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康德帝正式任命林徹為征北大元帥,並許諾待他凱旋時,繼任正一品靖國大將軍銜。
第二日,林徹出征時,康德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賜林徹尚方寶劍,更告誡那隻聽皇命的羽翎衛大將軍——趙肅。
“見此劍,如朕親臨!你作為副帥好好輔佐徹兒。”
身披戰甲卻正經不起來的征北大元帥林徹和不苟言笑的副帥趙肅,就這樣領著質子副將趙夢啟、車夫先鋒老王、佳人偏將有十,文弱京官參謀二十出了征。
“趙將軍,現在大軍在何處?”
“已在涇陽縣境內整備完畢,待大帥一到便可出發。”
“好!你且快馬加鞭趕去與大軍彙合,之後直接開拔趕往賀蘭山關隘,不必等我。”
“這?”
“這是本帥將令!”
“末將遵令!”
趙肅嘴上領命,實則被林徹氣得不輕,走的時候直接帶走了那兩百跟他趕來迎接主帥的羽翎衛將士,隻留下林徹這群文弱婦孺。
“將軍,我們就這樣拋下主帥是否有些不妥?”
趙肅副將宋戰擔憂道。
“那能怎麼辦?軍情緊急,哪有時間繼續陪他慢悠悠的耗?更何況是他自己下的令。”
“可此去賀蘭山關隘足有上千裡,他們這群人要是出了什麼事……”
“他武功那麼高能出什麼事?更何況軍令如山,他自己下的令怎能怨我們,我們得加緊趕去賀蘭山才是!”
“是將軍!”
等林徹一行來到涇陽縣,大軍雖然已開拔,但涇陽縣令鄭有才已經備好美酒佳肴在大營久址等候。
“哦——本王記得你,這次有打算獻什麼啊?”
“下官此次隻是略備薄酒為王爺餞行,當然若是王爺不嫌棄能給個差事,下官必當肝腦塗地。”
“怎麼,這天子腳下的一方父母官就這麼不入你的眼?”
“實在是在下才疏學淺,怕完不成吏改後的考核,所以隻想為王爺鞍前馬後,混口飯吃。”
“哦?說到混飯吃,既然你對自己的飯碗早做打算,想來精通此道,我大軍的飯碗就交給你負責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征北大軍的四品軍需官了!”
“謝王爺知遇之恩!”
鄭有才撲通跪倒,普度而拜屁股撅得老高。
林徹的決定讓那些文弱的隨軍參謀氣得牙癢癢,可耐不住口乾舌燥下馬喝水休息。潤了潤嗓子後,就開始腹誹林徹貪圖享樂,貽誤軍機。
將盞茶後,見林徹遲遲沒有動身的意思,吳亦舟再也忍不住,摔杯而起。
“大帥!軍情緊急,不容耽擱呀!”
“不容耽擱你下來喝什麼茶?趙將軍策馬揚鞭的時候你咋不跟上?”
“你!我們這些文人的體力怎麼能跟沙場兵將相比?如今腳也歇了,水也喝了,自然該早些趕路,王爺若心中還有半點忠君愛國之情,作為主帥自該早些趕赴邊關,而非一路聲色犬馬!”
“說得有道理。”
林徹放下茶杯,吳亦舟以為林徹迷途知返就要出發,激憤的神色放鬆了幾分。
“但本王不聽。”
說完林徹招收,讓一名姿色頗好的偏將直接上了酒。
“誒!”
吳亦舟氣不過,直接摔了林徹的酒具,麵紅耳赤的與林徹對視。
“吳大人,我這酒可是京城酒井坊的二十年陳釀的花前月下,這一小壺就價值百兩,而且一年隻有二十壇,今年的已是花錢都買不到了。再說我這套琉璃夜光酒具,可是花了五千兩從聚寶樓買的,你說你要拿多少年的俸祿來賠?”
“要錢沒有!唯命而已。”
吳亦舟轉頭,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嗬,要你的命有什麼用?你不是喜歡趕路嘛,想走的隨時可以走,但我醜話說在前麵,脫離本帥走的,必須和趙將軍的大軍同一天到達賀蘭山關隘,否則軍法從事!現在願意留的,就老老實實跟在本帥後麵,誰敢發一句牢騷,斬!”
“走就走!同僚們!邊關都火燒眉毛了,我們可不能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呀!”
“吳大人,慎重啊!羽翎衛可是全騎兵啊,我們現在怎麼追的上?”
“大軍總要安營紮寨,我們早晚和吃飯趕緊一點,定能追上!”
“可我們人這些都沒怎麼騎過馬,怎麼經得起這番折騰啊!”
“但我們不通軍事,還隻是那些歌姬偏將的隨軍參謀,早去晚去,似乎都——都沒什麼影響啊。”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你們妄自菲薄不肯去,那我自己去!”
“吳參謀這話說得我們就不愛聽了!這天下單是你們男子的天下?我等既然穿了這身戰甲,保家衛國自得算我們一份!姐妹們!上馬!”
那十名歌姬翻身上馬,颯爽英姿不讓須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這把老骨頭就是在馬背上抖散架嘍,也得把骨埋在賀蘭山!”
年齡最大的工部員外郎於紹文也起身艱難的重新上了馬。
“我願隨兩位大人和眾位女將軍前去!”
“我也願往!”
“我也願往!”
……
“好啊!願去的都去,但我剛才說得話可是軍令!你們出發前可想清楚了!”
“哼!駕!大帥隻管等我等擊退北蠻了再來!”
吳亦舟帶頭,十二名文官和二十名女將揚長而去。
“唉!”
林徹一聲長歎。
“還是你們識抬舉,今晚本帥與你們不醉不歸!軍需官,今夜可要把這些隨軍參謀們招待好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留下來的那八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京官見林徹沒有把火撒在自己身上,鬆了口氣,笑著臉奉迎林徹用兵如神,英明無比。
夜晚,酒過三巡後,那些留下來的隨軍參謀全被放倒,服了藥的林徹還未到微醺。
“王爺。”
“進來吧。”
看著桌上那金燦燦的官印和文書,鄭有才喜形於色。
“先彆急著高興,這正四品的官印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王爺的安排屬下一定赴湯蹈火。”
“本帥對軍需官的第一道軍令是一個月內籌集三十萬石糧草,這印——你可還敢接?”
“三十萬石!那可能供十萬大軍吃不下三個月呀!而且糧草不都由朝廷供應,我不是隻負責押送嘛。”
“押送個糧草就從七品縣令升到四品?想得到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要將賀蘭山以東、呂梁山以西、陰陽山西南、寶塔山已北的所有餘糧全給我搜集到寶塔山內!”
“聽了王爺的部署,這軍需官屬下恐怕是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