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眸一眯,緩緩開口:“最近可真巧了,先是太子無端被人暴揍,接著又是丞相之子,現在連武國侯也未能幸免!天子腳下,朗朗乾坤,這京城之中,竟有人敢如此囂張,簡直目無王法!”
言罷,皇上猛地一拍扶手,怒聲道:“來人,宣攝政王!”
福公公聞言,彎腰低聲道:“皇上,攝政王今早就帶兵出發魔穀山了。”
福公公的聲音雖小,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大殿中回響。
群臣聞言,皆是心中一驚,攝政王居然出發魔穀山了?要知道,魔穀山山賊猖獗,仗著地形複雜,瘴氣毒氣,官兵屢次圍剿皆是無功而返,還損失不少官兵。
皇上眼眸一閃,似是才想起來 ,語氣中帶著幾分恍然:“哦,朕差點忘記了,攝政王被朕派去魔穀山剿匪了,大理寺卿!”
隨著皇上的呼喚,大理寺卿嚴浩翔應聲出列,躬身行禮:“臣在!”
“朕命你十日內查清楚,最近發生暴力行為的施暴者。”
嚴浩翔聞言,苦著一張臉,心中暗自叫苦。
太子被揍,幾日過去了,也沒調查到什麼線索,現在皇上給他十天時間………
皇命難違,他隻能硬著頭皮應下:“是,臣遵命!”
就在這時,白顯哲又道:“皇上,臣的兒子是被藍震榮的女兒——藍溪玥所傷。在場還有不少小廝作證,他們也都遭了藍溪玥的毒手。”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頓時一片嘩然。
皇上皺了皺眉,“嗯?藍溪玥?”
白顯哲見狀,連忙補充道:“皇上,就是藍溪玥!臣的兒子就是被她無故打傷的。”
藍震榮聞言,心中咯噔一下。
這個孽女,又在外闖禍了!他心中暗自咒罵,但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不管怎樣,他也不能認下這個罪名。何況,自己昨晚還被一頓暴揍,搞不好就是白顯哲為了給兒子報仇,才暗中派人將他暴揍一頓。
想到此處,藍震榮挺直了腰板,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皇上,丞相此言差矣。微臣女兒平日雖然嬌蠻任性些,名聲不怎麼好,但是丞相庶子名聲也比小女好不到哪裡去,女子力氣小,怎麼會把丞相之子打傷?丞相還是莫要給侯府安莫須有罪名了!”
大殿之內,群臣聞言,皆是神色各異。有的暗自揣測,有的麵露疑色,還有的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皇上見狀,心中暗自思量一會兒,“大理寺卿,此事全權交給你,你務必仔細查證。”
嚴浩翔聞言,連忙應下:“是,臣遵命!”
大殿中安靜了下來。
大殿之內,原本還充斥著各懷心思的低語,卻在皇上起身拂袖的那一刹那,瞬間歸於沉寂。
皇上離去後,福公公尖細的嗓音響起:“退朝!”
眾臣連忙俯身行禮,“恭送皇上!”
白顯哲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狠狠地瞪了藍震榮一眼,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大殿。
其餘大臣見狀,也紛紛散去,不敢多做停留。
雲永安緩步上前,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怎麼回事?白顯哲的兒子怎會被玥玥暴打?”
藍震榮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沒聽說啊!”
雲弦蒼在一旁冷哼一聲,“回去說。”
一行人迅速離開了皇宮,回到了護國公府。
書房內,氣氛凝重,雲弦蒼端坐上位,目光如炬,“今日早朝,白顯哲不會無緣無故提及玥玥打他兒子之事。此人精於算計,雲瑾,你親自去把玥玥接來,我有話問她。”
雲瑾聞言,立刻起身,恭敬地應了一聲,“是,祖父。”隨即轉身離開了書房。
藍震榮看著雲弦蒼,心中忐忑不安,“嶽父,我這傷,會不會是白顯哲為了給他兒子報仇,對我下的手?”
雲弦蒼沉吟片刻,聲音低沉而有力,“事情如何,先把玥玥叫來,問清楚再說。”
而此時,在武國侯府的溪靈院內,藍溪玥正悠然自得地吃著早點。
初夏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一臉焦急,“小姐,府裡又出事了!”
藍溪玥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頓,隨即又淡定地繼續喝著粥,淡淡道:“什麼事啊?”
初夏喘了口氣,連忙說道:“昨夜巡邏的侍衛,都在前院挨板子,還有,聽說老爺昨晚也被暴揍了一頓,臉上身上都是傷,早上出門都是一瘸一拐的。”
藍溪玥聞言,眉頭一挑,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來,目光深邃,“看來,我錯過一場好戲啊,是誰暴揍我那那渣爹啊?”
初夏搖了搖頭,“聽說老爺很是震怒,還杖斃了主院兩個小廝呢!”
藍溪玥心裡犯嘀咕:墨璃淵昨晚來了她房間,他離開後,不會是去把她渣爹揍了一頓吧!不管是誰乾的,渣爹被人暴揍,她心情有些愉悅。
初春走了進來,“小姐,雲大少爺來了。”
話音剛落,雲瑾便走了進來。
藍溪玥聞言起身,還未及開口,便聽雲瑾道:“藍溪玥,你把白金寶暴揍了一頓?”
藍溪玥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無辜,輕輕咬了咬下唇,道:“沒啊。”
雲瑾狐疑地看著她,眉頭微皺:“是嗎?那為何丞相在早朝上說你暴揍他兒子?”
藍溪玥無奈地攤了攤手,“大表哥,你看看我細胳膊細腿的,我是那白金寶的對手嗎?他揍我還差不多。”
初夏站在一旁,聽著自家小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她偷偷地瞥了藍溪玥一眼,藍溪玥似乎察覺到了初夏的目光,輕輕睨了她一眼。
初夏連忙低垂著頭,雲瑾卻未曾注意到她們主仆間的互動,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道:“沒有最好,跟我去趟護國公府,祖父要見你。”
藍溪玥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好。”
雲瑾有一瞬間愣神,他這個大表妹好像越發甜美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