王秀娟更不會去乾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不去拉人就算了,去拉一把,彆人還得懷疑是不是你偷的,才做賊心虛。
夫妻倆扭打到屋門口,老李頭給了李花一巴掌,低聲罵道:“你腦子被麵團塞了?差不多得了!我乾什麼都不會把那筆錢和你的嫁妝拿給彆人!鄰居孩子都在看,還嫌不夠丟人?”
老陸頭卻是有個老相好,剛才被李花當眾說出來,有點惱羞成怒。
可是打著打著,覺得怪沒意思,兩個人肉搏半天,能有什麼便宜占?
不過是白白讓鄰居看笑話。
老陸頭的相好是個寡婦,之前是有拿家裡的米啊麵啊去補貼,但也是悄悄的拿一點。
家裡存下來那筆錢,他不可能會動。
心裡憋著的那股氣發泄出來,李花也冷靜了一點。
推開老陸頭站起來抹了把臉,儘管臉色還很難看,但她相信老陸頭沒糊塗到這種地步。
老大和老二的孩子漸漸大了,還要念書上學呢,哪裡不是要錢的地方?
那筆錢一早就說好存著的,老陸頭再糊塗,也不會動那筆錢。
可是她的錢和嫁妝放在哪裡,隻有老陸頭最清楚,除了自個男人,還有誰知道?
難道之前藏的時候被家裡誰看見了?
李花陰沉的目光在兩個兒子之間逡巡,根本沒想到有蘇圓圓什麼事。
從蘇圓圓進門開始,李花就沒給蘇圓圓一個好臉色。
這幾年,隻有叫她洗腳、倒水的時候,她才能進屋,不然連門都不許踏進來。
她要是知道錢和嫁妝放在哪裡,那就是見鬼了。
想來想去,隻有可能是兩個兒子乾的好事。兄弟兩誰都不願意讓誰占了便宜,這些年,哪怕是每人一個蘋果都得爭個大小。
指不定是哪個兒子犯糊塗,趁著大家睡著把東西給偷了。
李花的眼神掃過來,兩個兒子就知道老子娘在想什麼,趕緊解釋。
“媽你可彆這麼看我,我沒這本事,也做不來這種喪天良的事來,不信你們完全可以到我房裡去找。”
大兒子兩手一攤,臉上就差寫著彆問我,這事和我沒關係!
“也不是我!”陸正剛瞪了陸正寧一眼,錢不見了,賊一定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大哥在這裝什麼孫子!
“我昨晚可是睡覺睡的最早的,反而是大哥,很晚才回來吧?”
他這麼一說,大嫂王春華立刻不樂意。
“小叔子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說我們正寧偷了錢?我呸!家裡兩個孩子,脖子上的金鎖可都沒有了,誰動手還偷自己的?你說話給我把嘴放乾淨點,彆扯有的沒的!”
王春華一直看老二家不順眼,什麼都要爭搶,一天天的眼紅什麼勁?
那些東西都是媽給的,他心裡不痛快找媽說去啊!跟他們雞頭白臉的有什麼意思?
眼見兩房就要掐起來,門口的鄰居都隱隱有些期待,還有人回家端著早飯過來邊吃邊看。
老陸頭趕緊過去把人都打發走了,把院子的柴門關上。
“等等,兩個孩子金鎖都不見了,我房裡錢和嫁妝被偷,廚房也被偷的一乾二淨,可你屋裡什麼事都沒有。”李花看向蘇圓圓,眼裡射出兩道寒光。
蘇圓圓哆嗦了一下,紅著眼眶搖頭,她麵頰本來就生的白,憋著眼淚的時候眼眶微紅,看起來嬌軟貌美,水靈靈的。
“媽,你怎麼能懷疑我呢?”她撅著嘴,看起來委屈得很。
王秀娟雙手抱胸,不爽地瞪著她:“媽說得對,我們都丟了東西,就你屋裡什麼也沒丟,說,東西是不是你偷的!我說呢,你剛才就沒說話,敢情事情是你做的!”
被李花和王秀娟接連質問,蘇圓圓舌頭都打結了,當然,實裝的。
“媽!二嫂!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我屋裡有什麼好偷的,賊難道要來偷屋裡洗臉的破鐵盆嗎?”
蘇圓圓著急解釋起來,眼淚急得啪嗒啪嗒往下掉。
巴掌大的小臉梨花帶雨,哭起來的時候,更我見猶憐。
蘇圓圓因為打小身體不好,嫁到陸家之前,沒乾過什麼重活,所以養的白白淨淨的。
加上眉眼長得小家碧玉,光是往那靜靜一站,就自成嬌媚明豔。
要不是她因為生病,要孩子沒那麼容易,上門說媒的人早就踏破門檻。
陸正剛一瞬不瞬地看著蘇圓圓的側臉,食指和拇指用力地撚著。
王秀娟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暗罵他就沒一天是老實的。
“我拉扯兩個孩子,手裡頭一分錢都沒有,哪有什麼能給人偷的,你們懷疑我,不如想想找一找線索,怎樣才能把賊找到。”
老陸頭幾個人聽蘇圓圓辯解,都沉默了一會。
蘇圓圓話糙理不糙,她屋裡真沒什麼可偷的。
除了炕床,就是沒了半邊櫃門的櫃子,屋裡的桌子是十幾年前舊的,外加幾個破籃子和一個洗臉的破鐵盆,誰要?
去她屋裡轉一圈,找不到東西不說,還會增加被發現的風險,犯不上。
“……”
眾人一時都有點無語,也是,蘇圓圓屋裡有什麼好偷的?賊去了她房間裡,看一圈都得啐一口,大罵白費力氣,再順道可憐可憐她,施舍她兩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