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推門而入,手中端著銅盆,走到架子旁放下,然後來到床邊,“小姐,快醒醒。”
藍溪玥緩緩睜開眼,睡眼朦朧,“初春,這一大早的,可是初夏那丫頭又發熱了?”藍溪玥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未醒的慵懶與關切。
“小姐,不是初夏,是老夫人派人來請了。小姐,您快些起來洗漱吧,莫要耽誤了時辰。”
藍溪玥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什麼時辰了?”她隨口問道。
“小姐,現在已是辰時了。”
藍溪玥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自嘀咕:這才現代時間的早上八點到九點,這麼早?她才剛睡下去沒多久呢。想著,她又不由自主地往床上躺去。
初春見狀,連忙上前拉住藍溪玥的衣袖,急聲道:“小姐,可不能再睡了。”
藍溪玥被初春這麼一拉,也隻好無奈地起身。
待一切收拾妥當,她緩步走出房門,朝著清風院行去。
一進清風院的屋門,藍溪玥便感到氣氛異常凝重。
藍溪玥輕輕敷衍一禮,“祖母。”言罷,她緩步至一旁落座。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神色凝重,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人都來齊了,今天我要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紅姨娘聞言,秀眉輕蹙,疑惑之情溢於言表,“老夫人,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老夫人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她沉聲道:“庫房被盜,一夜之間被盜得乾乾淨淨,震榮此刻正在前廳裡向順天府衙的包大人說明情況。等下衙役會搜查你們各個院子,調查線索,你們是女眷,順天府衙的人沒走之前,你們就留在清風院。”
“什麼?”白晴聞言一驚,猛地咳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上泛起一抹紅暈,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藍綾柔則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問道:“祖母,你說庫房一夜之間被偷得乾乾淨淨?還沒驚動府裡的守衛?”
老夫人輕歎一聲,眼中滿是憂慮,“不錯,今日你父親休沐,沒有上朝,之前你父親偶然得到陽老的書畫,讓管家去庫房取陽老的書畫欣賞時,管家打開庫房,發現庫房裡空蕩蕩的,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仿佛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
藍嬌韻聞言,也是一臉驚愕,“怎麼可能啊!庫房的東西說少也不少,誰能一夜之間全部偷走那麼多財物而不被府裡巡邏的侍衛發現啊!除非是有人監守自盜。”
雲晴皺了皺眉,“韻兒丫頭,你這什麼眼神,你看著我,懷疑是本夫人乾的?”
“母親,你可是府裡的主母,如果不是你,誰還能悄無聲息偷走庫房所有的財物?不然,一夜之間得有多少盜賊闖進侯府,盜走庫房的財物?還不驚動府裡的守衛?”
藍溪玥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誹:嘿!還有人給她找替罪羊啊,這個藍嬌韻的腦回路,真是不錯啊!
雲晴臉上滿是怒意,“怎麼會是我?藍嬌韻你休要胡言亂語,哼!這幾天我和柔兒都生病著,一直在自己房間裡養病,再說,府裡大大小小都是本夫人在管著,真要是本夫人監守自盜,對我有什麼好處?”
老夫人煩躁的揉了揉頭,“好了,都彆說了,順天府衙包大人破案如神,一定會調查清楚。”
紅姨娘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庫房被盜,以後我們開銷怎麼辦?”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慮,畢竟她娘家清貧,還靠她接濟。
老夫人沉吟片刻,沉聲道:“咳咳咳……現在府裡都開始縮衣減食,雲晴,你是府裡的主母,現在身體也差不多好了,接下來就由你來安排吧。”
前院之中,藍震榮此刻臉色鐵青,眉頭緊鎖,仿佛能擰出水來。
他站在院中,目光緊盯著眼前的包大人,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懇求:“包大人,你一定要調查清楚,追回我們府裡的財物啊!”
包大人,一身官服筆挺,麵容嚴峻,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侯爺,放心,包某一定竭儘全力,定要將這竊賊繩之以法,為侯爺挽回損失。”
言罷,包大人轉身,對著剛剛搜查歸來的幾個衙役道:“可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一個為首的衙役,他拱了拱手,“大人,府裡各院都搜查了一遍,連最隱蔽的角落也沒有放過,沒有什麼發現。”
包航皺了皺眉,就在這時,又有兩個衙役匆匆走了進來,他們神色凝重,抱拳一禮:“大人,我們詢問了守庫房的守衛,他們都說昨晚一切正常,沒有聽到任何異樣聲響,也沒看到什麼可疑人物,庫房空蕩蕩的,什麼線索都沒有發現,而且庫房的鎖並沒有損壞。”
包航看向藍藍震榮,“侯爺,我們一起去庫房看看。”
藍震榮點點頭。
一行人來到庫房,包航上前查看,正凝神細察著那把看似完好無損的鎖,鎖孔處光滑無痕,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
包航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量:這鎖孔完好無損,難道真的是府裡出了內賊?亦或是那盜賊手段高超,能在不損壞鎖孔的情況下輕易開鎖?他順天府衙不是沒有抓過手段高超的盜賊。
他緩緩步入庫房,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四周。
庫房內,除了他們一行人的腳印,以及管家最初進來時留下的足跡外,再無其他。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與沉悶,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包航的眼神越發銳利,他仔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然而,什麼線索都沒有。
藍震榮神色焦急,“包大人?”
包航搖了搖頭。
藍震榮心跌入穀底,一想到庫房中失竊的財物,藍震榮便覺得心頭如刀割般疼痛。
包航自然感受到了藍震榮的焦慮與期待,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侯爺彆急,包某既然接了此案,就一定會追查到底。我想,這竊賊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財物,必然不是等閒之輩。不過,無論盜賊多麼狡猾,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會去調查一下,看京城是否來了什麼大盜,或者是否有其他府邸也遭遇了類似的事情。一旦有了線索,我會立刻通知侯爺。”
藍震榮聞言,心中雖仍焦急萬分,但也知道此刻隻能依靠包航。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包大人了。要是包大人能追回侯府的財物,藍某定當重謝。”
隨著包航一行的離去,庫房前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藍震榮的目光轉向昨晚負責庫房巡邏的侍衛們,那些侍衛此刻正瑟瑟發抖地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如紙。
“來人,把他們拖下去,杖責一百!”藍震榮的聲音冷冽如冰,沒有絲毫感情。
“老爺,饒命啊……”侍衛們頓時跪倒在地,求饒聲此起彼伏。
很快這些侍衛都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