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見三人饑渴到眼冒綠光,不由得感慨道:
“想不到三位也是同道中人。”
“我們雙眼發綠,是覺得你頭頂發亮。”
陸川麵色尷尬,隨即解釋道:
“哦,三位誤會了。玉香樓裡麵的歌姬大多都是清倌,紅倌也多是自願委身多掙些銀子。至於與習武之人雙修的,也都是修煉了合歡宗獨門功法的女子,那種躺著就能修煉的功法秘籍,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修煉的,我那相好還沒那資格。”
蘇若離三人不置可否,但統一決定讓化妝後的陸川拿著幾人近乎所有的錢財去玉香樓找他相好打探消息,他們三人則在玉香樓對街的一家客棧落腳。
“你們說說,就這麼個地方,莫說比過京城,比之江南也要遜色不少,但住個店咋這麼貴?莫不是看我們外地來的好欺負?”
蘇若離三人本是打算要兩間上房的,但迫於這裡的物價壓力,為避免在林徹到來前流落街頭,隻好三人擠在了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下房。
風不驚安慰雷無敵道:
“想來是地處偏遠,物料需長途跋涉而來增加了成本。”
“哼!我們三擠在這小破屋,讓那小子去逛青樓逍遙,要是他沒打探到什麼消息,我關他進小黑屋!”
風不驚擔憂道:
“我們就放他一個人進去,他會不會借機溜掉?”
蘇若離解釋道:
“他現在走投無路,應該不會放棄這活命的機會,而且那地方,我們三就算還有多的錢,可誰方便去?”
三人頓感無奈。
玉香樓內,胡商陸川駕輕就熟的點了自己的老相好紅塵女——公孫曼去包間。
“你沒死?”
陸川摘掉帽子和假胡子後嚇了公孫曼一大跳。
“我命硬,倒是你,他們可有難為你?”
“那倒沒有,還提前讓我學了那合歡秘法。”
“沒我在,你還敢學?”
“為啥不?我本就是為那個來的。”
“我陸川可是山川浪子,不是草原冤種!”
“瞧你急的,練成後我不會跑?”
“這玉州都是合歡宗的地盤,你跑得掉?”
“你不說你不會死嘛,真要要死了,你我一沒說媒二沒拜堂的,你也不算戴帽子,我也更不算寡婦。”
“真搞不懂,乾嘛非要冒這風險來學這個,之前仙人跳不是挺賺錢的嘛。”
“就你那兩下,萬一遇到功夫好的我豈不是被白占便宜?學了這個哪怕你打不贏,我至少還能回點本,要遇到特彆好看的小郎君,也不妨假戲真做氣氣你,反正我不會虧!”
“懶得跟你說,最近合歡宗有什麼動向沒有,我已經投靠林魔頭了,得弄點情報回去。”
“啊?你不是假死跑回來的?”
“本來我偷偷把毒藥換成了假死的藥,但被那姓蘇的一拳把牙齒打掉了,真是謝他八輩祖宗阻止我自殺。”
公孫曼噗嗤一笑,非要把陸川嘴掰開看他掉了幾顆牙。
客棧內,雷無敵三人擠在那沒窗的小單間內,乾冷得慌。
“要不咱還是弄盆木炭來烤烤?”
“這屋沒窗,烤木炭不開門的話熏得慌。開門的話,讓所有人看我麼三個大男人擠一個屋?”
“哼!那就不該把錢都給那小子,他倒好,現在一個人在溫柔鄉裡快活!”
“蘇兄,那小子這麼久都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應該不會,要是他被合歡宗的抓住,肯定會把我們供出來,現在沒有任何動靜,恐怕多半是老情人相見,舍不得分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來人正是陸川。
“那幫畜牲得知我死了的消息,竟直接要我那相好的做紅倌接客!要不是我急忙趕回來,今夜她就……”
陸川說得一把鼻涕一包淚的,讓蘇若離三人都感慨萬分,在稍加安慰後,三人還是沒忘正事,問陸川打探到合歡宗動向沒。
陸川也義憤填膺的說起了那嘉峪關將校家眷的事。
雖然林徹早已預料那些家眷會被提前滅口,但真聽到這個消息幾人還是有些感慨。
江湖上雖有斬草除根之說,但大多正道之士還是講究禍不及妻兒。
那合歡宗及背後的人如此心狠手辣,想來平日裡行事也是毫無底線之輩。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有幾名十幾歲的小女娃和有些姿色的婦人在屠殺中活了下來,正關在合歡宗的司教院。
“隻聽過朝廷的司教坊,那司教院是個什麼東西?”
“實不相瞞,那司教院就是合歡宗培養歌姬,逼人為娼之地!”
嫉惡如仇的雷無敵頓時暴跳如雷。
“真是豈有此理!在什麼位置?我們去把人救出來!”
“這——我那相好雖被抓進去過,但被蒙著眼,在什麼位置確實不知呀!”
眼見三人陷入困境,那陸川又說道。
“不過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混進去?”
“什麼方法?”
“那司教院中會從那些培養的歌姬中挑選合適的人加入合歡宗,並傳授合歡宗雙修的秘法,還會抓那些得罪合歡宗的會武男子去做那些新弟子修煉奠基的養料——吸乾為止!”
蘇若離三人麵麵相覷後看向了陸川。
“我容易被認出來,蘇公子武藝高強,又生得如此俊朗,想來是再合適不過了。”
陸川心頭暗罵:
還想坑我去?叫你打亂老子假死的計劃,讓你嘗嘗合歡宗那幫老娘們的厲害!
“要不,還是風兄和雷兄去吧?兩個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我在暗中策應?”
眼見蘇若離要推脫,陸川繼續道:
“要想被當成養料送進合歡宗司教院,除了得罪合歡宗外被抓外,那男子的相貌和武功也得是一等一的才行!不然沒被看上,被抓後不被殺,也是會被閹的!我覺得還是蘇公子去更為穩妥。”
陸川的話得到風雷二人的一致認同。蘇若離無奈,隻好按陸川的點子去玉香樓找麻煩。
“哎喲!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但看著眼生,第一次來玉州?”
“嗯,第一次。”
“聽公子是江南口音,那可是個好地方,想來那種水汪汪的姑娘公子已經玩兒膩了,我們這兒可是有西域女子,公子可要嘗嘗鮮?”
“沒興趣,我今日隻要胡莎莎一人。”
“我們玉州雖地處偏遠不比江南魚米之鄉,但咱們玉香樓的莎莎姑娘,也不是什麼人都見的。”
“錢嗎?不好意思我沒有。但聽說你們玉香樓有個規律,江湖人可以用內力付錢,不知我的,你們接不接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