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庭眉頭壓了下來,接著她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接著,他目光看向霍漪,他沉聲:“霍漪,你這是做什麼?”霍漪在做完這一切後,躲在窗簾後麵,也一副害怕的表情,人不敢從窗簾後出來。霍邵庭朝著霍漪走去,滿臉嚴肅的一把將他從窗簾後抓了出來。有時候霍邵庭還是挺嚴肅的,平時他對霍漪寵歸寵,但絕對不允許他這般沒有禮貌。“霍漪!對於你剛才做的,給我一個理由。”霍漪的身子在被抓住後,沒想到他竟然在劇烈著掙紮著,嘴裡還說著:“我不喜歡她!她是個壞人!大壞人,放開我!”在場的人在聽到霍漪的話那一刻,目光全都看著他,完全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些話來。壞人,這還是他這個年紀裡從未接觸過的詞彙。霍邵庭垂眸看著手上的霍漪。凱瑟琳麵色發緊。“什麼壞人?嗯?你給我好好說清楚。”霍邵庭暫時對霍漪沒有用太過強硬的手段,而是彎下身,試圖好好跟他溝通,從而去了解他為什麼會說出這兩個字。可霍邵庭越是這樣一副態度,霍漪便越是害怕,他雙手縮在胸口,眼睛裡包著眼淚,目光盯著爸爸。霍邵庭卻還是在問:“告訴爸爸,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麼好嗎?”“我不要,我不要說,那是壞人,壞人。”站在一旁的凱瑟琳,聽著自己兒子說出那兩個字時,心裡是怎樣的感覺?可能世界上任何的一種難受的感受,都抵不過這一刻。她冷眸看著。育兒嫂感覺到氣氛凝固,便連忙走到霍漪身邊:“先生,霍漪肯定是在學校,學了一些生僻的詞,他應該也不理解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所以在這亂說著呢。”霍邵庭當然也知道育兒嫂的意思,所以他在聽到育兒嫂的話後,手便緩慢的鬆開了霍漪的的身子。他又:“嗯。”了一聲。育兒嫂又說:“那我先帶霍漪出去。”霍邵庭人還蹲在那,又應答了一聲。育兒嫂得到應答後,手便牽著霍漪從遊戲室離開。在育兒嫂把霍漪帶著離開後,霍邵庭便從地下起身,視線朝著凱瑟琳看去。凱瑟琳目前正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因為她不想嚇到霍漪,不過,當霍邵庭的視線看過來那一瞬。凱瑟琳還是沒有強忍住,她低聲問:“霍邵庭,這就是你的居心嗎?”她問出這句話時,眉角都在跳動著。這個世界上如今任何人都沒辦法傷害到她,除了霍漪。可她沒想到當她滿心歡喜的以為她跟霍漪的感情在一點一點增厚時,他竟然用槍口對準了她。這不是有人在教唆?還是怎樣呢?在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她跟霍漪關係越遠越好的人,恐怕也就隻有他霍邵庭了吧。霍邵庭在聽到她這句話,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從她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出她此時的想法。“你覺得我什麼居心?”“你的居心還不明顯嗎?我都說過了隻要你讓我跟霍漪接觸,那麼我可以不要他的撫養權,我以為你是認同這件事情的,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背地裡做這樣的事情,霍邵庭,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手段肮臟。”霍邵庭聽著她的話,笑了,他暫時並沒有生氣,那笑在他唇邊殘留著。接著,他說:“我為什麼要教自己的兒子這些?”他反問她。凱瑟琳在一種巨大的怒火中站立著:“為什麼要教他這些你心裡清楚,難道還要彆人揭穿嗎?如果這是你的態度,我想,那我們隻能是法庭上見。”她摔下這句話,深呼吸一口氣,便要轉身離開。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凱瑟琳的手被一隻手給束縛住,凱瑟琳在發現自己走不動後,轉身的動作當即停住,便回頭去看握住她手臂的人。“綺綺,我希望你冷靜。”“冷靜?冷靜什麼?冷靜你當麵一副態度,背地裡一副態度嗎?”“霍邵庭,我就算是拚了這條命,我都要跟你打這場霍漪撫養權的官司。”她想走,可誰知道她人又被霍邵庭給拽了回去,在被拽回去後的瞬間,霍邵庭的手乾脆扣住她雙肩:“你是怎樣的想法並不重要,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我不想讓你接觸霍漪,你覺得你有機會來到檀宮嗎?”“所以我才說你兩副麵孔!你就是讓霍漪故意說出這些話,來傷我,來讓我知難而退,來讓我遠離霍漪!”聽到她這些話,他握住她雙肩更加的用力,臉色也相對應沉了下來:“這應該是你心目中對我的想法吧?如果你一開始就存在著這樣的心思,那麼是不是發生任何事,在你這邊都是我所為呢?”“難道不是嗎?你告訴我?你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嗎?”“打官司,你覺得你打的贏我嗎?當初你寄來離婚協議,你自己主動放棄霍漪撫養權,是你自己放棄的,你覺得官司場上,你還能打贏我嗎?”“如果不是我放棄霍漪撫養權,你會簽那紙離婚協議嗎?霍邵庭我走到現在的每一步決定,都是你逼的,當時撫養權,是我唯一可以跟你談離婚的籌碼。”他聽到她這些話,笑了,當然隻是眼尾帶著幾分極淡的笑意:“是你自己想要放棄,我從沒逼過你,是你為了你的新生活主動放棄了霍漪。”凱瑟琳眼眸似利劍:“霍邵庭!我沒有放棄霍漪,從來沒有過!”“嗯,你沒有過,那麼現在霍漪又怎麼會到我手上呢?”他問她。可他這些話,對於凱瑟琳來說無疑是一種卑鄙。她怒極,心間的火大幅度往上竄著,她語氣憤怒無比“你無恥!”在兩人在爭鋒相對時,誰都沒意識到雙方身體的接近,不僅身體接近,就連臉也接近。霍邵庭的臉在她上方看著她,他盯著她那張雪白的臉,他看著她那張唇在自己眼下發顫。看著她發絲纏在她肩頭,纏在他衣服的扣子上。看著她倔強又鋒利的神情。他想如果現在有把刀在這裡,那麼她一定想捅了他的。可是此時他想的是什麼呢,恐怕沒有人會知道他此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