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希望你可以放下我們之間的過去”
此刻房間中，夜婉傾聽見塗山雪的話，看著跪坐在自己麵前正滿臉哀求看著自己的少女，想到二人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禁微微感到茫然。
其實她一直以來都不認為塗山雪有什麼錯，畢竟在夜婉傾的認知中，靈魔界的生存法則便是弱肉強食，這是在整個夜家被滅門的那一夜，她便知道的。
但是
想到當初，在塗山雪刺出那一劍後，為了保護自己而修為儘失，淪為一個廢人的夜七；想到自己這幾年的經曆，即便夜婉傾心中不認為塗山雪有什麼錯，從未怪過塗山雪。
但自己與她之間，真的可以放下過去的一切，重新來過嗎？
“夜婉傾讓我們放下過去”
似乎是看出夜婉傾心中的想法，又或是猜到了什麼，塗山雪聲音近乎顫抖的開口道：“重新開始好嗎？”
再次聽見塗山雪的話，夜婉傾閉上眼睛，平複自己地內心，儘可能地讓自己保持平靜，半晌夜婉傾才聲音沙啞地開口：“塗山雪你覺得”
“我們之間，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
聽見夜婉傾的話，塗山雪將那個遍布裂痕地陶俑取出，此刻陶俑已經被她再次用膠水複原，隻不過陶俑上的裂痕卻相比起之前，變得更多了：“為什麼不可以？”
塗山雪眼中滿是淚水，她將陶俑遞到夜婉傾手中，同時聲音顫抖地道：“已經碎掉的陶俑都可以重新組裝起來，那我們之間一樣也可以重新開始。”
夜婉傾聽見塗山雪的話，看向少女手中地陶俑，眼中地情緒有一瞬間地波動，但很快便又消散，她看著麵前地少女：“即便陶俑被再次組裝起來，但上麵的裂痕，卻再也無法抹去。”
聽見夜婉傾的話，塗山雪看著手中地陶俑，正如對方所說，即便此刻陶俑被自己用膠水再次黏上，但依舊無法掩飾其上密密麻麻地裂痕。
這一刻，少女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伴隨“咣當”一聲，陶俑從少女手中滾落到地上：“所以，我們之間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夜婉傾的聲音繼續在少女耳邊響起，與此同時塗山雪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向外湧出。
“早就已經回不去了嗎？”
塗山雪口中不斷呢喃著，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才緩緩抬起頭，看向夜婉傾，眼中滿是堅定之色：“夜婉傾，即便陶俑遍布裂痕，但終究是重新組裝回來了，不是嗎？”
聽見塗山雪的話，夜婉傾身體猛地一震，而後塗山雪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就像我們之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呢？”
夜婉傾抬起頭看向塗山雪，對上少女那雙明亮的眼睛，不知為何竟是微微感到一絲觸動，她沒有想到塗山雪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時間竟是沒有辦法開口反駁，塗山雪看著麵前明顯是愣住了的夜婉傾，下一秒她一把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夜婉傾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塗山雪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夜婉傾一大跳，隨後待到反應過來後，便想要伸手推開塗山雪，隻是塗山雪抱得很緊，夜婉傾無論如何都無法掙紮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夜婉傾感覺到塗山雪抱著自己的手微微鬆了鬆，便微微掙紮了一下，從她懷中探出頭來，然而下一秒便對上了少女那雙正認真的盯著自己的眼睛。
“夜婉傾，所以我們都試著放下過去，重新開始好嗎？”
再一次聽見這句話，夜婉傾本是想要如同剛剛一般開口拒絕，隻不過在對上少女那對眼睛的瞬間，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塗山雪說過的話。
即便遍布裂痕，也終究是組裝回來了，所以我們之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呢？
她看向腳邊那個此刻已經遍布裂痕的陶俑，看著感受著少女那期待的目光，張了張嘴，本是想要拒絕的，最終卻是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嗯。”
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否正確，但她想要嘗試一下，正如塗山雪所說，若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呢？
見到夜婉傾點頭，聽見對方答應，這一刻塗山雪終於是激動的再次將夜婉傾緊緊的抱進懷中。
“太好了”
這一刻，少女已經是興奮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不斷地道：“太好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興奮，導致塗山雪手上的力道微微有些大，此刻被塗山雪抱在懷中地夜婉傾竟是感到自己微微有些呼吸困難，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塗山雪：“放開！”
感應到夜婉傾地動靜後，塗山雪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了鬆抱著夜婉傾的手，看向對方略帶歉意的道：“抱歉。”
被塗山雪鬆開後，夜婉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也知道塗山雪隻是一時太興奮了，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麼，而後便想要起身。
隻不過，夜婉傾剛一站起身，雙腿便再次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這一次她滿臉幽怨的看著塗山雪，而感應到夜婉傾的目光，塗山雪更加不好意思了。
因為塗山雪在聖女宮的時候，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因此知道夜婉傾此刻應當是渾身酸痛，連忙起身走到夜婉傾身旁，蹲下身體，緩緩將夜婉傾抱在懷中。
感應到塗山雪的動作，夜婉傾下意識想要掙紮，隻不過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便又作罷，任由塗山雪抱著，隻不過心中還是微微感到一絲失落。
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靈魔界第一天才了，隻是一個築基一層的弱者
塗山雪看著懷中的夜婉傾，感應到對方的失落，她手掌輕輕撫過少女的臉頰，而後在她耳邊，輕聲道：“夜婉傾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