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庭在聽到好冷這兩字,本來隻是虛虛落在她肩上的手最終一點一點便緊,直到將懷中的人緊緊貼在胸口處。而凱瑟琳像是找到了溫暖的所在,她閉著雙眼。育兒嫂這個時候也冒著大雨跑下了樓,在跑到霍邵庭麵前後,她喚了句:“霍先生。”霍邵庭並沒有多說,隻是將手上的傘遞給一旁的育兒嫂,育兒嫂明白是什麼意思,連忙接過他手上的傘,霍邵庭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接著,他抱著人轉身,朝著檀宮大廳內走去。育兒嫂看到這一幕,也連忙舉著傘跟在他們身後。在到達大廳,霍邵庭抱著人仍舊沒鬆手,對大廳的一個傭人說:“打個電話叫一個醫生過來。”傭人聽到這句話,轉身便去打電話。此時在霍邵庭懷中的凱瑟琳並可有醒,人依舊趴在霍邵庭的懷中,她似乎在發著高燒,人已經暈死過去。霍邵庭自然也感知到懷中人體溫異常,他抱著人朝著樓上走去,在到達房間裡後,霍邵庭把人放在床上。育兒嫂也跟了上來,當然一塊上來的人,還有霍漪。霍漪盯著床上的人,在一旁小聲問著:“爸爸,姐姐怎麼了?”他一雙天真的雙眼裡,帶著疑惑與擔憂。霍邵庭的手在凱瑟琳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霍漪也盯著自家爸爸的那隻手,他想,他還從沒見爸爸這樣撫摸過誰。霍漪的一雙眼睛裡,帶著更加多的好奇。霍邵庭撫摸著凱瑟琳的濕發幾秒,這個時候他又對一旁的育兒嫂吩咐:“拿乾淨的衣服過來。”育兒嫂也發現床上的人渾身濕透了,身上的衣服要是不換,感冒會越發的嚴重。育兒嫂聽到後,連忙轉身去找衣服。好在檀宮這邊還有凱瑟琳的衣服,育兒嫂從櫃子內將一套睡衣拿了出來。霍邵庭的手在這個時候自然也緩慢的從凱瑟琳的臉頰上抽離,接著,他又對育兒嫂說了句:“幫她換了。”育兒嫂點頭。霍邵庭從床邊起身,目光落在霍漪身上,接著,他朝著霍漪伸手:“先出去。”霍漪聽到這句話,卻問:“爸爸,姐姐這是怎麼了?”“姐姐生病了,需要休息,先出去。”霍漪還是有些猶豫,他的視線朝著床上的人再次看了一眼,隻是一眼,他又問:“爸爸,姐姐嚴重。”霍邵庭的薄唇裡吐出幾個字:“不嚴重。”霍邵庭說完,垂下手將霍漪的手給握住,而霍漪在被握住手後,終於還是收回了視線,霍邵庭便帶著霍漪從房間內走了出去。育兒嫂看著父子兩人走後,便趕忙拿著衣服給床上的人換著。沒多久醫生便趕了過來,在到達房間後便對床上的人進行檢查,發現床上的人竟然高燒到四十度,在看到體溫度上的溫度顯示後,醫生差點嚇死了。沒多久醫生便開了藥,立馬給床上的人進行退燒處理,而在這個過程中,霍邵庭也一直都在床邊守著。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當凱瑟琳睜開雙眼時,她看到床邊坐著的人,那雙略有些發紅的眼睛頓住,在頓住幾秒後,她扭動著臉,臉側向窗戶外。霍邵庭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坐在她身邊,等她緩過神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凱瑟琳終於又將目光側向他,她問了一句:“可以救於明嗎?”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這樣一句話。霍邵庭在聽到後,他麵色不動:“你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凱瑟琳眼圈發紅,眼眶裡帶著幾分淚意,過了許久,她的手怯深深地抓著他手臂,聲音難得的軟了下來:“可以嗎?”這是多少年了,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調來跟他示弱,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她。隻是,他想,她真的是以前那個人嗎?霍邵庭的視線定定的落在她臉上。凱瑟琳鼻塞著,有些不想說話,於是她又閉上雙眼,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正好滴在枕頭上,接著沒入枕頭內。“為什麼會來求我。”“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應該隻有你會幫我。”霍邵庭在聽到這句話,他想,應該算是糖衣炮彈了,可是他卻沒有多大的反應,他隻說:“哪怕是以前,你也從來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凱瑟琳還是閉著眼睛,她的嗓子有點乾澀:“那我這樣對你說話,你會幫我嗎?”霍邵庭低聲說:“你先退燒吧。”他沒有說幫或者不幫,隻是低低說了這樣一句話。凱瑟琳安靜的躺在那,鼻尖是火熱的呼吸。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外麵的晚霞從寬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落在木質的地板上,讓這一刻陷入一片永恒。“你先休息一會兒。”霍邵庭說完,從床邊起身,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間,凱瑟琳的手立馬伸了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邵庭哥。”這句久違的邵庭哥,散落在床邊,那灼熱的體溫烙在霍邵庭的手腕上,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可以、幫幫我嗎,就當是我求你。”霍邵庭維持著起身的動作不知道多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著,終於,他側過臉,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就當是我求你。”她再次低低的說,眼神帶著一絲溫軟,蒼白的唇,讓她的臉添了幾分病弱,如此的可憐。“你應該很清楚,我並不喜歡你來求我,而且是為了這件事情。”她垂著那對黑羽一般的睫毛,她小聲問:“你不肯嗎。”房間裡又是一陣無聲。“你先休息吧。”他還是這樣一句話。下一秒他將手從她的手心中抽了出來,在抽出來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躺在床上的凱瑟琳聽著他的腳步聲,當然她的目光沒有朝他追隨而去,那絲溫軟從她眼睛裡消失。她很清楚的知道,目前這個情況唯一能夠幫她的人隻有霍邵庭。隻要她用這樣一副態度,霍邵庭是絕對的不會拒絕,所以這就是她今天為什麼在明知道自己發高燒的情況下,還來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