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淵緩緩步至榻邊,他坐下,目光溫柔地落在榻上正慵懶的藍溪玥身上。
“墨璃淵~你回來了。”
墨璃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藍溪玥細膩的臉頰,溫柔至極。
“玥兒,後天我們就回京。”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
墨璃淵輕輕“嗯”了一聲,藍溪玥像隻慵懶的貓兒,無骨般地倚靠在墨璃淵的肩上,開始了她的刷積分。
墨璃淵早已習慣了她的這一舉動,手指輕輕把玩著她柔順的發絲,目光柔和,不曾有絲毫打擾。
一晃兩日過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馬車窗簾的縫隙,馬車內,初夏望著窗外冷冷清清的街道,不禁疑惑出聲:“咦?怎麼一個百姓都沒有?”
初春也疑惑道:“是啊,雖然現在時辰還早,但是街道上也不至於一個百姓都沒有啊。”
藍溪玥閉目養神,似乎還在夢境與現實的邊緣徘徊,對於初夏和初春的疑惑,並未言語。
他們特意選在清晨趕路,隻因墨璃淵深知她怕熱。
當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時,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兩旁,密密麻麻的百姓跪在地上,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仰與不舍。
百姓們紛紛高呼:“草民恭送攝政王、王妃!”一聲聲呼喊,震耳欲聾。
藍溪玥猛地睜開雙眼,初春和初夏歡喜地看著窗外,初夏更是激動地喊道:“天呐,難怪大街上一個百姓都沒有,原來都來城外了,小姐,你快看,回龍縣的百姓都在城門外跪著送王爺和王妃呢!”
藍溪玥看向車窗外,看著兩旁的百姓跪了一路,嘀咕一聲:“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些。”
初春笑道:“小姐,百姓們隻是表達感激之情,你和王爺受之無愧,是小姐和王爺讓他們在這場災難活了下來,重新有了家。”
馬匹、馬車緩緩前行,兩旁的百姓依舊跪拜在地,高呼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第一輛馬車內,墨煜峰陰沉著一張臉,手指緊緊攥住車內案桌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透過車窗,冷冷掃過兩旁跪拜的百姓,心中怒火中燒。
這些賤民,竟敢如此無視他這個太子!明明是他親自押送賑災糧草,可他們卻隻對墨璃淵和藍溪玥感恩戴德,甚至還親眼看見了前天他荒唐的一幕,在背後嘲笑譏諷他!
他堂堂太子,何曾受過這等羞辱?偏偏墨璃淵還嚴厲訓斥他“有辱皇家尊嚴”,甚至揚言回京後要如實稟明父皇。
墨煜峰越想越氣,拳頭重重砸在車壁上,發出一聲悶響。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可惡!藍溪玥,墨璃淵,都是你們設計陷害本太子,你們好樣的,本太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馬車外,百姓的呼聲依舊此起彼伏,震耳欲聾,那些聲音聽在墨煜峰耳中,卻如同針紮一般刺耳。
一行人緩緩前行,兩旁的百姓漸漸遠去,高呼聲也漸漸消散在風中。
走出回龍縣不遠,墨璃淵便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徑直走向藍溪玥的馬車。
藍墨璃淵掀開車簾,踏入車內,初春和初夏見狀,行了一禮,下了馬車,向後麵馬車走去,見王爺和小姐恩愛,她們也高興。
藍溪玥看著墨璃淵,眼中笑臉盈盈,真好,反正趕路也挺無聊的,墨璃淵和她坐一輛馬車,她正好可以刷積分,一路上她都不停地對著墨璃淵說著情話,使勁刷積分。
一路上,他們早晚趕路,白天太陽正烈時,便會在驛站或途經的縣城找家客棧休息。
墨璃淵知道藍溪玥怕熱,特意安排得妥帖周到,每每到了正午時分,便早早尋好歇腳之處,讓她能安心休息。
一連趕了二十天的路,這天晚上,他們終於抵達京城。
夜色沉沉,京城的城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巍峨。藍溪玥頭探出車窗,望著那熟悉的城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感慨。
“終於回來了。”
天一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守城的侍衛一見令牌,立即恭敬地行禮,迅速打開了城門。
一行人進了城,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輕微的聲響。
車內,墨璃淵側頭看向藍溪玥,低聲道:“玥兒,我先送你回去,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做。”
藍溪玥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與慵懶,“好,哥哥這會兒應該也睡下了。反正我已經回來了,不急於一時,明早再去看看他的腿。”
馬車緩緩駛向武國侯府,不多時便停在了府門前。
藍溪玥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初夏立即上前,抬手敲了敲府門。
夜深人靜,敲門聲顯得格外清晰。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緩緩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個小廝的腦袋。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敲什麼門?”
初夏眉頭一皺,“大小姐回來了,還不快開門!”
那小廝一聽“大小姐”三個字,頓時清醒了大半,連忙將大門打開,心中卻忍不住嘀咕:“大小姐怎麼大半夜回來了?”他探頭朝外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馬車上,頓時嚇了一跳——那馬車裡坐著的,竟是攝政王墨璃淵!
藍溪玥回頭看向馬車,對著車內的人揮了揮手,語氣輕快,“攝政王,回吧!”
墨璃淵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眸中滿是溫柔,“本王看著玥兒進去了,再走。”
藍溪玥聞言,轉身邁步走進了府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墨璃淵才收回視線:“回府。”
馬車緩緩駛離武國侯府,消失在夜色中。
藍溪玥一路走進溪靈院,心中卻毫無睡意。
這段時間趕路,白天休息,晚上趕路,早已讓她黑白顛倒。此刻雖已是深夜,她卻精神奕奕,毫無困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