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傾不禁開始思索，如果自己當初並沒有買下塗山雪，是不是就不會有之後發生的事情。
不會為了保護她而使用天魔引，不會從元嬰後期跌落到如今的築基一層，即便麵對司馬家的追殺，自己元嬰後期的實力也完全可以應對。
即便最後司馬家出手，自己作為靈魔界第一天才，流雲天也一定願意為了自己與司馬家為敵。
“似乎，若是當初沒有將她買下，沒有之後的事情，一切都會不一樣”
房間外，塗山雪聽見夜婉傾的話，麵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夜婉傾的意思難道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便不會將自己買回去嗎？
不知為何塗山雪腦海中回想起夜七曾經將靈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用著一種如同看待垃圾般的眼神看著自己：“塗山雪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一瞬間，這句話如同有魔力般，不斷在耳邊響起，塗山雪頓時痛苦的捂住腦袋，使她再也聽不清外界地聲音，腦海中隻剩下“白眼狼”三個字。
所以夜婉傾也是這麼認為的？
“砰！”
房間中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地夜婉傾，被耳邊突如其來的巨響將思緒打斷，身體猛地一震，抬頭看向房間入口的位置。
“夜婉傾”
隻是，夜婉傾甚至還沒看清麵前的場景，耳邊便傳來塗山雪沙啞的聲音：“你也認為我是白眼狼？”
聽見少女的聲音，夜婉傾心頭一顫，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氣息紊亂的塗山雪，她是什麼意思，是聽見自己剛剛說的話了嗎？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聽見了多少？
雖然自己一開始的確是心中有想過若是沒有將她買回來，或許現在會不一樣，但從未說過她是白眼狼：“塗山雪，我從未”
夜婉傾想要告訴塗山雪，從始至終自己從未覺得她是白眼狼，隻是剛一開口，甚至話都尚未說完，少女已經出現在她麵前。
下一秒，塗山雪亦如曾經的夜婉傾對待自己一般，伸手掐住她的脖頸，將夜婉傾整個人提起，一雙眼睛中滿是瘋狂的神色：“夜婉傾，連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想要搖頭，想要開口說話告訴塗山雪，自己從未這樣想過，甚至她覺得，即便是再來一次自己依舊會選擇將她買下。
隻不過，因為塗山雪手上的力道太大，夜婉傾根本無法搖頭，甚至連說話都無法做到，說出的話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嗬嗬”
隻是，此刻塗山雪腦海中本就被“白眼狼”三個字所充斥，此刻在聽見夜婉傾的聲音，更像是對自己的諷刺。
“嗬”
伴隨塗山雪手上力道不斷加大，夜婉傾被掐的近乎喘不上氣，一直緊緊握著陶俑的手，也終於是在此刻鬆開，伴隨“哢嚓”一聲脆響，陶俑四分五裂。
塗山雪低頭看去，在見到散落一地的陶土時，一抹異樣的情緒自眼中閃過，她一直以為，這個陶俑已經被夜婉傾扔掉了。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將這個陶俑帶在身上，同時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減輕些許。
夜婉傾也終於得以開口說話：“塗山雪我從未覺得你是白眼狼。”
似乎是感應到塗山雪身上劇烈的情緒波動，又似乎是害怕塗山雪不信，又補充道：“從未！”
而塗山雪在聽見夜婉傾的話後，隻是看了她一眼，見到對方此刻狼狽的樣子，一把將她扔在地上，伴隨一道沉悶的聲響，夜婉傾被塗山雪扔在地上。
“夜婉傾，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話？”
塗山雪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夜婉傾：“剛剛那些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現在卻不敢承認？”
她都聽見了，聽見了夜婉傾說，若是沒有自己，一切都會和現在不一樣，即便夜婉傾沒有明說，她也知道對方心中一定與夜七一樣，覺得自己是一隻“白眼狼”。
“嗬~！”
夜婉傾本還想著解釋什麼，但聽見塗山雪的話，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不知為何心中竟是生出一股怒火，明明自始至終自己就沒做錯什麼。
憑什麼還要不斷向著塗山雪解釋，明明是她誤會的自己，之所以會向她解釋，完全是看在白芊芊的麵子上，但現在塗山雪竟然不斷地質疑自己，她憑什麼？
“塗山雪，你說的沒錯。”
夜婉傾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她能感覺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塗山雪身上的氣息也在一瞬間冷了下來，但她還是繼續說道：“你不是認為我在騙你嗎。”
“你猜對了，我和夜七一樣，認為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說到這裡，夜婉傾已經能感覺到塗山雪體內的氣息極其紊亂，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繼續說下去，塗山雪或許會折磨自己，但那又何妨？
夜婉傾一字一頓的道：“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轟！”
聲音落下的瞬間，塗山雪體內黑紅色靈力，瘋了般向四周擴散，夜婉傾整個人也被這股狂暴的靈力掀飛，牆壁上頓時被撞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噗~”
夜婉傾口中咳出一小口鮮血，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虛弱，但她並不後悔剛剛自己激怒塗山雪，隻是看著依舊處於瘋狂中的少女，聲音沙啞的道：“塗山雪，你有種就殺了我！”
聽見夜婉傾的話，塗山雪一雙猩紅的瞳孔看了過去：“夜婉傾，你就這麼希望我殺了你？”
“因為我知道你不敢殺我。”
夜婉傾想要趁著現在塗山雪失去理智的時候將她激怒，讓她將自己殺掉，而塗山雪在聽見夜婉傾的話後，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下一秒，塗山雪像是真的被夜婉傾的話激怒了一般，無數黑紅的靈力彙聚在塗山雪掌心，她看著狼狽的夜婉傾，聲音冰冷：“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不敢。”
夜婉傾看著塗山雪，聲音篤定。
“夜婉傾”
聽見夜婉傾的話，塗山雪忽地笑了，掌心的靈力也在一瞬間消散，而後蹲下身一雙猩紅的瞳孔中閃爍著妖豔的光芒，看著麵前的夜婉傾。
“你猜對了，我真的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