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穿過牆麵的破空,呼嘯而入。
謫仙子立於風中,衣袍獵獵作響,冷眼俯視而下。
看清她麵目的眾人全部臉色劇變。
“a級英雄,謫仙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運氣這麼差嗎?”
這些身形魁梧的大漢們都臉色狂變,他們這幾個人甚至連超凡者都不是,卻沒想到這麼一場小打小鬨,居然引來了路過的a級英雄。
喬青山麵上也情不自禁露出異色,以眼角餘光瞥了眼身旁的妹妹。
按照他之前的判斷,謫仙子的現實身份,明顯就是自己的妹妹喬清雨,他甚至都從中繼承了一項超凡能力,可兩者為什麼會同時出現?
精神替身?喬青山又覺得不太合理。
精神替身是臨時性的戰鬥替身,是用來欺騙敵人的臨時手段,並不是分身之類具備獨立作戰能力的招式。
難道說喬青山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身邊的喬清雨,應該才是替身。
而以謫仙子的身份出現的,才是喬清雨的本尊。
至於她是在什麼時候變換了替身,這一點喬青山就不知道了。
“且慢!我有話要說!”圓臉男人也臉色一陣變化,但他依然能勉強保持鎮定,試圖開口交涉:
“我背後有人”
然而謫仙子並不理會他。
“本座從不與蟲豸廢話。”謫仙子語氣平淡如水,隻是伸手虛握。
在這一刻,仿佛空氣都凝滯了,破碎的石塊、細小的碎石緩緩騰空而起。
那些身形魁梧如鐵塔一般的壯漢們,還有為首的圓臉男人,都被無形的力量抓攝而起,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將他們攥在手裡,不能動彈。
唯有那名圓臉男人還在勉強掙紮,他手臂劇烈顫抖,仿佛承受著難以形容的重量,但依然勉強從上裝的內襯口袋裡,掏出了一件事物。
這是一張黑色啞光金屬卡片,卡麵上有著圓臉男人的肖像以及幾行文字信息。
“我是”圓臉男人臉色漲的通紅,勉強開口叫嚷:
“特勤局的調查員!”
這話一出,謫仙子雖然並未停手,但也明顯有些不解。
她信手一招,那張特勤局乾員證明被隔空抓攝,落入她的手中。
特勤局駐河西市三級調查員,元洪。
防偽標識,人物肖像,都對得上。
“我是特勤局的三級調查員,懷疑嫌犯喬青山與一起偽人案有高度關聯”圓臉男人稍微喘息了一會,語速飛快地回答:
“謫仙子,這是我們特勤局內部的偽人案件不需要英雄協會來插手。”
見謫仙子神色平淡,似乎並不為所動,元洪也有點急了。
特勤局調查員分為四級,從下到上分彆是三級、二級、一級、特級調查員。
他雖然也是超凡者,但職務並不算高,雖然背靠景國特勤局,但眼前畢竟是一位a級英雄,未必能鎮得住對方
“而且”他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想必也聽說過廣越市的特勤局守夜人隊長,‘止水劍姬’的大名吧?”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直平靜從容的謫仙子,雙目視線終於落在了圓臉男人的身上。
“止水劍姬是守夜人隊長,一線執行部人員中權限最高的執行官,整個廣越市的偽人案都要過她的手。”
“這是特勤局的內部事務,奉勸你不要插手,畢竟”圓臉男人越說越鎮定,最後更是冷靜了下來,威脅道:
“你也不想與‘止水劍姬’為敵吧?”
爛尾樓裡的氣氛一時凝滯。
止水劍姬的名號似乎鎮住了這位來自英雄協會的謫仙子,她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
那些魁梧壯漢們依舊被無形巨力抓攝懸停在空中,這會兒大氣也不敢出。
隻有旁觀這一切的喬青山,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世界終於癲成他看不懂的樣子了嗎?那個圓臉男人的意思是,姐姐喬清水覺得他涉案了,派這名圓臉男人過來綁架雷普他?
要是真信這個,這輩子都有了喬青山心想到這,不自覺抬頭望了眼半空中的謫仙子。
“好好好。”謫仙子踏空而立,她輕輕鼓掌,眉宇之間儘是冷意:
“明著約見我,暗地裡又來這一套是吧?”她眯了眯眼,眼睛裡掠過一絲陰霾。
雖然不知道特勤局是用什麼方式查到了她的現實身份,但如果對麵是那位連時間都能掌控的止水劍姬,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讓‘止水劍姬’來吧。”謫仙子冷冷道。
她伸出手掌來,輕輕虛握成拳。
“本座會親手將她轟殺至渣。”
無形巨力自四麵八方湧來,像是空氣化為牆壁從四周擠壓而來,圓臉男人身體四肢都因此扭曲變形,骨骼哢哢作響。
劇烈疼痛襲來,圓臉男人幾乎昏迷了過去。
但昏迷之前,他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最害怕的,就是職業英雄這樣的無法之徒,真的把他當場弄死。
但對方並沒有。
或許是因為對止水劍姬或者特勤局真的有所忌憚,或許是因為他元洪還未犯下殺人之類的重罪,罪不至死。
他雖然免不了皮肉之苦,但命總算是保了下來。
這就足夠了。
因為這代表謫仙子尚存理智,事後想來會將他轉角給景國官方。
對於他這麼一個特勤局調查員來說,犯事進一趟局子就跟回家一樣。
“我一定會回來的”元洪心中浮現這個念頭,徹底昏迷了過去。
喬清雨的心情並不好。
眼前的圓臉男人是特勤局的三級調查員,他雖然也是一名超凡者,但在她的麵前,甚至都來不及施展出自己的能力。
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彆。
然而即便有著這樣的差距,她卻也隻能收手。
就像是戴上金箍的孫悟空,麵對取經路上神佛們豢養的妖怪,此刻的她隻有一種無力感。
“這件事情的幕後,是止水劍姬嗎?”
她低頭掃了一眼地麵上的喬青山。
雖說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與喬青山見麵,但此刻的她並沒有多少交談的欲望,心裡隻有淡淡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