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爺……”花夏禮眼圈紅紅的看著他,心裡哽的十分的難受。
“孩子,謝謝你,讓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的時間,既然房子和地早就成了你的了,那麼我家裡的這一切也都是你的,我死後,這些東西就都交給你了。”方大爺感激的怕了拍花夏禮的手,若是彆人將整個山村都買走,估計嫌他礙事早就將他給趕走了。
可是花夏禮沒有這麼做,甚至還讓飯館的人天天給他送飯來吃,給他養老,年輕時能遇到莫驚春,年老時能有這樣一段祖孫緣分,他這輩子值得。
“孩子,你說我們還能再相遇嗎?”方大爺突然用力抓著花夏禮的手,急切又期待的問道。
花夏禮明白,他問的是他和莫驚春能否再相遇,花夏禮點點頭,堅定的說道,“方大爺,隻要心中有愛,就一定會相遇的,你和莫奶奶一定會在其他地方重逢的,一定會的,因為有人已經遇到了,所以你們也一定會再次相遇的。”
她和霍北溪不正是如此嗎,前世陰陽相隔,今生再次相遇,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媳婦兒……”方大爺突然將手伸向空中,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意,“我終於又能見到你了……”
之後方大爺的目光便定格在那裡,然後他的手就慢慢的垂了下來。
在小山村守了幾十年的方大爺,等了幾十年的方大爺,就這麼去了。
老年人都喜歡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和壽衣,方大爺應該也是怕花夏禮和霍北溪兩個年輕人不懂這些事情,所以都準備好了。
等霍北溪匆匆趕來時,方大爺已經去世了,霍北溪安撫的拍了拍花夏禮的肩膀,便過去和大家一起處理方大爺的後事。
他們按照方大爺的遺願,將方大爺和莫奶奶合葬,隻不過都過去幾十年了,莫奶奶的墳墓裡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辦喪事這幾天,花夏禮和霍北溪就隻在住在村裡的旅店裡,等喪事辦完了,她並沒有立即去收拾方大爺家裡,就這樣保留原樣也挺好的,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叫‘莫驚春’的女孩子像她當初闖進這個山村一樣的闖進來呢!
她也不知道這個山上有村子,更不知道村子裡還有那樣一段曆史,她是因為跟霍北溪一起找玩的地方,才無意間的找到了這裡。
方大爺養的羊,花夏禮讓賈晨陽安排人繼續養著,等到過年的時候,她會過來把羊賣了。
花夏禮看著方大爺很健康的樣子,以為他還能多活好些年,到時候就能看到他和莫奶奶的故事被出版,被拍成電視劇,讓更多的人知道。
可是沒想到方大爺走的這麼早,她的故事都還沒有寫完,想要出版,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隻能等到將來出版了,給他們燒兩本過去。
方大爺去世,花夏禮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過了好幾天才恢複過來,因為她現在已經到孕晚期了,她不得不強迫自己恢複過來,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十月份放小長假,霍北溪過來了,所以花夏禮就沒有回去了,放假第一天,午飯後不久,花夏禮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陣陣的抽痛了起來。
“老婆,你怎麼了?”霍北溪見狀,擔心的問道。
“我可能是要生了,你快到房間去把待產包拿下來。”雖然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可是日子也確實差不多了,除了快生了,花夏禮也想不出其他事情了。
前世雖然跟王亮有過短暫的婚姻,可是這些事情她都沒有記憶了,也不知道是壓根沒有這些事情,還是漫長的歲月裡,她早把這些事情忘的乾乾淨淨的。
霍北溪去房間後,花夏禮就趕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茶缸的純靈泉水,趕緊喝了下去,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想好好的活著,不想發生什麼意外。
霍北溪拿上待產包,出後來就想將花夏禮抱起來,花夏禮拒絕道,“不用了,現在還早,走過去還能鍛煉一下,之前我大姐不也是從鹵味店走過去的嗎?沒事,不用著急。”
霍北溪隻好讓花夏禮自己走,來到鹵味店,跟花母說一聲,花母也趕緊跟上,霍北溪也沒個父母在身邊,更何況她是花夏禮的母親,她自然要過去的,畢竟生孩子可是從鬼門關走一遭的大事。
不過幸好現在隻允許生一個,生完這一個就解脫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花夏禮就進了產房,進了產房之後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霍北溪焦急又緊張的站在產房的門邊,努力的張大自己的耳朵,可是卻依舊什麼都聽不見。
一種未知的恐慌,讓霍北溪有些急躁,恨不得自己進去替了她。
“我們家夏禮從小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她都不吭聲,你彆太擔心了,醫生護士不出來,那就是沒事。”花母安慰霍北溪,說道。
他們哪裡會知道,花夏禮不吭聲不是她的性格使然,而是父母的態度導致了,花鐵峰偏心花春禮,畢竟花春禮是第一個孩子,賈文菊是他死皮賴臉糾纏來的,雖然不愛,但剛結婚的時候也是濃情蜜意,生的第一個孩子他自然是喜歡的。
而花母呢,又偏愛花秋禮。
花夏禮剛出生的時候,有姐姐帶著,父母沒怎麼操心,等到花秋禮出生的時候,花春禮和花夏禮已經有那麼大了,父母更不會操心她們。
隨著年紀的增長,花夏禮也看出來自己尷尬的地位,以及那無關緊要的位置,慢慢的自然就不開口了,畢竟開口了也隻有被拒絕的份。
不到一個小時,產房門打開了,護士抱著一個孩子出來了,“恭喜你們,生了一個男孩。”
霍北溪焦急的往裡麵看過去,可是裡麵還有門,他什麼都看不到,“大人呢?大人怎麼沒有出來?”
“大人還要等一會兒。”護士說道。
花母見霍北溪對孩子沒有什麼心思,便將孩子接了過來,將遮住孩子臉的薄被子往旁邊撩開,有些詫異的說道,“北溪,這孩子怎麼不像你也不像夏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