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人修行的體係中,獨孤書院所推崇的"納氣訣"修行體係,宛如一顆特立獨行的星辰,綻放著與傳統修仙之道截然不同的光芒。
這套專為凡俗生靈量身定製的體係,打破了傳統以靈根為基的桎梏,在天地法則間辟出一條另類的證道之路。
前兩重境界——後天與先天,是凡人叩開修行之門的基石,卻也暗藏著與傳統煉氣境的微妙差異。
所謂"後天境",需從淬煉肉身開始:
學子們需在晨霜夜露中打熬筋骨,以五穀雜糧為引,以天地濁氣為礪,將凡軀鍛造成能承載靈氣的容器。
這與傳統煉氣境中"引天地靈氣入體"的輕盈不同,更像是一場與肉身極限的搏鬥,每一道傷疤都是靈氣淬煉的印記。
待肉身達到"銅皮鐵骨、寒暑不侵"之境,方能踏入"先天境"——此時需摒棄凡俗飲食,轉而吸納天地間的"混元氣",一種介於靈氣與濁氣之間的質樸能量。
這種氣雖不如靈氣精純,卻與凡人肉身天然契合,修行者需在呼吸吐納間感悟"天人合一"之理,於混沌中尋得一絲清明。
相較傳統煉氣境中對靈氣屬性的細分與掌控,"先天境"更注重夯實根基,故而進度看似遲緩,卻為後續悟道埋下了深厚伏筆。
真正讓這套體係大放異彩的,是其顛覆性的悟道躍遷機製。
當凡人修行者在"先天境"中沉澱良久,一朝得悟——或是觀落葉而知秋意,或是見滄海而明大道——便可與天地間某一種"道之氣息"產生共鳴。
這氣息可能是山嶽般的沉雄"剛氣",可能是流水般的圓融"柔氣",亦或是如鈴鐺所修的"浩然正氣"。
一旦成功與某種氣息建立鏈接,修行者的靈魂便會經曆一場脫胎換骨的蛻變:
原本朦朧的魂識如破繭之蝶,化作晶瑩剔透的"神魂",宛如傳統修仙中"結嬰"之境的元神雛形。
與此同時,體內蟄伏的混元氣會在神魂的引導下發生質變,化作特質鮮明的"道氣"——如烈焰般熾烈,如深淵般靜謐,每一縷都蘊含著法則的雛形。
這種蛻變帶來的實力躍升堪稱震撼:
前一刻還在與野獸搏鬥的凡人樵夫,悟道後可徒手劈開巨石;昨日還在田間耕作的農家女,神魂初成時已能踏風而行。
他們的境界雖未冠以"結嬰"之名,卻能展現出不遜色於傳統結嬰修士的威能——可禦使道氣凝成兵刃,可憑神魂感知百裡外敵,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天地靈氣的流動。
正如孟丘在《凡人修仙劄記》中所寫:"傳統修士以靈根為舟,渡向仙海;凡人以悟道為槳,亦可擊水三千。神魂既成,便是凡人叩開仙門的金磚玉鑰。"
這套體係的玄妙之處,在於它繞過了靈根資質的天塹,將修行的核心置於"心性覺悟"之上。
就像荒山中的璞玉,雖未經靈泉浸潤,卻能在歲月的磨礪中自有光輝——當傳統修士還在為靈氣屬性的契合度殫精竭慮時,凡人修行者早已在悟道的刹那,握住了屬於自己的道之鋒芒。
這種彆開生麵的修行邏輯,讓獨孤書院的凡人弟子們堅信:
仙路從來不是少數人的坦途,隻要心有明燈,凡人亦可在泥沼中綻放出超越常理的光華。
在獨孤書院的修行版圖中,“適道境”如同一座雲霧繚繞的高峰,矗立在凡人修仙的漫漫長路之上。
如今,能登臨這座高峰的師生仍屬鳳毛麟角,孟丘、鈴鐺、王學、阿苑等寥寥數人,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著後來者的修行之路。
孟丘作為院主,以適道中期的修為穩居峰頂,他周身縈繞的浩然正氣已化作實質般的金色光暈,舉手投足間便有雷霆之威、江海之量。
