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太過突然,以至於阮暖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幸而手臂下意識地抓住了秋千欄杆,但心情卻是糟糕透頂。
“你在乾什麼?”
阮暖旋身,臉蛋漲紅,在那雙星海倒流的深眸裡,瞧見了戲謔與惡劣。
是薛賀的朋友。
阮暖心明眼亮,望向薄峻夜,目光冷涔涔的,“這位先生,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對麵的男人不開口,噴泉旁的彩色燈光打到他臉上,照出他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在這短短的幾秒中,他冰冷的唇角拉起弧度,變戲法般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鏈。
看到項鏈的那一瞬,阮暖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
但她忘了,昨晚喝斷片,回家之後才發現江燼嶽送她的項鏈丟了。
時間緊,所以隻是當時心疼了一下,這下想起來,幾乎立刻去奪,但男人長手長腳,稍微一抬手,朱砂項鏈就吊在了他的頭頂。
那是阮暖夠不著的地方,也是薄峻夜刻意的苛待。
這一秒,阮暖知道這個男人對她刻意的敵意,並不是空穴來風,但具體來自於哪,阮暖也莫名其妙。
“你在哪撿到的?”
薄峻夜是真的意識到,阮暖記不起他來。
他將朱砂手鏈收在掌心,拳頭垂下,阮暖下意識地圍在他身前,伸手去夠,左右環繞間,她看見了男人脖頸處的紅色小痣。
那一刹那,記憶洶湧而至,粉色團霞落在臉上。
“想起來了?”
雙手一僵,下一秒她羞恥地抖了下。
那些匆匆而過的記憶翻江倒海,好像剛剛發生在眼前一樣。
尤其深刻的一幕,是他的唇落在她腰窩處,她記得,就算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她全身都泛起粉,也不是彆的偏見。
覺得這個男人玩得挺花。
在床上如魚得水。
這次再見,那種感覺更濃烈了。
為了不想和他繼續摻和在一起,她果斷收手,“算了,你喜歡就送你了。”
她轉身就走。
薄峻夜:“是彆的男人送你的?”
阮暖腳步一頓,死死攥著掌心,但沒開口。
這和他什麼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阮大小姐,酒後起意現在不想負責了?”
男人聲音更冷幾分,聽著隻覺得寒風從骨頭縫裡呲出來。
她怒然轉身,“勸你說話不要詞不達意。”
雖然床上那點事讓阮暖留戀回味,卻也不值得她忍氣吞聲。
薄峻夜:“現在確定你真想起來了,阮小姐。”
阮暖氣鼓鼓的,“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薄峻夜目光並不清白,“阮小姐如果願意,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保持這段將錯就錯的關係。”
阮暖噗嗤笑出聲,眼尾上挑,“咱們萍水相逢,先生你說這話不會是開玩笑吧?”
薄峻夜:“昨晚的事我想小姐應該終身難忘。”
阮暖憤怒:“我給不了你身份,先生不要開玩笑。”
她還準備和薛賀談戀愛呐,彆人都靠邊站。
薄峻夜手指微微勾住她的下頜,看似沒用力,但壓迫感如影隨形。
男人身上獨特的須後水的味道。
很高級,很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