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白看到她眼神變得迷離,抬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苗淼瞬間清醒了,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這畫真的有問題。”
蘇糯白看向羅老夫人:“這畫我需要帶走,否則怕是還有人會死在它的手裡。”
“娘,這就是一個騙子,不能讓她把畫帶走。”羅大公子握緊了畫。
羅老夫人看向苗江:“這畫真有問題。”
還不等苗江回話,蘇糯白直接手指掐訣在書房布置了結界:“還不出來。”
畫卷開始顫抖,掙脫了羅大公子的手,飛到一個架子上掛了起來展開。
羅家的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個都縮到了角落裡。
這幅畫不是人物,也不是山水,卻是很特彆的田園農家圖。
隻是一眼就讓人感覺到了想要沉淪,想要放下所有住到裡麵,過輕鬆和自在的生活。
彆說羅家人眼睛都迷離了,連苗江和苗淼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沉迷。
蘇糯白紅唇輕啟:“破!”
書房裡的所有人都瞬間清醒了。
羅老夫人抓著自己的手帕:“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糯白看著這幅畫裡麵的人物,這都是被它吸進去的人:“這幅畫有了靈智,它把人的靈魂吸入了畫裡成了它的一部分。”
“什麼?”羅二公子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蘇糯白指著一個小人:“我想這應該是羅老爺。”
羅老夫人走上前幾步,仔細地看著畫裡的人,看到熟悉的人瞬間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羅二公子和羅二小姐連忙扶住她:“母親,母親。”
羅大公子現在也有些慌了:“這,這怎麼辦?我,我父親還活著嗎?”
蘇糯白搖搖頭:“他脫離屍身已經超過二十四個時辰了,無法再還魂。”
他和康康被被邪修抽走的靈魂不同 ,沒有法術護體,屍身已經腐爛。
羅大公子眼淚唰唰地往下流:“那,那我父親會一直在這畫裡嗎?”
“我要把這幅畫帶走,送畫裡的靈魂去地府。”蘇糯白看著羅家的人。
羅老夫人這個時候悠悠轉醒,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大師,真的救不了嗎?”
蘇糯白點點頭:“現在兩條路,你們可以繼續留著這幅畫,或者我帶走。”
羅二公子看向她:“留下還會有危險嗎?”
蘇糯白隻是淡笑並不說話。
羅老夫人怎麼會不明白,留下這幅畫怕是他們一家都要死在它的手裡。
“大師,能否為我夫君超度?”
“給錢,自然是沒問題的。畢竟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嘛!”蘇糯白說得很是坦蕩。
“這是自然。”羅老夫人讓兒女扶她起來:“大師,我能否再見一見我的夫君。”
蘇糯白點點頭:“可以,我會把畫卷中的靈魂抽出,送他們入輪回。”
羅老夫人轉頭看向三個兒女:“去給大師拿銀子。”
“娘。”羅大公子並不是舍不得這幅畫,而是這幅畫在他們還能看到父親。
“快去吧!”羅老夫人語氣嚴肅了不少。
羅家兄妹三人去拿了一個盒子出來,裡麵放滿了銀兩。
蘇糯白隨意掃了一下大概有三千兩。
對於羅家來說已經是豐厚的謝禮了。
蘇糯白沒有接而是看向苗江:“這些銀子你們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們幫我帶回盛京送到我鋪子上給我。”
苗江有些為難:“蘇大師,這,這不合適。”
“我說合適就合適。”蘇糯白說完就動手結印把羅老爺的魂魄從畫中抽出。
她往羅老爺的魂體上打入了一道陰氣,使他能顯形出來。
羅老爺先是有些錯愕,看到熟悉的地方,有了片刻的茫然。
“老爺。”羅夫人眼淚止不住地掉落,看著麵前的老者。
羅老爺看到自己的妻子有片刻的錯愕:“蘭蘭,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穿了白衣。”
蘇糯白靠在一邊的牆上:“你已經死了,和你的妻兒道彆吧!”
“死,死了?”羅老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我,我怎麼會死?”
說完他還想用手抓羅老夫人的手,結果手直接穿過了她的掌心。
羅老夫人已經哭得泣不成聲:“老爺。”
羅老爺看著一旁的三個兒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人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羅老爺轉頭看向掛在那裡的畫,麵上露出了苦笑:“怎,怎麼會這樣。”
蘇糯白打了個哈欠:“你們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時間並不多。”
羅老爺歎了口氣:“都怪我,蘭蘭,你彆難過,你好好活著,我在下麵等你。不要著急,我會一直等著你。”
羅老夫人一個勁地點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羅老爺看向三個兒女:“我不在了,你們要好好孝順你們的母親,好好照顧她,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兒子,女兒知道,一定會好好照顧母親。”
羅老爺笑著點頭:“你們是兄妹,以後要相互扶持,家和才能萬事興。”
“兒子,女兒謹記父親教誨。”
羅老爺最後看了發妻和三個孩子一眼,身影慢慢地淡去。
蘇糯白把羅老爺收進了小紙人中,準備晚些把他們送去地府。
她伸手把掛起來的畫拿了下來,這幅畫確實不那麼好處理。
這吸收魂魄的能力倒是挺不錯的,回去煉製成法器應該還不錯。
把畫塞進了自己的小包裡,剩下的事就交給了苗江處理,她自己先回了客棧。
苗淼現在對她很是崇拜:“蘇大師,這畫卷你要怎麼處理?”
“我打算用它煉製成法寶。”蘇糯白說完看向她:“你們是準備回盛京?”
苗淼點點頭:“我們晚上去義莊,取了屍體之後就回盛京。”
“晚上我和你們去看看。”蘇糯白對趕屍還是挺感興趣的。
苗江他們白天都基本要休息,晚上義莊了取了屍體。
取屍體之前,都會先上三炷香,算是說明了來意。
蘇糯白看他們手裡拿著攝魂鈴,在屍體上貼上了一張符,嘴裡念念有詞。
“叮鈴!”屍體全部站了起來,排成了整齊的一排。
“叮鈴!”銅鈴再次響起,屍體跟著往前走。
屍體的魂魄也跟在旁邊,神情呆滯地陪著他們一起。
苗江走在前麵,手裡的攝魂鈴輕輕地搖晃:“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故人回鄉,生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