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您要的美國那邊存托憑證和對衝基金的名單,已經備好!”
一個精乾利落的下屬,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恭敬地呈放在蘇皓麵前的紅木辦公桌上。
方幻投資的定海神針,人送外號“人形印鈔機”的蘇皓“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文件邊緣輕輕一點:
“這些都是與德國股市那邊能扯上關係的,是吧?”
“絕對沒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專挑的那些作風最彪悍,下手最黑的空頭基金!
個個都是磨刀霍霍,專乾砸盤的狠角色!”
下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空頭基金,顧名思義,便是市場上那群專業的“做空者”,專以市場崩盤為食的金融禿鷲。
市場越是哀鴻遍野,人心惶惶,他們就越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其中,又屬那些最不要命、最敢賭的“瘋狗流”空頭基金最為紮眼。
管殺又管埋,還喜歡在彆人墳頭蹦迪!
此刻,蘇皓的團隊,便將這樣一份“空頭基金”的詳細資料,彙總到了他的麵前。
蘇皓慢條斯理地拿起名單,眼神銳利如鷹隼,在那疊厚厚的資料上緩緩掃過。
他的大腦如同最精密的超級計算機,飛速運轉著。
這些基金的投資策略,操盤風格如何?
手中掌握著多少資金規模作為彈藥?
主攻板塊又是哪個方向?
他就這麼一行行地往下看,把這些信息,像填鴨一樣,硬生生塞進腦子裡。
直到某個瞬間,仿佛腦海中“叮”的一聲脆響,一道靈光乍現!
“!”
來了!就是這種感覺!仿佛一道電流竄過全身!
蘇皓迅速在幾個“有感覺”的基金名字上畫了個圈,然後在旁邊龍飛鳳舞地標注了一串數字。
至於具體砸多少錢?
這在他這裡,從來不是一個需要嚴謹計算的數學問題,更像是一種玄學。
先隨手寫個大概的數,然後像是買菜砍價一樣,上下浮動幾下,直到某個數字讓他感覺“對味兒了”,這事兒就算成了!
一係列行雲流水的操作搞定。
他隨手將批注好的文件遞回給下屬:
“照我勾的這幾個,給我投!金額就按旁邊畫圈的數字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是,蘇總!”
下屬接過文件,腳底抹油似的就竄了出去。
前腳剛走,後腳又一個身影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蘇總,上次您吩咐的香港那邊的基金名單也弄好了!
對了,咱們國內的信中券商,他們在香港的資管公司,最近也搗鼓出來一個追求高風險高回報的基金產品。
我瞅著挺對您的胃口,也給您列進去了。”
蘇皓眉頭一挑,來了興趣:“哦?他們這膽子比我想象的還肥啊?”
“可不是嘛!他們主攻的就是歐洲股市,而且正巧,咱們這次要狙擊的那個‘眾大’汽車,正好也在他們的主攻板塊之內!”
小年輕頓了頓,繼續彙報道,
“他們資管旗下,倒騰出來不少劍走偏鋒的玩意兒。
當然了,路子太野,也就剛出來那會兒火了一把,吸引了點遊資,現在嘛,有點蔫兒了。”
蘇皓嘴角一撇,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哦?有點意思。那咱們要是給他們注點水,是不是就能讓這潭死水再浪起來?”
“那必須的啊!蘇總,既然人家都把‘高風險高回報’的旗子打出來了,想必也不是什麼縮手縮腳的主兒。
關鍵時刻,說不定真能給咱們當一回奇兵,狠狠地捅對方一刀。”
“有點意思……”蘇皓心說,就讓國內的券商龍頭,也給我出點力氣!
“行,就按我圈定的數額,給他們打錢!”
“明白!”
於是乎,蘇皓大筆一揮,又是數以億計的資金砸了出去。
這高達七十億的資金,在他手裡就像是過年分的壓歲錢,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天女散花般灑向了幾十個不同的籃子。
其實吧,要說省事,直接殺進法蘭克福交易所,對著眾大的股票一通猛捶,那是最直接的。
但問題是,眾大家大業大,市值過千億歐元,也不是他蘇皓的七十億就能隨便砸的。
流動性先不說,德國那幫金融監管的“條子”也不是吃素的。
這麼一大坨資金明晃晃地懟進去做空,人家分分鐘就能以“擾亂市場秩序”的大帽子把交易給掐了。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一點——他的直覺!
蘇皓那堪比天氣預報的直覺告訴他,直接在法蘭克福交易所動手,那感覺……
不對!一點都不對!
反倒是每次翻看這些五花八門的基金名單,把資金拆分揉碎了往裡填的時候
那股子“就是它了”的奇妙預感,才會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所以,他才會讓手下的人不停地搜刮各種相關的基金。
看起來像是廣撒網,實則是布下一個天羅地網。
‘奇了怪了,’蘇皓心裡也犯嘀咕,
‘這眾大,翻來覆去地看,怎麼瞅都是一片大好!這背後,到底憋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