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瑤今天一早起來,就感覺到身上癢得不行,她開始還以為是蚊蟲叮咬的。
“四小姐,你,你的臉…”
看到大丫鬟綠柳的表情,她就感覺到不對了。
她連忙朝著梳妝台跑去,隻看到臉上長滿了紅色的斑點,伸手想去摸,發現手上也同樣是這樣的斑點。
嚇得她又跑回了床上,連忙讓綠柳出去,誰都不準進來。
“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起來就變成這樣了。”
“我是不是會死。娘,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蔡氏現在同樣急得不行,女兒從小就生得漂亮,琴棋書畫也是自己悉心教導的。
她最疼的不是兒子而是這個女兒,她還打算等選秀的時候送她入宮。
要是這張臉毀了,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現在無論如何都要先醫治好她的臉,不然她這輩子可就毀了。
“彆怕彆怕,我們先找宋郎中看看。”
大半夜的宋郎中就被張嬤嬤給請進了府裡,他看了看院落的名字有些皺眉:“是四小姐病了?”
“嗯,還請宋郎中給看看。”張嬤嬤點頭說道。
宋郎中眼裡閃過一絲的厭惡,還是跟著她進了百花苑。
蔡氏見到宋郎中來了,蘇亦瑤也已經穿好了衣服,隻是身上的癢得實在難受,讓她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的,有些怪異。
宋郎中一進門就看到她臉上的貓癬,眼裡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蘇夫人,四小姐這是染上了貓癬,請問府上養了貓嗎?”
蔡氏一臉不解地看向了張嬤嬤:“我們府上有貓嗎?”
張嬤嬤搖搖頭:“四小姐害怕動物,府上彆說貓了,連一隻鳥都沒有。”
宋郎中心裡冷笑:不是自己有一次不經意撞見了她虐待動物,還真就信了!
蔡氏一臉焦急地看著不進來的宋郎中:“宋郎中,你怎麼不進來?”
“貓癬會傳染的,我可不敢靠近。另外,這貓癬宋某醫治不了,還請蘇夫人另請高明。”宋郎中說完就行禮走了。
張嬤嬤叫住他:“宋郎中,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我想你是個聰明人。”
“蘇夫人放心,我也不是第一天為府上看病。”宋郎中頭也不回走了。
蔡氏一臉驚訝,轉頭看向張嬤嬤,兩人還默契地離四小姐了一段距離。
“我去求你爹的帖子,讓他進宮去找禦醫來。”她說完就朝著院門外走去。
蘇德義今天被蘇糯白氣得不輕,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就乾脆睡在了前院。
這邊剛睡下,貼身伺候的小廝就走了進來:“老爺,夫人說四小姐病了,想求你的帖子去請禦醫。”
“什麼?瑤瑤病了?”蘇德義連忙翻身坐了起來。
對於這個嫡女,他同樣是希望她能進宮的,這樣可以穩固自己的地位。
現在聽說她病了,連忙起身披上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門。
蔡氏急地在院子裡轉圈,看到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老爺,你快拿帖子去請禦醫。”
蘇德義皺眉:“昨天不都還是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病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宋郎中剛剛來說是貓癬,說會傳染,他治不了。”蔡氏說著又朝著蘇德義走了幾步,想要抓住他的手。
蘇德義一聽立馬和她拉開了距離,讓她的手撲了一個空。
蔡氏看著撲空的手,心裡暗罵:該死的混蛋。
蘇德義沒有立馬就去拿自己的帖子,而是有些猶豫了起來,請了宮中的禦醫,這就意味著蘇亦瑤的病情瞞不住。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要是禦醫被傳染了,到時候帶回到宮裡,自己幾個腦袋夠砍?
“不能請禦醫。”
“老爺,那是你的女兒,你的嫡女啊!”蔡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難道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嫡女嗎?”
“你希望的事情我也同樣希望,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請禦醫的後果?”蘇德義看著麵色慘白的蔡氏。
張嬤嬤扶著臉色慘白的蔡氏:“夫人,要不我們還是請其他郎中看看,宋郎中治不了,不代表其他郎中也不行。”
蔡氏看著蘇德義:“我知道,我這就去請其他郎中來看看。”
蘇德義想了下:“先把瑤瑤送到莊子一段時間,盛京人多眼雜,要是消息走漏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蔡氏再次感覺到了蘇德義的無情,但是這也是事實,他們家這周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頻繁地有郎中上門,沒事都會有事。
沁心園。
蘇糯白讓駱姨娘她們早些休息,自己坐在院子裡,看著石桌上趴著睡覺的黑貓。
風至在一旁說道:“蘇亦瑤被連夜送到了莊子上,借口是為父母祈福。”
蘇糯白伸手捏了捏黑貓的小耳朵。
隻看到它耳朵動了動,半眯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蜷縮成一團。
風至現在慢慢地看不見陰魂了,隻是能感覺到院子裡的氣溫冷了不少。
蘇糯白起身伸了個懶腰:“休息吧!明天還要去擺攤。”
風至把回來的銀兩拿了出來:“你的月錢倒是不錯,有五兩。”
蘇糯白隻是隨意地看了一眼:“明天給魏嬤嬤吧,看院子裡缺什麼,讓她看著添置。”
風至點點頭,把銀兩給收好了:“你算命真不打算收錢?”
“收,普通百姓本來就沒什麼錢給點吃的就行,至於大戶自然是要收錢了。”蘇糯白說完就回了房間。
她依舊從蘇家的氣運裡抽出了一絲,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裡。
星軌回到鹿府書房。
鹿鶴羽看到他回來,放下了手裡的卷宗:“笑得這麼開心,想必今天過得很精彩。”
星軌馬上就打開了話匣子, 把從上月樓出去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了鹿鶴羽聽。
鹿鶴羽挑眉:“她在蘇府裡紮紙人貼補家用?”
星軌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主子,你是沒看到蘇大人的臉都快黑的滴墨了。”
鹿鶴羽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敲著:“放點風聲出去,可彆讓人遺忘了這位蘇七小姐。”
“另外,蘇四小姐的事情,也彆瞞著,那多沒意思。”
“屬下這就去辦。”星軌說完就出了房間。
他可不會讓蘇德義的如意算盤打響。
手指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既然她想要玩,那麼自己就幫她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