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七處。
外麵的紛紛擾擾，和這裡基本沒什麼關係，眾人坐在桌前，基本都是在說閒話。
“老爺們有點兒嚇到。”
安東尼喝了口威士忌，晃動了下手中的杯子。
“他們知道女王遲早會對教會保守派下手，隻是沒想到會玩這麼大，現在外交部那邊怕是已經焦頭爛額了。”
“教皇冕下提出抗議了？”
凱蒂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望向安東尼，後者聳聳肩膀。
“聽說是要派代表團來，至於要談什麼，那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去了解。”
“但是今天的戰鬥真的很危險。”
亨利麵色嚴肅，他沒有參加拉斐爾主教那邊的戰鬥，但是也看了報告。被打之後會噴射羽毛，羽毛沾到彆人身上，也會把其他人變成羽毛怪。而那些羽毛怪也同樣會被打爆，噴出羽毛，然後………
還好教堂大多都是獨自占一塊地兒，相對獨立，而且行動前封鎖了四周，李維也是反應迅速。
不然的話要是讓這些羽毛怪跑到了霧都市區………想想一下後果，亨利就渾身發冷。
就算用火可以解決，但是這要燒多大的火才能解決？而且要死多少人？
“他們居然真的敢這麼做！”
亨利憤怒的一砸桌子，低聲吼道。
“真應該把這些混蛋全部絞死！”
“他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們還是來關心活人的問題吧。”
李維合上手中的《創世紀》，淡淡的開口說道，而聽到他的說話，其他人也把目光投了過來。
“偵探先生，你找出那些羽毛怪的出處了？”
凱蒂好奇的望向李維開口詢問道，在那之後，李維的任務就是調查拉斐爾主教的異變是否是某種謠言或者傳聞所造成的———畢竟總不可能他是自己變成那個鬼樣子的吧？
“嗯，找到了。”
李維看了看身邊的伊麗莎白，點了點頭。
“那是天使的形象。”
“…………………？？？”
麵對李維的回答，不得不說，眾人都是一臉懵逼的。
“天使？天使怎麼會長成那個樣子？天使不是都很漂亮的嗎？”
凱蒂一臉詫異，疑惑的開口詢問道，而李維則聳聳肩膀，望向伊麗莎白。後者則無奈的開口解釋道。
“的確，目前民眾對天使的大部分認知都是如此，但事實上並非如此，這種天使形象是教會為了方便傳教而編造出來的，真正的天使形象並不是這樣。比如偉大之座，它在創世紀中的形象是獨眼，長著三對翅膀，翅膀上布滿了眼睛，以日夜監視人間的罪惡，洞察一切………”
“差不多就是這樣。”
李維隨手在紙上畫了畫，然後拿給三人看，接著三人就看見一顆巨大的眼球兩側長著三對正在掉毛的翅膀，上麵還有一隻隻眼睛四下張望。
“嗚………這是天使？”
不但凱蒂麵色僵硬，其他人的表情也著實不好看，實在是這玩意兒，光聽文字描述還想象不出來………但是一看畫都有種要掉san的感覺。
難怪教會要美化，這不美化誰來啊？
“哎？但是………這些改變不是按照傳聞來的嗎？那麼大家都認為天使長的漂亮，天使就應該長的漂亮才對啊？”
凱蒂說的話有些亂七八糟，但是意思是清楚的，那就是既然拉斐爾主教變的是天使，那麼按照大眾對天使的看法，不應該變成那種漂亮的天使嗎？
“那隻是大眾這麼想的，真正的神職人員並不是。”
李維搖了搖頭，而伊麗莎白也開口說道。
“其實，和大部分人想的不一樣，真正的神職人員反而更接受這種天使形象。”
“不，這………為什麼啊？”
凱蒂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明明有好看的天使不去接受，反而要去接受這種長的像怪物一樣的？
這是什麼操作？
“因為惡魔為了引誘人類墮落，所以需要美麗的麵孔。而天使則隻需要用恐怖來震懾那些與惡魔為伍之人。”
伊麗莎白講的這個道理，李維是懂的，說白了，惡魔對人類的靈魂有需求，所以才會長的貼近人類的喜好。但是天使並沒有這種需求，而且人家本身根紅苗正，長什麼樣都不影響，反過來，越是長的恐怖，就越是能夠震懾那些意誌薄弱，容易被惡魔鑽空子的凡人………當然，話是這麼說，真要遇到這麼個玩意兒，李維肯定也是二話不說先一梭子過去，然後再說然後。
更何況從之前在教會遇到的那些羽毛怪來看，這些天使也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我還是喜歡漂亮的天使。”
凱蒂抱怨了一句，不說話了。顯然，伊麗莎白這番解釋就好像讓小孩子知道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一樣，打破了少女純真的幻想。
而李維則隻是看了看凱蒂，然後再次思考起來。這麼看來很明顯，拉斐爾主教的異變，依舊是和傳聞有關，但這是兩套不同的係統。簡單來說，大眾對天使的看法像是外網，而拉斐爾主教對天使的看法，就好像是教會內部的神職區域網，還帶隔離的。
因此最終拉斐爾主教變成了神職人員想象裡的天使，而不是大眾想象裡的天使。
嗯，現在他對這種異變的規則，好像也越來越了解了。
“哢噠。”
這時會議室大門打開，接著老管家走了進來，看到他的出現，其他人也紛紛坐直了身體。
“調查有結果了嗎？”
