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走,願意伺候大小姐。”一名身著淺綠衣裳的丫鬟首先表態,她的聲音雖輕,卻堅定無比。
其餘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眼中滿是決絕。
大小姐在外人眼中或許是個脾氣大、囂張跋扈的女子,但在她們心中,卻是個從未對下人動過粗、打罵她們出氣過。
在溪靈院的日子,比起其他院落裡的繁重勞作,這裡簡直輕鬆得多。
藍溪玥挑了挑眉,目光銳利地掃過眼前的丫鬟們,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然你們選擇留下來,就是我溪靈院的人。如果被我發現有誰敢吃裡扒外,彆怪本小姐無情。”
丫鬟們聞言,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連忙低下頭,齊聲答道:“奴婢不敢。”
藍溪玥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待人影散去,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初春和初夏,“走,我們去看看奶娘。”
初春聞言,眉頭緊鎖,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小姐,院門口有侍衛守著,你正被禁足中,這……”
藍溪玥卻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就憑他們?也攔得住我?”
初春和初夏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與擔憂,卻也明白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於是,三人一前一後,向著院門口走去。
院門口,兩名侍衛如臨大敵般站著,伸手擋住了去路。
見到藍溪玥,其中一人連忙開口:“大小姐,夫人吩咐過,大小姐被禁足溪靈院,沒有夫人吩咐,大小姐你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藍溪玥聞言,臉上一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寒意。
她手中的鞭子猛地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滾開!”
兩名侍衛麵露難色,卻依舊堅守崗位,不肯退讓。
藍溪玥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手中的鞭子如同靈蛇出洞,瞬間抽向兩人。
兩名侍衛雖身手敏捷,閃躲及時,但仍舊被鞭梢掃中,疼痛難忍。
藍溪玥趁機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初春和初夏連忙跟上。
侍衛們見狀,知道無法阻攔,隻能匆匆跑去向夫人稟報。
雲晴在房裡正跟藍綾柔說藍溪玥的事,聽到侍衛的稟報,她怒聲道:“那個死丫頭,越發囂張了,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一旁的藍綾柔聞言,皺了皺眉,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惑:“娘,你發現沒有,藍溪玥自從上次昏迷醒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娘,你說她會不會被什麼臟東西上身了。”
雲晴一愣,“我看她不是被什麼臟東西附身,而是一直跟我演戲呢。”
藍綾柔湊近雲晴耳邊,小聲耳語幾句。
雲晴冷笑一聲,“嗯,既然那個死丫頭如此不受控製,那就留她不得了。”
而此時的藍溪玥身著淡雅的繡花長裙,已經大搖大擺的走出侯府的大門,她的貼身丫鬟初春和初夏緊跟其後。
“小姐,梁嬤嬤住在鄉下,沒有馬車要走很久的路呢,夫人已經吩咐過他們,府裡的馬車我們都使喚不動。”
藍溪玥聞言,微微一笑:“無妨,去租一輛馬車便是。”
主仆三人穿過繁華的街道,藍溪玥的目光不時被街邊的小攤所吸引。
她停下腳步,在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小吃前流連忘返,挑選了幾樣點心,又買了一些其他吃食,這才往馬行走去。
來到馬行,藍溪玥挑選了一輛乾淨整潔的馬車,吩咐車夫將馬車駕到梁嬤嬤所在的走馬村。
初夏坐在馬車裡,心中越發好奇:“大小姐,你哪來的錢啊?”
藍溪玥隻是神秘一笑,輕啟朱唇:“秘密。”
這兩個字如同鉤子一般,勾得初夏心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嘟著嘴抱怨:“小姐真是的,讓人越發好奇了,偏偏又不說。”
馬車在蜿蜒的鄉間小路上緩緩行駛,一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走馬村。
馬車停下,藍溪玥帶著兩個丫頭下了馬車,眼前的景象讓初春不禁皺了皺眉。
這裡的確有些荒涼,村中的房屋大多破舊不堪,村民們生活似乎並不寬裕。
“小姐,梁嬤嬤老家就住在這裡,但具體哪一戶我們不知道。這走馬村這麼多人家,我去問問吧。”初春說著,便要向村中走去。
藍溪玥點點頭,和初夏站在原地。
村子口的那些百姓看到藍溪玥幾人穿著不凡,氣質出眾,都好奇地盯著她們看。
初春走到一位正在曬太陽的大娘麵前,禮貌地問道:“大娘,你可知道梁媞家住在哪裡?”
那位大娘抬起頭,眯著眼睛打量了她一番,才開口問道:“你們誰啊?找梁媞做什麼?”
初春連忙解釋道:“她是我家小姐的奶娘,知道她日子過得不好,我家小姐特意來接她回去的。”
大娘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又歎了口氣:“哎唷,那感情好啊,梁媞回來後整日被她男人打,過得那叫一個慘呐。走,我帶你們去找她。”
“大娘等等,我去跟我家小姐說一聲。”
初春回來向藍溪玥稟報,藍溪玥點點頭,示意她跟上。
一行人來到一處破舊的院落前,大娘停下腳步,指了指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喏,這就是梁媞家。”
藍溪玥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並遞給麵前的大娘,“多謝大娘帶路,這塊碎銀就當給你的報酬”。
大娘樂麵上開了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的碎銀,嘴裡卻客氣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小姐真是太客氣了。”
“收下吧。”
大娘搓了搓手,“那民婦就不客氣了。”
大娘接過碎銀,往裡麵看了一眼,小聲道:“小姐,這梁媞的男人可不是個東西,整日遊手好閒的,又愛堵,之前梁媞送回的銀子,都被她家男人敗光了。
梁媞沒回來時,他啊時不時去找她那個出嫁的女兒要錢,唉!一年前,她的女兒小舒就是沒給他銀子,被他打得小產了,小舒至從那次小產,直到現在都沒懷上,在婆家也是被人嫌,造孽哦!”
藍溪玥聞言,臉色陰沉,點點頭,大娘這才樂嗬嗬揣著碎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