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難道錯的不該是他嗎？他失去了什麼？我失去的可是老婆和孩子！”不戒站起來怒聲咆哮。
他失去了老婆孩子，他才是該憤怒的人！
眾人一聽有些無語。
這話初聽還有點道理，但是這是人家老婆！
你這還有理了？
無論是從道德上還是刑法上，似乎人家都沒錯吧？咋還委屈上了呢？
萬戒也有些無語，沉聲道：“你現在和我說這個是沒有用的，我願意聽，可外麵的大軍是不聽的，誰錯誰對，現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憑什麼？有兵就能為所欲為嗎？”不戒氣的舉手向天，怒聲咆哮。
“哈哈！問的好！有兵就是能為所欲為！”一道大笑聲從外麵傳來。
“來了！”眾人驚恐的轉頭望去。
隻見楚歌領著眾人步入大殿，其左右護衛各持一具屍體，而這兩名護衛，正是守在大殿外的和尚。
剛一進來，左右護衛便將屍體隨意棄置在殿前。
“嗬~”楚歌眼神冷冽，凝視著不戒。
不戒嚇得慌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渾身都顫抖。
他有想過見到楚歌時的場景，他有想過非常硬氣的和楚歌爭論。
可如今當真見到的時候，卻感覺自己有點腿軟，生與死之間並無勇氣嗬斥楚歌。
萬戒深吸了一口氣，無視地上的兩具屍體，帶著眾僧走上前來恭敬地行了一禮：“拜見陛下。”
“哼！”楚歌看都不看他一眼，向著不戒走了過去冷笑道：“不戒你還記得寡人嗎？”
“記， 記得。”不戒低著頭慌張的回答。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楚歌？
他永遠記得！
隻是現如今的楚歌和他當時見到的相差甚遠。
當時他對於楚歌是不屑一顧的，認為這就是個廢帝，一個一無是處的廢帝。
因此哪怕和皇後發生了苟且之事，他依然不懼。
他料定太後的欲望會無限增長，他料定太後會廢掉皇帝。
不止他這樣認為，全天下的人大都是這樣認為的。
因此戒空寺裡麵的長老也沒有阻止他，反而幫助他遮掩。
可如今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太後確實想要稱帝，可卻失敗了。
最糟糕的是武家全部被殺死了，就連皇後和他的孩子也死於非命。
他憎恨楚歌，可在麵對麵卻不敢表現出來。
“記得就好。”楚歌笑了，同時向著後麵舉起了手。
孫沒才立刻會意，同樣衝著後麵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大批的人被壓了上來。
這些人全部被捆綁住，同時被堵住了嘴巴。
他們麵露驚恐之色，當看到不戒立刻激動了起來，吾吾的不斷掙紮。
“老實一點！”孫沒才冷哼一聲。
“父親母親！叔叔二嬸！”不戒臉色大變。
這些全都是他的家人，全都是他的親戚，全都是他的九族。
甚至他還看到了他的幾個至交好友。
此刻這幾個自交好友正激動的望著他，吾吾的似乎想說什麼，可惜嘴巴被封的死死的，根本開不了口。
此刻這幾個至交好友恨透了不戒。
你說你犯了什麼大罪了？怎麼被誅九族了，還連累到我們了？
他們想要開口解釋，想要開口辯解，可他們根本開不了口。
這些人根本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他們連說話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他們不禁後悔沒有聽老師的話，交友當小心謹慎，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墜入深淵。
“可認識他們？”楚歌冷笑。
這些人是他在來時的路上，讓本地官員請來的，他們還老大不願意呢。
“你想乾什麼！這和我家人何關？我既出家便無家，他們是無辜的！”不戒歇斯底裡的咆哮。
楚歌想要乾什麼他都認了，他無力抵抗，但為什麼動他的家人？
他也不覺得他錯了，雖然他和皇後發生了苟且之事，可楚歌也殺死了皇後和他的孩子，不是嗎？
這難道還不夠嗎？還想要我怎麼樣？
你失去了什麼？你什麼都沒失去，你得到了一切，可我失去的是老婆和孩子啊！
我們是真愛啊！你才是一個外來者！
“哈哈，你看他和寡人說什麼？說什麼？”楚歌手搭在張少林的肩膀上，笑的捧腹大笑。
“哈哈！”張少林也跟著笑了起來。
其他人見此也趕忙哈哈大笑，哪怕他們並不覺得好笑。
“你真的是要逗笑寡人了。”楚歌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犯了誅九族的大罪，現在說家人是無辜的？
犯事的時候和家族無關，享受的時候是不是又和家族有關了？
不戒以前的親族隻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農民，可自從傍上皇後之後，已經有雲郡第一家族的名頭了。
現在跟他說無辜？
“你到底想怎樣！”不戒一陣無力。
他知道他鬥不過楚歌，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現在他隻祈求楚歌能夠放過他的家人，除此之外，彆無他求。
需求是一步步被壓縮的，他剛才還想活過來，甚至不想去勢，可現如今他隻想保全自己的家人。
“這樣吧！寡人也不為難你。”楚歌聽下大笑，拔出了天子劍遞給不戒，滿臉真誠的道：“你殺一個，寡人給你留一個，如何？”
不戒看著眼前的天子劍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你不敢？”楚歌冷笑的站了起來，手持天子劍朝著不戒的父母走了過去。
“你不敢，寡人幫你呀！留哪一個？”楚歌猙獰著臉舉起了天子劍。
同時，士兵立刻把不戒的父母死死壓在地上跪下來。
不戒的父母立刻同時驚慌的看向不戒。
不戒也趕忙看向萬戒，想要讓萬戒幫忙說說話。
他以前幫助戒空寺那麼多，戒空寺也該幫幫他了。
對此萬戒隻是默默的閉上眼睛，並沒有開口。
剛才選擇已經給了，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
再開口說話，恐怕連他們也得被這暴君殺掉，整個戒空寺都會覆滅。
他可不會拿戒空寺去賭。
見萬戒無動於衷，不戒再次看向其他的長老。
可這些長老同樣非常默契的閉上眼睛。
他們人微言輕，皇帝不可能會聽，說出來可能還會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