“差不多應該就是這樣。”
李維把調查報告遞了過去，老管家接過，仔細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
“很好，關於帝國大橋那邊，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目前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李維搖了搖頭，昨天半夜回到軍情七處之後，這邊就立刻派人開始四處搜集關於帝國大橋的傳聞謠言。還派人翻閱了那些讀者寄來的信件，但可惜裡麵並沒有多少提到帝國大橋的消息。
“帝國大橋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三天後開通，女王陛下會親自參加開通典禮。”
老管家說道這裡，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必須要在這之前，搞清楚帝國大橋到底有什麼危險！”
“這要怎麼查啊？”
安東尼第一個開始叫起苦來。
“根據老大的想法，謠言不是都要傳的很廣泛嗎？但是現在我們根本調查不到什麼有用的謠言啊。”
“但是隊長也說了，如果那裡本身就存在某種神秘力量的話，或許並不需要太大的影響力。”
亨利在旁邊頂了安東尼一句。
這也是李維根據自己經手的案件總結出來的規律。
在他經手的四個案子裡，交際花殺手和吸血鬼屬於影響力比較大的，但是鬼屋和莊園則是影響力很小，近乎於無。
但是在危險性和力量方麵，後者卻更大一些。
“但是帝國大橋在建造過程中並沒有死過什麼人吧，也沒有什麼特彆奇怪的祭台之類的東西？”
“沒有。”
老管家搖了搖頭。
“帝國大橋是女王陛下指定的重點工程，媒體盯的很緊，如果死的人太多，我們肯定會知道的。”
“祭台呢？”
“已經進行了一次大檢查，但是什麼都沒發現。”
老管家說著，望向李維。
“或者你們可以親自過去檢查一下。”
“沒辦法了。”
李維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我們直接去現場吧。”
霧都大橋位於泰列士河的河口，全長325米，在河口左右兩側，分彆有一座由花崗石與鋼鐵建成的，60米高的塔樓。一旦有巨輪經過，兩座塔樓中間的橋麵就會裂開，向著左右兩邊升起。
也正因為如此，眼下這座入海口的帝國大橋，又像是一座位於河中的城門，甚至在新聞上也被稱之為霧都乃至帝國的水中國門，更是代表了這個時代帝國的最高蒸汽科技與鋼鐵的力量的產物。
說白了就是奇觀嘛。
就是不知道是加娛樂還是加文化的。
當李維等人到達帝國大橋時，也是被這裡狠狠震撼了一把，特彆是李維。六車道寬的大橋，還沒有過車堵車，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在上麵走動，這種感覺是真的爽。
作為帝國目前最受矚目的奇觀造物，帝國大橋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嚴密的保護。李維等人還沒靠近就被附近的士兵攔了下來，在出示了身份後才被允許通過。當一行人來到大橋前時，早已經有人在那裡等著他們。
“我們對整個大橋進行了一次全麵搜索，沒有發現任何破壞痕跡。”
負責帝國大橋建設工作的是個壯漢，和亨利差不多，高高壯壯，看起來一拳能打死人似的，叼著煙鬥一臉惡相，但是雖然話說的很大氣，可他的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不安。畢竟萬一這座大橋真的在開通典禮那天出了什麼事，自己這輩子就算完了。
“用炸藥之類搞破壞的呢？”
亨利在這方麵很關心，兩人很快就這個問題討論起來。
“不可能，這座塔橋設計的時候已經考慮過破壞問題，上千噸重的鋼材石頭堆在這裡，你再怎麼都不可能把它炸塌，最多也就是迫使一些零件停止工作。”
壯漢搖了搖頭。
“那些地方我們也都派人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這是按照戰時標準來建造，堅固性，可靠性和穩定性的要求都是最高的。”
“所以搞破壞很難？”
“旁邊這些也不是擺設。”
壯漢得意的指了指四周的士兵，的確，這樣一項工程等於是國之臉麵，自然是要好好保護的。
“橋底下了？”
“隨時都有人監控。”
壯漢指了指河麵，就看見下麵的小汽艇突突突的來回在橋下徘徊，檢查。
李維沒有管那邊，他隻是開著【靈魂之視】，把這座大橋走了一遍，同時默默的用人偶鳥又飛了一遍，人偶貓鑽了一遍。
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至少在【靈魂之視】的範圍內，這沒有出現什麼不科學的玩意兒。
“有結果嗎？偵探先生？”
當李維回到橋頭時，凱蒂也湊了過來。
“沒有。”
李維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回去查彆的線索吧。”
他現在也隻能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