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淵出了主院,身影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靈,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武國侯府。
天一搖了搖頭,目光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藍震榮,隨即也大步離開。
翌日清晨,兩個小廝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
“奇怪,怎麼在地上睡著了?”其中一個揉著肩膀,一臉困惑。
“是啊,真是奇怪,難道昨晚太困了,我們打盹,睡著了?”另一個也應和道。
“咦?昨晚老爺不是去紅姨娘房裡了嗎?怎麼一大早房間門大開啊?”一個眼尖的小廝注意到了主屋的異常,心中疑惑更甚。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頓感不妙,兩人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愣住了。
一個小廝連忙走過去,蹲下身來查看情況。
“不好,是老爺!”
此時,藍震榮艱難地睜開一條縫隙,眼前的一切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他怎麼渾身酸疼,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頓?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兩個小廝小心翼翼地扶著藍震榮起身,隻聽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氣,疼痛難忍。
他昨晚不是在紅姨娘房裡享受溫柔鄉嗎?
“發生……何事?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疼,紅姨娘呢?”藍震榮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兩個小廝麵麵相覷,其中一人回答道:“老爺,奴才也不知道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言罷,兩人心中也是一陣忐忑。
藍震榮顫顫巍巍看了一眼周圍,這不是他主臥嗎?
藍震榮踉蹌著走到銅鏡前。
鏡中的自己,滿臉鼻青臉腫,幾乎認不出原本的模樣。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就說怎麼全身都疼,敢情真被人給揍了!
“誰他娘的乾的!”藍震榮怒吼一聲,震得整個房間都仿佛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趕來,手中拿著官服。
“老爺,紅姨娘醒來就說不見你,老奴就猜你回了主院。這不,時辰不早了,老奴把官服給你帶了過來。”管家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關切與焦急。
他的心中很是疑惑:老爺一早回主院了,怎麼還不穿官服?昨天還把官服帶去紅姨娘那裡,眼看時辰不早了,該上朝了啊!
當管家看著藍震榮臉時,頓時驚訝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老爺?”
藍震榮怒不可遏地指著一旁的兩個小廝,“來人,把他們兩個拖下去,杖斃!”
兩個小廝聞言,身子猛地一抖,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瞬間跪倒在地。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聲音顫抖地求饒道:“老爺饒命啊,奴才真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啊!”
藍震榮怒火中燒的他顯然不願聽這些辯解。
“把昨晚巡邏的侍衛,通通打二十大板!”
管家輕聲試探道:“老爺,時辰不早了,今天要不要請假,不去早朝了?老奴去請大夫給老爺看看。”
藍震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賊人欺人太甚,庫房被盜,府裡拮據,現在還把老爺我打成這樣!我要請皇上替我做主!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給老爺我更衣?”
管家見狀,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也隻能小心翼翼地伺候藍震榮更衣。
他心中暗自嘀咕:老爺啊,您這副樣子去早朝,指不定會被那些個大臣嘲笑呢。要讓皇上做主,好歹也等幾日啊。
但這話他不敢說出來,畢竟此刻的老爺正處於氣頭上,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管家招了丫鬟,打了熱水進來,又伺候藍震榮更衣好後,藍震榮就連洗個臉都痛得齜牙咧嘴,心裡更是怒極了。
管家扶著藍震榮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一路上丫鬟小廝見狀,紛紛低垂著頭。
一個個心裡都在想:那是他們老爺?怎麼一晚上過去,老爺鼻青臉腫,走路還一瘸一拐?
丫鬟匆匆進門,話語中帶著幾分慌亂:“姨娘,剛才奴婢遠遠的看見,管家扶著老爺……老爺他一臉的鼻青臉腫,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追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丫鬟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姨娘,奴婢瞧得真真的,奴婢跟管家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老爺一早在主院醒來,醒來就在地上。”
紅姨娘眉頭緊鎖,“快,伺候我起身,我去瞧瞧老爺。”
“姨娘,老爺去上朝了。”
紅姨娘一愣,“什麼?你不是說老爺比鼻青臉腫,走路都一瘸一拐嗎?老爺這樣了,還上朝去了?”
“是啊,姨娘!”
紅姨娘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她分明記得,燭光搖曳下,她與老爺……
卻突然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待她醒來,老爺已不見蹤影,她還以為是昨晚自己睡過去了,現在想想,不對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一個婢女進來,“姨娘,不好了!老爺杖斃了主院兩個小廝,還杖打了昨晚巡邏的侍衛二十大板,現在的前院,板子震天響呢。”
紅姨娘聞言一驚,“昨晚……難道昨晚有人闖進侯府?”
她昨晚和老爺是在一起的,一想到此處,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扯過被子緊緊地蓋住身體,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不安。然而,那股慌亂與恐懼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姨娘,你怎麼了?”
紅姨娘搖了搖頭,“你們昨晚聽到什麼動靜沒?”
兩個婢女搖了搖頭。
紅姨娘心裡亂極了,她昨晚會不會被歹人糟蹋了……要是這樣,老爺肯定以後會嫌棄她,再也不來她房裡了。
夫人好不容易癱了,眼看她有望扶正了,這下……紅姨娘氣憤的捶了捶床。
要是天一知道紅姨娘心裡所想,一定呸呸呸!他昨晚都沒看她好不好,他還不想長針眼呢,他直接拽起的藍震榮,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