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至低頭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鹿鶴羽看兩人不打算說，乾脆就不問。
等到幾人吃完飯，夥計把餐盤撤下去上了茶之後，他才拿出一本冊子遞給了蘇糯白。
蘇糯白接過他手裡的冊子，裡麵都是女子的生辰八字，都是盛京官家小姐。
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鹿鶴羽動手開始泡茶：“陛下讓你們幫看看妃嬪的生辰八字。”
蘇糯白隨意掃了一眼，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想想也知道，她現在是蘇郎中的庶女，上麵的幾位姐姐要不成親了，要不死了，就剩她一個適齡的。
下麵的要不就是年紀小，要不就是各種問題的。
她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裡麵可包含後位之人？”
鹿鶴羽搖搖頭：“陛下不打算立後。”
蘇糯白倒是有些愣住了，翻開了冊子上的名單看了起來。
她不算帝後之命，帝後是一國之運，一旦沾染就和這國家綁定了因果。
把冊子推到鹿鶴羽的麵前：“我不算宮中之人。”
鹿鶴羽最近也會抽空看一些玄學道法的書籍，和羅真道長了解過，不算帝後之命。
他收回了冊子：“你這可就讓我不好回宮複命了。”
蘇糯白看向鹿鶴羽：“選誰與否，全憑他的眼緣。”
鹿鶴羽倒是笑了：“這話傳回去，怕是他也該頭疼了。”
蘇糯白隻是笑笑，並不打算解釋。
吃飽喝足，她今天也不打算去擺攤了，準備回去蘇府看看情況。
算算時間，蘇德義他們應該也該收到蘇亦瑤身死的消息了。
鹿鶴羽看著她：“抓走蘇亦瑤和蔡明月的是一個人？”
蘇糯白點點頭：“兩人死前沒少受折磨，怨氣衝天。心理素質不好的人，還是彆去看了。”
風至都有些驚訝，轉頭看向她：“很恐怖？”
蘇糯白想了下：“蔡明月整張皮都被人活活被人剝了下來做成了人皮燈籠，蘇亦瑤比她要慘上許多。”
鹿鶴羽揚眉：“比她還慘？”
“蘇亦瑤有虐殺動物的喜好，在她手下死的動物沒有幾千也有幾百，每一隻都死得極慘。”
“那些動物死後沒有離開，想要找她報仇，我就順便幫了一把，沒想到這人利用了我的反彈符，讓她受了不少折磨。”
“本應該是已死之人，卻被人把靈魂鎖在了身體裡，又折磨了她許久，讓她怨氣鼎盛的時候再次殺了她。”
鹿鶴羽擰眉：“這對你不利？”
蘇糯白聳聳肩：“反彈符是反傷害，她傷害彆人在先，自己受到懲罰和我無關。”
鹿鶴羽心下一鬆，她要是沾染人命，對她有害而無一利。
“村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這邊已經安排人去了。”
蘇糯白點點頭：“沒事我就回去休息了，飯飽神虛。”
她說完還很沒有形象地打了個哈欠。
鹿鶴羽點點頭，等她走了之後，他拿起桌上的名冊就進了宮。
不過在這之前，他讓星雲去打聽了風至說的八卦是什麼。
等到聽完的時候，他也明白了那個部位是什麼地方。
隻是讓他有些好奇的是，慶安世子這麼倒黴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皇宮，禦書房。
鹿鶴羽把名冊恭敬地放在了龍案上，就退到了三步的距離不動了。
溪錦佑看著桌上的冊子：“這麼快就算完了？”
鹿鶴羽拱手：“回陛下，詭部的人說和陛下親近之人不算。”
溪錦佑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什麼意思？”
鹿鶴羽直起身子平視他：“帝王之命關乎國運，你身邊之人和國運相關，為她們測算等於參與國運。”
溪錦佑擰眉：“以前都還有國師測算國運，怎麼到他們這裡了就這麼多事？”
鹿鶴羽：“沒點能力怕是也勝任不了國師之職，背負國之因果。”
溪錦佑打開名冊看著那個心裡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的名字，一個國家的因果豈是那麼好背負的。
就算她願意，自己也不舍。
他歎息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就隨緣吧！”
鹿鶴羽想了下：“小蘇大人說，陛下按照自己眼緣即可，不用在意門第高低。”
溪錦佑心裡苦笑。
鹿鶴羽看向他：“陛下，你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候，很多時候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朕何嘗不知道，隻是心裡總想著再爭一爭。”溪錦佑看著這個多年的好友心裡儘是疲憊。
鹿鶴羽：“現在她和以前已經不同，先不說她是否願意，就算是以前的她，入了這宮門，你就能護她周全嗎？”
溪錦佑怎麼會不知道，所以他一拖再拖，想著自己再努力一點，一定可以護她周全。
可這條路太難，走得太過辛苦，他不願意讓她陪著自己冒險。
鹿鶴羽看他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行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
蘇糯白回到蘇府的時候，府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蘇德義，蔡氏和蘇敬業已經跟著衙門的人離開了。
府裡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衙役來了之後，蔡氏就暈死了過去。
醒來哭得肝腸寸斷，也不顧身體是否還生病，硬是強撐著和蘇德義一起出了門。
魏嬤嬤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七小姐，木管家來了。”
蘇糯白正在畫著手裡的符：“我知道了。”
她收好了符就去小廳見木管家。
木管家看她進來連忙起身行禮：“七小姐。”
“木管家，請坐。”蘇糯白落座之後請他坐下。
木管家道謝之後隻是小半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七小姐，剛剛衙門來人了，說是四小姐死了，讓老爺和夫人去認屍。”
蘇糯白表現得有些驚訝：“死了？”
木管家點點頭：“具體的衙役並沒有明說，隻是說好像是碰到了流匪作案。”
蘇糯白一臉的哀傷：“父親和母親怕是要傷心了，木管家可得幫忙準備一下四姐姐的喪事了。”
木管家點頭應下：“老奴這就去準備，就不打擾七小姐休息了。”
蘇糯白讓風至送木管家離開，幾個小紙人就鑽了進來。
就算木管家不來，她也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