其親傳弟子鈴鐺雖為適道初期,卻已能將浩然正氣運轉得行雲流水——她袖口的銀鈴不再是孩童的玩物,而是凝聚正氣的法器,每一聲清響都能蕩滌邪祟、振奮人心。
王學曾是書院後廚的雜役,因每日觀孟丘講道時心有感悟,竟在揉麵時悟得“剛柔並濟”之道,修成了彆具一格的“麵食正氣道”,如今能以麵人傀儡禦敵,剛猛處不遜仙兵;
阿苑則是從漁家女出身的符道奇才,她將海水的柔德融入正氣,獨創“潮湧符陣”,既能守護城池,亦可淨化妖邪氣息。
這些適道境高手雖修同一本源,卻因悟性不同而花開千麵,成為書院多元修行的鮮活注腳。
最令人振奮的,是浩然正氣道的可傳授性在書院已成鐵證。
曾幾何時,世人皆以為“道”乃天賦異稟者的私藏,凡人縱有大機緣也難窺門徑。
但孟丘以數十年心血鑽研出的修行體係,卻讓“傳道”成為可能:
從《正氣入門要訣》的平仄誦讀,到“正心樁”的呼吸吐納,從市井行善的心境磨礪,到斬妖除魔的實戰淬煉,一整套循序漸進的教學體係,讓毫無根基的凡人也能在汗水中凝聚正氣。
如今,書院內但凡踏上修行之路的弟子,皆能在體內感知到一絲浩然正氣的微光——它或許還如燭火般微弱,卻已證明孟丘開創的道途並非空中樓閣。
正如鈴鐺在授課時所言:“孟師之‘道’非孤峰,而是能讓萬人攀登的階梯。”
這些介於結嬰與元神境界之間的適道境高手,構成了獨孤皇朝獨一無二的“凡人仙脈”。
他們的存在,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知道,手中的鋤頭亦可化作道器;
讓在市井中奔波的商販明白,胸中的正義亦可凝聚成氣。
在修仙界向來以“靈根論英雄”的大環境下,書院的適道境群體宛如一柄利刃,刺破了資質決定論的桎梏——當傳統修仙門派還在為爭奪靈脈打得頭破血流時,獨孤書院的師生們已用浩然正氣築起了另一種強大根基。
這種力量不僅震懾著心懷不軌的邪修,更讓皇朝的權貴們不得不正視這支崛起的新勢力。
孟丘的書房中,常擺著與皇朝仙軍統帥往來的玉簡;
鈴鐺的銀鈴,曾在抵禦獸潮時與仙軍的法器共鳴。
當適道境高手們的正氣雲靄與仙軍的靈光交相輝映時,世人終於明白:
在這片天地間,除了依賴靈根的“仙門正統”,還有一條以人心為靈脈、以正義為法寶的修行之路——而獨孤書院,正是這條路上最醒目的燈塔。
在獨孤書院的諸多榮光之中,其對獨孤皇朝的人才輸送堪稱最深遠的根係,深深紮入皇朝的命脈肌理。
每年暮春時分,當紫綬青衿的畢業生們穿過書院正門的青銅牌坊時,他們肩負的不僅是師門的期許,更是整個皇朝的治世藍圖。
這些從書院走出的弟子,如精密齒輪般嵌入皇朝的龐大運轉體係。
政務中樞裡,擅長經世之學的學子接過公文卷宗,將書院所學的《皇朝典章》《民生策論》化作具體的治民之策——曾有寒門弟子李硯,憑“均田疏”中的數學模型改良了賦稅製度,讓邊疆郡縣的糧荒次年便得以緩解;
仙軍大營中,修得正氣道的弟子們成為特殊戰力,他們既能以浩然正氣淨化邪祟侵蝕的土地,又能在凡軍陣列中傳授“戰心訣”,使普通士兵在麵對妖物時亦能戰意高昂,如去年妖獸圍城時,三百名書院畢業生組成的“正氣先鋒營”,竟以肉身凡軀硬生生擋住了邪修的傀儡潮;
市井鄉野間,習醫的弟子背著藥簍行走於阡陌,將《靈植療法》與凡俗醫術結合,在瘟疫橫行的村落播撒生機,而研習符道的弟子則成為民間守護者,為鄉鄰繪製驅邪符、搭建聚靈井,讓凡人也能觸碰到仙道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