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庭麵對著她的沉默,又說:“從跟你結婚後,從你離開國內後,每一個夜晚,我的夢裡都是你,你也很清楚那個時候我選擇你姐姐的原因,我沒辦法讓你去背負那一切,那麼我隻能儘可能的將那失控的一切,拉回到原來的位置的,讓你背負的一切少那麼一點。”“可是我心裡是什麼想法呢?我不願意去承認自己被你吸引,我也不願意去承認愛上你這件事情,可事實是,不承認,也欺騙不了自己,你以為黎奈不清楚這一切嗎?”他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我們所有人不過都是在掩耳盜鈴罷了。”凱瑟琳定定看著他。霍邵庭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可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殘忍,忘不掉你,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哼笑了一聲,笑聲裡都是自嘲。而就在他自嘲的那一瞬間裡,凱瑟琳突然將手以及臉全都從他的手上抽離出來。接著,她往後不穩的退了幾步,眼睛裡帶著幾分冷漠。霍邵庭也沒有再強迫她,他隻站在那看著她。良久,他說:“今天不早了,去休息吧。”他說完,從她麵前離開,朝著樓上走去。凱瑟琳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的心臟像是被人握緊在手上,她喘不過氣來。霍邵庭也沒有再回頭,到達樓上房間後,他看著房間裡黎奈那張照片。……這一晚上注定誰都無法入眠。而警察局關押著的黎致禮在得知醫院那人死了後,他嚇壞了,在那又哭又嚎啕,嘴裡不斷碎碎念著:“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殺死的,是她自己身體本就有病死掉的!”黎致禮哭著,一張臉是眼淚,是害怕,是恐懼。“綺綺!綺綺你要救救爸爸啊!”他在拘留所對著空氣哭喊著。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接班的警察剛進入工作崗位,凱瑟琳便從車上下來了,她穿著一件極其樸素的休閒服朝著警察局門口走去。門口的警察在看到她後,便問了句:“你是黎致禮的女兒?”這個案子在警察局這邊鬨的特彆的大,所以所有的警察都認得她。凱瑟琳在聽到那警察問後,便回著:“我是的。”那警察便說:“你繼母去了是嗎?”死訊醫院已經傳到了警察局這邊,凱瑟琳再次回著:“是的,昨晚在醫院去的。”“那你現在是?”“今天早上有個警察打電話給我,說我父親突發心臟病,我是過來看他的。”那警察一聽,當即便說:“好,那我給你找負責你家裡這個案件的警察。”那警察正是交班,他說完便給她去找上班的同事。差不多五六分鐘,負責黎致禮這個案件的警察便過來了,他走到凱瑟琳麵前說:“你父親目前正在關押的地方進行治療,警察局怕出事,所以先讓你過來一趟,看事情怎麼解決。”“現在讓我過來是讓我接他去醫院嗎?”“你父親這個情況,沒辦法保外就醫,今天讓你過來,是因為他要見你,而且吵鬨了一整晚,我們怕我人出事而已。”“好,我知道。”在兩人交談了幾句後,警察便帶著她進去。凱瑟琳一直都跟在警察身後,在不知道跟著警察走了多遠後,她人終於到了關押黎致禮的地方。那是一間有鐵門的房子,從外麵可以看到裡麵。她目光看進去,此時黎致禮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床的旁邊綁著一根鐵棍,鐵棍上掛著幾瓶藥水。他人正在輸著液。凱瑟琳在看到這一幕,她人便停在鐵門前。在她前方的警察對著房間裡說了一句:“黎致禮,你女兒來了。”躺在那張床上的黎致禮,瞬間便睜開眼。他一睜開眼,他的視線便落在凱瑟琳的身上,他那雙眼睛像是發著光。那光裡全是求救的信號。他從床上翻身而起,接著,不顧手上掛著針頭,人朝著凱瑟琳衝了過來,可是他人出不來,手隻能抓著那阻擋住他人的鐵門。他顫抖著聲音喊著:“綺綺,綺綺你終於來了,你來救爸爸了是嗎?”黎致禮一張臉全是蒼老的皺紋,可直郵那雙眼睛卻是如此的囧囧有神,他把她當成一根唯一能夠救她的繩索。“綺綺,你黎阿姨死掉的這件事情真的跟我無關,你要救救爸爸啊。”他哭著,哀求著。凱瑟琳完全沒想到一個平時看上去恩愛無比的夫妻,竟然會走到這樣的地步。當時他們恩愛到,可是可以將一個無辜女人,告成敲詐犯的。對於他臉上的恐懼,凱瑟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對他說第一句話。黎致禮見她一直都不說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便恐懼的說著:“綺綺,我是爸爸啊,你不認識爸爸了嗎?我是你最愛的爸爸。”當黎致禮的手用力的搖晃著鐵門時,凱瑟琳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她喚了句:“吧。”黎致禮在聽到這句爸後,他臉上露出來一絲放心的笑,她認識他,她沒有忘記他。黎致禮站在那不動,看著她的反應。凱瑟琳在喚出那一句爸後,隔了幾秒後,才說:“您人怎麼樣?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我聽醫生說您心臟病犯了。”這時黎致禮立馬回答著:“對,對,我有心臟病,綺綺你應該知道的,我心臟病很嚴重的,你記不得記得?”黎致禮從來沒有過心臟病,凱瑟琳當然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所以對於他的話,在這一時她沉默了下來。黎致禮見她不說話,便越發的慌張了:“綺綺,你怎麼不說話,你不知道爸爸的病情嗎?你快跟警察說我現在很難受,讓他們現在放我出去好不好?”凱瑟琳從未見他如此卑微過。她突然發現她好像從未認識過自己的父親,對於他的話,她人還是沒有動。“綺綺,你怎麼了?”黎致禮小心翼翼的問著。過了半晌,凱瑟琳安慰著他:“我會跟警察說您的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