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繁星底下,星光灑落在大地上麵,在峽穀的一處岩壁附近,有五道人影將一道有些較小的身影圍在其中,那五道人影中,時不時地會傳出幾句汙言穢語還有幾聲猥瑣的大笑。
楚玉瑤輕咬著玉唇,雖然眼神憤恨地盯著眼前的幾名修士,但是眼角餘光卻總會不經意地瞥一眼下方不遠處的一個隱秘洞穴。
自己與三名師姐這次出來,是準備完成一個宗門任務的,沒想到卻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夥不明身份的修士攔劫,對方有七八人之多,而他們卻隻有四人。
在經過一番交戰之後,有兩名師姐被他們圍殺了,而對方卻是沒有任何損傷,自知不敵的她與另一名師姐於是分開逃跑,結果還沒跑出多遠那名師姐也被抓住了。
但是那位師姐不想被他們抓住欺辱,於是在他們抓住的瞬間自爆了金丹,跟三名攔截她的人同歸於儘,最後隻剩下了自己一人。
若不是以前無意中獲得了一門特殊的功法和幾具傀儡,恐怕早已隕落了,不過最終還是因為自己的法力不夠,才會被他們追上給圍住了。
先前經過這處峽穀時,她的神識就隱約發覺了這裡有人在修煉,發現那人的神識掃過自己時,感覺就像是在麵對一名元嬰老怪一般。
在經過猶豫了一番後,就又折返了回來,傳音乞求這位前輩,乞求對方能夠出手救下自己,哪怕回去讓父親拿出一些重寶也是在所不惜的。
畢竟自己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而且離凝結金丹也隻差一步之遙了,就這樣隕落了肯定是非常不甘心的。
眼看著圍困自己的幾名結丹修士耐心逐漸沒有了,而下方的那人也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楚玉瑤咬緊了玉唇,眼中閃過一絲凶狠決絕的厲色,閉上雙眼後,伸出手指在額頭上麵一抹後,一道半透明狀的針錐在額頭上方成形,上麵散發著一股令人神魂顫抖的氣息。
這是她最後壓箱底的手段了,但因為還未修煉到大成,這也是第一次使用出來,所以她也不知道使用以後自己會怎麼樣,或許會就此隕落,也或許會變成一個白癡廢物。
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神識威壓毫無征兆地朝著幾人壓了下來,楚玉瑤的施法被打斷,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一軟,人便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圍困住楚玉瑤的幾名修士瞬間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腦袋都懵了,身形一顫後就要從半空跌落下去。
這股強大的神識隻是出現了兩三息,然後就消失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四名結丹修士,在跌落十幾丈後就先後穩住了各自的身形,然後又將那名錦袍年輕人接住,這才沒有跌落穀底。
其中一名結丹修士急忙開口喊道:“前輩饒命,我等不知前輩在此修煉,無意冒犯”
不過不等這人說完,在龐大神識消失的瞬間,一柄青銅小劍就浮現在幾人的上方,隻見青銅小劍在出現的瞬間就靈光大放,刹那間分化成數百柄之多。
還不等幾人完全反應過來,那數百青銅小劍就已經化為一道道劍虹,在他們之中來回不斷地快速穿梭,鮮血拋灑,幾人的身體瞬間就被切割成一堆碎末與鮮血一同灑落。
片刻後,那數百青銅小劍重新彙聚成一柄小劍,靈光一閃就消失不見。
一道身影出現在穀底,接住了掉落下來的幾個儲物袋,以及跌落下來的那名楚姓女修。
抬手幾個火球射出,將一地的碎末血跡毀去,身形一閃就離開了此地。
就在錦袍年輕人幾人被青銅小劍滅殺時,遠在萬裡之外的天劍宗的一間密室內,一名童顏鶴發般的白發老者突然眉頭一緊,急忙睜開雙眼,抬手一揮,一麵兩指大小黯淡無光的玉牌懸浮在半空,一條清晰的裂痕將整個玉牌化為了兩半。
“厲兒”
看著半空掉落的碎裂玉牌,白發老者仰首一聲長嘯,伸手將掉落的兩半玉牌一把抓在手中,一股滔天的怒火布滿了老者的雙目,眼皮眉毛在劇烈抖動,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片刻後,一道道遁光從天劍宗破空離去。
數日後,在葉小山滅殺那幾名結丹修士的峽穀穀底,三道踩著巨劍的身影落了下來。
“黃師兄,你確定玄厲被人殺害的地方就是這裡?”
這三名修士都是天劍宗派出來的結丹後期修士,其中一名金袍儒生手中拿著一個類似法盤模樣的法器,一邊查看著法盤,一邊盯著四周的可疑之處,說話的是另一名黑衣漢子,此時另外一名青衫男子也同樣望著金袍儒生,等著對方的探測結果。
金袍儒生沒有回答任何人的話,在穀底四處看了一下,忽然就騰空升起數丈高,緊緊盯著岩壁上麵的藤蔓。
不一會兒就疑惑地上前,伸手在在一片葉子一摸,然後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接著將那片葉子摘了下來,放在法盤的中心處。
金袍儒生左手捧著法盤,右手掐訣念咒,不一會兒就伸手朝著法盤上麵的葉子一指點去。
法盤頓時青光一閃,一圈波紋震蕩開來,隻見法盤上的那片葉子緩緩消散,隻有一絲血紅色的碎末留在法盤中央,最後那碎末化為一縷血色光點,接著法盤中間的一圈符文飛速轉動了起來。
隨著符文轉動越來越快,血色光點融入了符文中,一條血色指針緩緩浮現而出,最後指針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朝著西邊的方向停住不動。
“殺害玄厲之人往西邊方向逃了,不過法盤顯示對方隻有一人!”
見到法盤顯示的結果,金袍儒生滿臉凝重地說道。
“一人?能夠同時滅殺四名結丹修士的恐怕隻有元嬰修士了吧?雖然張師弟他們都是結丹初期,但也不可能連一人都未能發出消息的吧?難道是對方是元嬰中期以上的修士?”
黑衣漢子滿臉不可置信地喃喃說道。
“這個可能性應該非常大,畢竟如果是同階修士的話,張師弟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同時滅殺的,恐怕真的隻有元嬰老怪才能做到了。”
青衫男子同樣點頭附和說道,緊接著又說:“此事要不要現在先傳訊回去?”
“現在我們也隻是猜測,還不能完全斷定,還是先去追蹤對方吧,在路上再傳訊給其他師兄弟,讓他們往我們這個方向趕來。”
金袍儒生略一思索後,就安排著說。
兩人聽了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雖然追蹤一名似乎是元嬰修為的老怪,但他們不能不去,否則就要麵對大長老的怒火了,何況隻是追蹤而已,隻要小心一些就是了。
幾人在原地略一商量好後,就身形一閃化為遁光破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