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玥輕蹙黛眉,心中的疑惑如同春日裡纏綿的細雨,揮之不去。
原主的娘親真的是因為生自己時大出血而香消玉殞的嗎?這疑問如同一根細針,輕輕撥動著她的心弦。
“外祖母,娘親真的是因為生我時,大出血沒的嗎?”
老夫人那雙閱儘滄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是啊……玥玥啊,外祖母有些累了,想小憩片刻。”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
藍溪玥心中五味雜陳,點點頭,“好,外祖母好好休息,玥玥不打擾您了。”
走出廂房,藍溪玥的心情有些沉重。藍溪玥招了一個婢女,讓她去叫初春和初夏,出了護國公府,上了護國公府準備的馬車。
初春細心的發現小姐好像有心事:“小姐,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沒事。”話落,藍溪玥閉目養神起來。
初春見此,也沒在打擾她。
回到侯府,藍溪玥直奔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關在屋內,直到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藍溪玥身形輕盈地躍出窗欞,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侯府的每一個角落。
藍溪玥輕巧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來到雲晴的房前。
她意念一閃,手中赫然出現銀針,刺了守夜婢女的穴位,那婢女陷入了沉睡。
藍溪玥目光如炬,直視著床榻上的雲晴。她手指翻動,落在雲晴身上的幾個穴位上。
雲晴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藍溪玥?”
雲晴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太好了,我能說話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如同被困在無聲的世界,癱瘓在床,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那種絕望與無助,幾乎將她逼至崩潰的邊緣。
“來人,讓柔兒來見我。”雲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她迫切地想要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分享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個冰冷而戲謔的聲音:“我說姨母,現在可是大半夜,你還是彆折騰柔兒妹妹了。”
藍溪玥,此刻竟坐在床邊,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雲晴皺了皺眉,望向窗外那漆黑的夜,“那你怎麼大半夜來了?”
藍溪玥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我自然是來看看我的好姨母怎麼生不如死啊!”
雲晴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藍溪玥:“你……藍溪玥!”
藍溪玥卻仿佛毫不在意她的憤怒,輕輕挑了挑眉,繼續說道:“哦……對了,姨母還不知道吧,等過幾日外祖母生辰過後,柔兒妹妹就要嫁給雲樺表哥了。”
“什麼!”雲晴聞言,瞪大雙眼,聲音尖銳,“柔兒怎麼可以嫁給雲樺那個廢物!不行,絕對不行,柔兒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你騙我!”
藍溪玥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這還多虧了姨母你啊,你忘記你安排了什麼了?柔兒妹妹和雲樺表哥有了夫妻之實,她還怎麼當太子妃啊?自然是嫁給三表哥,好好當三表哥的妻子,咱們侯府和護國公府親上加親,怎麼樣,姨母開心不開心?”
雲晴聞言,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回想起柔兒每天來看她時,那發紅的眼眶,她還以為柔兒是擔心她,所以才難過,難道,是因為這個?
“啊!怎麼可能,怎麼不是你跟雲樺?”雲晴終於反應過來,目光如炬地盯著藍溪玥,“是你,你乾的?還有我癱瘓在床,口不能言,現在又能說話,都是因為你?”
藍溪玥微微一笑,攤了攤手,承認得坦然:“是啊,就是我讓姨母你癱瘓在床,做一個安靜的啞巴,今夜我無眠,跑來跟姨母鬨鬨磕。”
雲晴麵容扭曲,狠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床邊悠然自得的藍溪玥。
“藍溪玥!你個賤人,我養你十六年,你就這麼對我?我可是你姨母也是你母親,你瘋了嗎?”雲晴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淡定淡定,彆那麼生氣,小心被氣得腦溢血,一下嗝屁了。”
隨著話落,藍溪玥又在雲晴的身上紮了幾下。
“你對我做了什麼?”雲晴隻覺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她驚恐的看著藍溪玥,自己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是她剛才在自己身上紮了那幾針原因?
藍溪玥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彆怕,這大半夜的,隻是讓你聲音小點而已,免得吵到彆人,你說是不是?”她的語氣輕鬆愉悅,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雲晴見鬼似的盯著藍溪玥,那張曾經熟悉的臉龐此刻在她眼中變得如此陌生與可怕。
“對了,姨母,我記得以前聽府裡的老人說,姨母和我娘親姐妹情深,我娘生我時,姨母可是不顧產房血腥,執意在產房陪著我娘親生產。姨母說說吧,我娘親生產時,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雲晴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什麼動手腳?”
藍溪玥手中的銀針在雲晴眼前輕輕晃動,如同催命的符咒。
“姨母,你知道的,我脾氣可不好。姨母要是不說實話,我一個手抖,刺瞎姨母眼睛,姨母以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就算能起來了,也是一個瞎子。”
雲晴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藍溪玥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女孩了,而是一個惡魔,她當初就不該留她,哪怕母親恨她,她也要除掉這個禍害,然而,一切都晚了。
“藍溪玥,你娘就是生你時,難產,大出血沒的,就是你克死你的親娘!”她沙啞的聲音喊道,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與恐懼都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