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施展遁術,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身形如鬼魅般朝著旁邊那座高山疾馳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一路上帶起陣陣呼嘯的風聲,周圍的樹木、山石在他眼中如閃電般掠過。
眨眼之間,他便已來到山腳下,沒有絲毫停頓,直接發力,向著山體內部鑽去。
在遁入山體的瞬間,獨孤信感受到了來自岩石的強大阻力,但他的靈力運轉不停,硬生生地在堅硬的岩石中開辟出一條通道。
他的身體如同一條靈動的魚兒,在黑暗的地下穿梭自如,岩石摩擦產生的火花在他身邊一閃而過。
僅僅片刻工夫,他就穿透了厚厚的山體,從山的另一側鑽了出來。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為吃驚。原本以為山後還是連綿的山脈,可呈現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個被群山環繞的山穀。
山穀四周的山峰高聳入雲,仿佛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將這個山穀與外界隔絕開來。
獨孤信的目光緩緩掃過山穀,突然,他發現了一些異樣。
穀中竟然有一些人類的身影,這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悄悄地靠近,想要一探究竟。隻見這些人類個個衣衫襤褸,破舊的衣物上打著無數個補丁,幾乎難以蔽體。
他們的麵色蠟黃,身形消瘦,顴骨高高突起,深陷的眼窩中透著疲憊與無奈。
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藥鋤,正在一大片靈田之中辛勤地勞作。
這片靈田在山穀的中央,土壤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黑色,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田中的草藥鬱鬱蔥蔥,每一株都生長得極為茁壯,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這些人類在靈田間穿梭忙碌,小心翼翼地照顧著這些草藥,仿佛它們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但從他們的神情和動作中,卻能看出深深的無奈和疲憊,仿佛這並不是一份勞作,而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仔細打量,這些人的狀態令人揪心。他們的衣衫破破爛爛,被歲月與苦難撕扯得不成樣子,勉強掛在瘦骨嶙峋的身軀上。
麵黃肌瘦的麵容寫滿了疲憊與滄桑,深陷的眼窩藏著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他們手中緊握著藥鋤,機械般地在靈田間勞作,動作遲緩而麻木。
周圍那些身材高大、神情冷漠的石人監工,時不時揮動手中的皮鞭,抽在這些可憐人身上,皮開肉綻的聲音和痛苦的悶哼,如尖銳的針刺痛著獨孤信的心。
獨孤信心中湧起一陣憤怒與憐惜,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些人類是被石人族抓來奴役的。
看著他們,獨孤信的思緒不由自主飄回到自己的身世。
這一世,他的親生父母正是來自逸雲大陸的人類。
在他的記憶深處,父母給予的溫暖和關愛從未褪色,他們的音容笑貌依舊清晰。這份血濃於水的羈絆,讓他對這些遭受苦難的人類同胞感同身受。
他深知,自己不能對眼前的慘狀坐視不管。
如果此時轉身離開,往後餘生,他都無法麵對自己的內心。
解救這些被奴役的人類,不僅是出於道義,更是源於他對自身身份的認同和對血脈根源的守護。
於是,獨孤信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銳利,周身的靈力在憤怒與悲憫的雙重驅使下,愈發洶湧澎湃起來,仿佛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準備噴薄而出。
他隱匿在山穀邊緣的一塊巨石之後,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心中暗自盤算著營救計劃。
石人族監工的站位看似隨意,實則隱隱形成了一種圍堵之勢,將這些被奴役的人類困在靈田之中。
想要悄無聲息地將所有人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獨孤信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敏銳的目光掃過山穀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很快,他注意到山穀的一側有一條狹窄的溪流,水流雖不大,但足以作為掩護。
他決定先從製造混亂入手。隻見他指尖輕點,數道靈力絲線如靈動的遊蛇,悄無聲息地朝著山穀中那些石人族監工的腳下蜿蜒而去。
轉瞬之間,靈力絲線緊緊纏繞住他們的腳踝,猛地發力。
毫無防備的石人族監工們頓時人仰馬翻,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獨孤信口中念念有詞,一陣狂風裹挾著沙石在山穀中呼嘯而起,吹得靈田中的草藥東倒西歪,也讓那些被奴役的人類睜不開眼睛。
混亂之中,獨孤信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疾衝向靈田。
他一邊揮舞著靈力,將靠近的石人族監工擊退,一邊大聲呼喊:
“大家不要驚慌,我是來救你們的!跟我往溪邊跑!”
被奴役的人類起初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獨孤信那堅定的眼神和強大的力量,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們紛紛扔下手中的藥鋤,在獨孤信的帶領下,朝著溪邊奔去。
然而,石人族畢竟不是吃素的。很快,他們便從混亂中回過神來,組織起了反擊。
幾個身形格外高大的石人族戰士,揮舞著巨大的石斧,朝著獨孤信等人追了過來。
每一次斧刃的揮動,都帶起一陣淩厲的勁風,似乎要將空氣都劈成兩半。
獨孤信深知不能戀戰,他一邊抵擋著石人族的攻擊,一邊催促眾人加快速度。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溪邊的時候,一名石人族監工瞅準時機,猛地將手中的皮鞭甩向一名逃跑的人類。
皮鞭如一條毒蛇,瞬間纏上了那人的脖頸,那人痛苦地掙紮著,腳步也慢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獨孤信心急如焚。他毫不猶豫地轉身,一道靈力光束從他手中射出,精準地擊中了那名石人族監工。
監工慘叫一聲,鬆開了皮鞭。獨孤信趁機將那名人類拉到身邊,帶著他繼續向前跑。
終於,他們來到了溪邊。
獨孤信大手一揮,一道靈力屏障瞬間在溪邊升起,暫時擋住了石人族的追擊。
他顧不上休息,立刻施展法術,在溪水中開辟出一條水下通道。
“大家跟我來,從這裡走,他們就追不上我們了!”
獨孤信大聲喊道。被奴役的人類們紛紛跳入水中,跟隨著獨孤信進入了水下通道。
通道中一片漆黑,隻有獨孤信周身散發的靈力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眾人在水中艱難地前行著,耳邊是水流的轟鳴聲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從水下通道的另一頭鑽了出來。
此時,他們已經身處山穀之外,安全了許多。
被奴役的人類們紛紛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們望著獨孤信,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恩人,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名老者顫抖著聲音說道。
獨孤信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大家都沒事就好。這裡還不是安全的地方,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再想辦法送你們回家。”
於是,在獨孤信的帶領下,這群重獲自由的人類向著遠方走去。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有些疲憊,但腳步卻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