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滿循著記憶裡的方位對著牆就開始鑿，彆看錘子雖小，但它結實啊，不一會牆壁就被鑿出了一個小坑。
“姐姐，姐姐，你聽對麵又響了。”
小女孩習慣性的去摸自己的右手邊，等到摸了個空後才反應過來跟她朝夕相處的姐姐今天已經走了。
“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沒有電視裡看到的那樣好看，姐姐現在應該站在大草原上了吧。”
女孩抱著枕頭縮在床腳，臉上有著一個人獨處時的寂寞和一絲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唔——唔——”
“博士，需要再加大藥劑，z23的抗藥性太大了，到現在還沒昏迷。”
“那就再推一支咱們新研發的夢幻7號，她們不是一直向往外麵的世界嗎？臨死前就滿足她們的願望。”
“是，博士！”
餘小滿把小小的錘子揮舞的密不透風，心裡一直在念叨“八十”、“八十”給自己鼓勁。
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長城也不是一日建成的，好在有伍婆婆的配合，在餘小滿夜以繼日的揮錘子下，終於鑿開了一個小洞。
“豁！”
餘小滿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上。
一隻黑漆漆的眼睛正對著洞口！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殿裡的地下密室都是相通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了。
餘小滿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對方的眼睛離開洞口才小心翼翼的湊上去，然後用伍婆婆教她的蒲甘語輕聲打招呼：
“你好。”
小女孩聽到餘小滿的聲音眼裡迸發出亮光，原來不是鬼啊！害她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你好”
聽聲音是個年幼的女孩子，餘小滿遂又湊近了幾分，想要看清對方的模樣，可惜對麵黑漆漆一片，除了能看見女孩的兩排牙齒就再也看不見彆的了。
“你那怎麼不開燈？”
“燈？”小女孩偏了偏腦袋，“燈是什麼？為什麼要開？”
天啊！她是遇上什麼原始人了嗎？怎麼連燈是什麼都不知道？
餘小滿打開應急用的手電筒湊到洞口，用笨拙的蒲甘話解釋道：
“這個發光的就是燈，你那沒有嗎？”‘
“這個是燈？可是老師告訴我們這是太陽，隻有我們表現好的時候才會在太陽下玩耍。”
雖然小女孩的蒲甘話有些長，可語速慢，餘小滿還是能聽明白的，但理解起來卻有點懷疑自己，是她理解的有問題還是小女孩的表述有問題？又或者她遇見了一個腦子不太好的人？
“這是幾？”餘小滿伸了一根手指頭出來。
“當然是1了，我又不傻！”
不傻就行，餘小滿鬆了一口氣，但事實證明這口氣還是鬆早了，接下來她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可對麵的女孩不是搖頭就是說些神神叨叨的話，後來更是撂下一句“開飯了”就再也沒回應，餘小滿隻好返回房間。
“累了吧，我給你揉揉。”
伍婆婆手上拿著一個繡繃，上麵正在繡一個獅子狗，現在就差狗狗的尾巴了，看見餘小滿出來立即放下繡繃，張羅著要給她按摩。
“不用了婆婆，今天就鑿了一個小時。”
“聽話，給你揉揉晚上不會抽筋。”
伍婆婆不由分說拉過餘小滿的胳膊就給她揉捏起來，她的力度適中，很好的緩解了肌肉的酸痛，餘小滿親昵的把頭靠在伍婆婆的身上，感慨道：
“婆婆，幸虧有你。”
伍婆婆嘴角漾起一絲笑意，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幸虧有你，要不我這把老骨頭可能早就沒了。”
餘小滿沒有說什麼，反而用頭蹭了蹭伍婆婆的手背，像極了繡繃上的獅子狗。
“婆婆，我剛才在下麵看見對麵的人了。”
伍婆婆手下動作一頓，驚疑不已：
“密道真是通著的？對麵是誰？不會對你有危險吧？”
感受到伍婆婆的關心，餘小滿心中一暖，隨後將兩個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隨著餘小滿的陳述，伍婆婆臉上的表情愈發黑沉，直到餘小滿把最後一個字說完，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用麵沉如水來形容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伍婆婆連說了兩句同樣的話，雙手緊緊握拳，在屋裡來回的轉圈。
“婆婆？”
餘小滿擔心的喊了一聲。
伍婆婆又轉了兩圈才回到餘小滿麵前，咬牙切齒道：
“你遇到的那個孩子很可能是村裡的女孩子。”
“可是厲寒霆不是說她們去外麵打”
這句話沒說完餘小滿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不，她一開始就覺得這話有水分，十三歲以上的孩子出去打工正常，可那些212歲的女孩子呢？那麼小能打工嗎？她們又在哪裡？
餘小滿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測，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伍婆婆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以前還不確定，隻以為那些畜生不會禍害自己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可沒想到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在伍婆婆的講述下餘小滿才知道村子裡的婦人自從懷孕就被單獨安置起來了，生下了男孩就自己養著，生下了女孩由母親帶到2歲，2歲一到就由村子統一撫養了。
“以前我還覺得是村長擔心村民會重男輕女虐待女孩，所以才善心大發統一撫養，可這些年來我隻看見一個又一個的女孩被帶走，卻沒看見她們回來過，一個都沒有！”
“那瑪蕾她們？”
餘小滿問的是殿裡做工的那些女孩子。
伍婆婆擺了擺手，
“她們不是村子裡的人，不，確切的說她們的根不是村子裡的，就拿瑪蕾來說，她的父母也是被騙來的，不過由於表現好，被村長破格收進了村子。”
“破格！”想到殿裡那六七十名少女，餘小滿冷哼了一聲，
“那他這個格也不怎麼樣嘛！隨隨便便就破了！”
比老大爺的棉褲腰還鬆！
“那是上一屆村長開的先例，這一屆村長剛上任五年，還沒搞東搞西呢。”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跟厲寒霆接觸多的原因，伍婆婆覺得這個村長沒有她認為的那麼十惡不赦，難不成她也是個顏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