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肯定是怕死的,隻能不停的磕頭。
跪求老朱放過。
“你讓咱放過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放過你的侄兒?”朱元璋冷笑道。
“允熥,二叔錯了。”
朱樉覺得,求老朱不太行了,轉而求朱允熥放過。
如果能得到朱允熥的點頭,說不定還可以活下來。
朱允熥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向朱樉。
看得出來,朱樉不是後悔這樣做,而是後悔不成功,後悔找了朱允炆那個廢物,應該親自動手才對的。
“你真不要臉。”
朱棡不爽道:“要殺允熥,還求允熥放過,我是允熥,一劍先把你殺了。”
這樣無恥的人,怎麼是自己的二哥?
他都覺得羞恥。
“把朱樉,拖下去打,杖責五十。”
朱元璋冷聲道:“打完了,關在錦衣衛,朱樉的家人全部帶回秦王府,沒有咱的命令,誰也不準外出。”
馬上有錦衣衛進來,拖著朱樉下去。
“父皇,不要!”
朱樉還要不斷掙紮,高聲呼喊。
奈何,朱元璋不為所動。
直到朱樉被拖出去,傳來了被打的聲音,繃緊的表情這才放鬆很多。
“打得好!”
朱棡解氣道。
“老三,你怎麼回事?”
朱元璋氣消了很多,但眼神依舊冰冷,直勾勾地盯著朱棡,給朱棡增添了不少壓力。
“父皇,這件事,真的和兒臣沒有關係。”
朱棡連忙解釋道:“兒臣也不知道,朱樉他那麼膽大包天,要殺允熥。”
其實朱棡有沒有問題,錦衣衛和吉祥下麵的人,早就查得清清楚楚,反複再三確定,人是沒問題的。
否則,待遇已經和朱樉一模一樣。
“我的心裡,絕對是支持允熥的。”
朱棡繼續說道:“彆人當皇帝,我第一個不服,但如果是允熥當皇帝,我心服口服,大哥的兒子裡麵,我隻承認允熥一人。”
他的聲音,朗朗回蕩。
是認真的,一定支持朱允熥,除了朱允熥,誰當皇帝,他就跟誰急。
“皇爺爺,孫兒相信三叔。”
朱允熥說道。
要不是聖旨送上門了,朱棡甚至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朱允熥又道:“三叔不是二叔那樣的人,皇爺爺不要懲罰三叔了。”
“好了好了。”
朱元璋擺了擺手道:“允熥為你求情,你起來吧。”
“多謝父皇,多謝允熥。”
朱棡說著,又改口道:“多謝皇太孫殿下。”
朱元璋淡淡道:“行了,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那麼正式,咱相信你,也是因為查過你,沒有任何問題,讓你回來了,你可服氣?”
朱棡點頭道:“兒臣服氣,兒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給的,就算父皇現在把兒臣的藩地削了,兒臣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朱允熥眉頭一挑,現在可不能,出現任何和削藩相關的字眼。
要不然,那些藩王就要反了自己。
再加上朱樉和朱棡的家人,全部被送回來了,一個想要削藩的模樣,確實讓藩王擔心。
“皇爺爺!”
朱允熥認為,需要有點表示,道:“二叔可能隻是一時的頭腦發熱,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您能不能放過他啊?”
“放過他?”
朱元璋冷聲道:“那個逆子,要殺你。”
朱允熥說道:“他也殺不成,孫兒現在好好的,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孫兒的皇叔,皇爺爺給他一點懲罰好了,希望可以放過他。”
想到了在那天,和解縉他們商量的內容,在必要的時候,其實幫朱樉求情,帶來的效果可能更好。
特彆是在朱棡麵前,為朱樉求情。
當年朱標也是如此。
朱元璋演壞人,朱標當好人。
現在成了朱允熥,不同的是,朱允熥是侄兒,以侄兒的身份,來收複那些皇叔的心。
“允熥,你糊塗了。”
朱棡可不是這樣認為,連忙道:“他要殺你了,你還為他求情,朱樉這個人,死不足惜。”
“父皇,兒臣不是要親人相殘。”
“而是朱樉他不仁在先,侄兒對他,沒必要講究仁義。”
“他能做出一次這樣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做第二次,是個禍患!”
朱棡似乎對朱樉,特彆的了解,也很痛恨。
以朱樉的性格,隻是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才會認錯,而不會真的知錯了。
“行了。”
朱元璋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朱棡低下頭道:“兒臣可以回家了嗎?”
“回吧!”
朱元璋道。
“多謝父皇。”
朱棡這就走了,乾清宮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朱元璋又道:“你真的要放過你二叔?”
朱允熥點頭道:“還是放了吧!如果把他殺了,皇爺爺還是舍不得的,說不定還會有削藩的言論傳出,這樣讓其他皇叔,如何看待孫兒?”
他都還沒登基,就導致朱樉被削藩。
其他的藩王知道了,會怎麼看待朱允熥?
一定是很不安心,怕早晚也會把自己給削了,然後反抗。
朱允熥又道:“剛才孫兒就是故意在三叔麵前,為二叔求情,以前您就是這樣,和我爹配合,皇爺爺還是放過他吧!”
朱元璋:“……”
說的其實也沒錯,以前他沒少和朱標配合。
沒想到那麼快,被朱允熥學到手了。
“放他回西安嗎?”
朱元璋詢問朱允熥的意見。
朱允熥搖了搖頭道:“怎麼處理,是皇爺爺的事情,孫兒不能僭越的,孫兒隻能求情,以及要求不削藩。”
“你啊……”
朱元璋無奈道:“你說的其實是對的,如果真的殺了老二,咱心裡舍不得,畢竟是咱的兒子,但他如此叛逆,如果什麼懲罰都沒有,其他的兔崽子不得爭先效仿?咱讓你想個辦法,處置他。”
朱允熥道:“那麼孫兒僭越了,孫兒認為,可以把二叔關在鳳陽,彆讓他出去了,再讓二叔的兒子繼承秦王。”
秦王是立了世子的,但這個世子,朱樉其實不是那麼滿意。
是很早以前,朱元璋幫朱樉立的,正是嫡子,也就是趙敏的兒子,世子必須是正妃的兒子。
觀音奴是朱樉的正妃。
朱元璋一聽就懂了,朱允熥想做什麼。
軟禁秦王,再立一個新的秦王。
至於這個新的秦王,是朱允熥立的,本來朱樉是死罪,卻能得到免死,將來秦藩會對朱允熥感恩戴德,不會再做出朱樉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