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駛出老宅,封玦透過車窗,看到一棵蔽日花樹下,蘇汐正認真扣上安全帽,然後坐上了小電驢。
斑駁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女人身上,顯得整個人在發著光,皮膚也更加瓷白。
封玦發現自己竟然被這個愚蠢的女人硬控了一秒,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
封玦先是去見了一個倒時差的客戶,車子才繼續往天玦開去。
外麵已經下起了陣雨。
劉誠從後視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道,“封總,後麵好像是蘇汐,雨這麼大……”
“你在摸魚?”
麵對霸總的死亡凝視,劉誠縮了縮脖子,打了一個冷戰。
雨聲猛然加大,傾盆砸在車窗上。封玦從電腦上抬起頭來,看著外麵的雨幕皺眉。
劉誠剛踩了一腳油門,就聽到男人沒得感情的聲音,“開回去。”
“……啊?奧奧,好的。”劉誠利落掉頭開了回去。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叫苦不迭。
霸總心,海底針,就和這夏雨一樣,真是變幻莫測啊。
蘇汐正在公交車站牌下避雨,她帶了雨衣,剛拉開拉鏈,就聽到汽車鳴笛聲。
車門滑開,男人長腿交疊端坐著,本來寬敞的車廂在男人偉岸的身形襯托下,顯得有些逼仄。
“上車。”封玦看著蘇汐,挑了挑眉。
想起昨晚的事,蘇汐不敢上車。
這封玦平時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她還能應對,萬一化身煞神,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封瑾琛都招架不住,更何況她了。
見女人猶豫,封玦皺眉“原來你喜歡彆人對你用強,昨晚倒是我多管閒事了,要不要我現在補回你?”
蘇汐明白封玦的意思,這是想強行把她帶上車,然後補償昨晚封瑾琛對她用強未遂了。
拜托,這兩種用強是同一種事嗎?
很容易讓人想歪好不好?還好她七竅玲瓏心。
蘇汐在心裡小小的表揚了自己一把,衝封玦微笑,“那謝謝小叔了,不過我這車子……”
封玦無語,“放這裡就是,丟了賠你十輛。”
“好,麻煩等我一下。”蘇汐把自己心愛的小電驢鎖好,拉拉扯扯給它披上了雨衣。
封玦看著這個女人的迷惑行為,又是一陣無語。
蘇汐快速收拾好,走到車邊又停了下來。她的鞋子上沾了雨水,會不會弄臟車上那昂貴的地毯?
“上來!”封玦帶上了命令的口吻。
想著封玦應該有什麼急事,不能耽誤他的時間,蘇汐眼一閉就上了車。
她緊挨著車門,依然能聞到男人身上似有若無的檀水香氣,宛若空穀冷月,冷峻卻怡人。
封玦一直盯著電腦,仿佛蘇汐這個人不存在。
蘇汐糾結來糾結去,還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小叔,我喝醉那晚,沒做其他出格的事情吧?”
“閉嘴。”
蘇汐糗,看了看高檔地墊上沾染的水漬,又開了口,“這地墊好像被我弄臟了,我給你洗車,需不需要換個地墊?”
“有病?”
封玦終於從電腦上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了蘇汐一眼。
蘇汐,“……”
車子到了封氏,蘇汐道了謝,走進大廈。
頂樓,封瑾琛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從封玦車上走下來的女人,拳頭握緊,臉色很不好看。
剛到工位,陳燕就過來八卦,“蘇汐,你知道嗎?烏瑤瑤被辭退了。因為是無理由辭退,據說給了高額賠償。”
正說著,烏瑤瑤抱著小箱子走了過去,昂著下巴瞪了蘇汐一眼,倒是看不出來有多沮喪。
她陰陽怪氣居高臨下的說道,“蘇汐,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嗎?我還會回來的,咱們走著瞧。”
說完就揚長而去,留下一串有節奏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蘇汐,她怎麼回事?你們有過節?”
“她有病。”
“……喔。”陳燕看著烏瑤瑤搖臀擺柳的身姿,似懂非懂。
蘇汐剛埋頭手中的工作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關上門,封瑾琛壓抑著怒氣,“蘇汐,昨晚我們怎麼說的?你讓我和彆的女人保持距離,你也應該和彆的男人保持距離,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雙標了?”
蘇汐挑了挑眉,“你是說小叔送我來公司的事?下雨了,他接我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你不會打車嗎?或者給我打電話,我也可以去接你。”
蘇汐長睫眨了眨,並沒有被封瑾琛繞進去,“你身邊的女秘書,女傭人,女下屬,女客戶不計其數,我並沒有讓你和他們保持距離,而且你也不可能做到。
你說的,逢場作戲嘛,我都懂,也理解,我隻是讓你彆和彆的女人滾床單而已。”
“你簡直強詞奪理,總之以後離小叔遠一點。”
蘇汐點點頭,“我會儘量避嫌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出去吧。”
下午,封瑾琛不在公司,聽說去沂城出差了。
沂城。
封玦去醫院看望一個生病的客戶,出來時,憑欄看到封瑾琛摟著一個仿佛沒有骨頭的嬌弱女人乘著電梯,上了二樓。
那女人顯然不是蘇汐。
封瑾琛看了看指示牌,發現2樓是婦產科,眼眸暗了暗。
“劉誠,去看一下。”
很快,劉誠就趕了回來,不僅確定封瑾琛帶著那個女人確實去了婦產科,而且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一個多月。
封玦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的點著欄杆,眼眸深深,深不見底。
很快就若無其事的下樓,看也沒看二樓一眼。
他對那個女人的印象,先是清純呆板的女人,後來是開放豪邁的女人,兩副麵孔的女人,愚蠢的女人,腦子有病的女人,現在又多了一個,可憐可悲的女人。
也僅此而已。
車上,秘書打來了電話,“封總,遊樂場的項目,封氏和韋氏各有長短利弊,我已經整理了表格發給您,您看下。”
“不用看了,選韋氏。”
劉誠,“……”
封總的人生格言是,女人隻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情愛狗都不談。
為了不當狗,他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呢。
可是現在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而且目標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小嬸嬸。
說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誰談戀愛誰是狗呢?
天啊,他不會被滅口吧?
劉誠表示內心有點方。希望是他猜錯了吧,耶穌保佑,阿門。
劉誠邊開車邊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猛地瞧見後視鏡,
冷麵霸總正看二傻子一樣瞪著他。
劉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