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玥緩步至架子旁,捧起水洗著臉 ,拿過帕子輕拭過臉頰,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初春與初夏身上,兩人眼眶微紅,神色中帶著明顯的疲憊,藍溪玥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咦?你們兩個昨晚莫非未得安眠?怎麼如此憔悴?”
初夏揉了揉眼睛,聲音裡帶著一絲後怕:“小姐,昨晚你可曾聽見那陣陣打鬥之聲?我本想起身來尋你,卻不料門口突然出現一位暗衛,嚴令我們不得外出。”
初春聞言,亦是連連點頭,“是啊,小姐,那聲音之大,直攪得人心神不寧,我和初夏擔心了一宿。”
藍溪玥聞言,心中恍然。她昨晚被墨璃淵點了睡穴,自是睡得香甜,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
“原來如此,我倒是睡得頗為安穩,未曾聽見絲毫動靜。你們用完早膳後,便去補個眠吧,瞧你們這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言罷,她轉身走向一旁,換上衣裳後,走到銅鏡前坐下。
初春手執玉梳,輕巧地為她梳理著如瀑長發。
初夏在一旁看著銅鏡裡的小姐,道:“小姐,我們何時啟程回去啊?”
藍溪玥目光穿過窗欞,望向外麵綿綿不絕的細雨,“不急,你的毒已解,我們回去時便不必再急於一時。屆時,我們一路遊山玩水,不向來時那般趕路,你們這幾日便不必跟在我身邊伺候了,好好養足精神。”
初夏與初春聞言,異口同聲地道:“謝謝小姐。”
初春很快為藍溪玥梳妝完畢,鏡中的女子愈發顯得清麗脫俗,仿佛不染塵埃的仙子,初春笑道:“我們小姐真是越發美了。”
“嘴真甜,本小姐喜歡!本小姐也覺得自己美得天姿國色。”
初夏在一旁捂嘴一笑,“小姐啊,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初春笑道:“小姐,攝政王已在前廳等候小姐用膳。”
藍溪玥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自去便是,你們就不必跟著了。”
語畢,藍溪玥起身,接過初夏遞上的油紙傘,向著前廳緩步而去,隻留下初春與初夏相視一笑。
藍溪玥穿梭走廊,一陣淡淡的血腥味悄然鑽入她的鼻尖,步入前廳,一邊的婢女接過油紙傘,放在一旁。
墨璃淵早已等候多時,一身錦袍,麵容冷峻,眼神中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藍溪玥緩步上前坐下,目光直視著墨璃淵,“王爺昨晚為何要點我睡穴?讓我對昨晚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墨璃淵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玥兒睡得正香,不過是些跳梁小醜而已,點你睡穴也是怕吵著玥兒。”
“昨晚的人是衝你來的還是衝我來的?”
墨璃淵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藍溪玥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暗一把他們路上被苗疆人刺殺的事情全部跟他說了,玥兒手上這枚戒指就是苗疆的聖物,可是玥兒從未去過苗疆,武國侯府也和苗疆沒有牽扯,玥兒這枚戒指從何而來?
“暗一與暗二從今日起便隨玥兒左右,暗中保護玥兒安全。”
藍溪玥敏銳地捕捉到了墨璃淵的眼神變化,她指了指自己,“昨晚那些刺客是衝我來的?”
墨璃淵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默默用起了早膳,藍溪玥低頭摩挲著手中的戒指,“苗疆的人,真是沒完沒了。”她低聲呢喃,“怪老頭,看來我是非去苗疆不可了。我不會因為你而手下留情,定要讓那些膽敢派人來刺殺我的人付出代價。”
“丫頭,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老頭子我如今不過一抹殘魂,能陪著你,還能見到自己的後人,回到這個世界,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現在嘛,能留一天是一天。”
藍溪玥心中一酸,她輕聲呼喚:“怪老頭……”
墨璃淵察覺藍溪玥情緒突然低迷起來,“玥兒?”
就在這時,天一快步走進廳內,神色凝重,眉頭深鎖,額角隱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的步伐比平日急促許多,呼吸也有些紊亂,顯然是匆忙趕來。
一進門,他便徑直走到墨璃淵和藍溪玥麵前,抱拳行禮,聲音低沉而急促:“主子,藍大小姐,不好了。”
墨璃淵眼中已多了一絲冷意,“什麼事?”
天一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今天一早有百姓來縣衙稟報,說龍河堤壩出現裂縫,縣令已經帶著衙役趕去查看情況了。”
藍溪玥聞言立刻抬起頭來,眉頭緊蹙,眼中滿是擔憂:“堤壩出現裂縫?”
天一神色更加凝重,聲音低沉:“王妃有所不知,堤壩若是決堤,整個回龍縣都會被淹沒,無一幸免。”
墨璃淵身來,“玥兒,本王去看看,你自己用早膳。”
“我也去。”
墨璃淵皺了皺眉,“外麵還下著雨,玥兒還是留在縣衙裡……”
話還未說完,外麵就傳來嘈雜聲,還有驚叫恐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