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找了個大夫回來,假意給那些舊部檢查。
大夫很配合,很快便慌張地走出村子,直呼裡麵有瘟疫,於是朱壽順理成章地把他們全部封鎖起來。
如此一來,那些舊部終於慌了。
“瘟疫,怎麼可能有瘟疫?我們不是水土不服嗎?”
“不對勁,一定是外麵的人,騙了我們,不可能有瘟疫。”
“我們要離開這裡,回去海上。”
“呂經武,是你說的,我們回來後可以享受,不用再遭受風浪,怎麼還有瘟疫,被關起來了?”
“彆管他了,衝出去,我們一起衝出去。”
……
這些舊部,特彆是年輕人,現在無不激動了。
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明軍不是要把他們帶回來享福,而是把他們騙回來一網打儘。
這才是大明的最終目的,一定是這樣!
他們現在才醒悟,為時已晚。
所有人要一起衝出去,又渾身沒有力氣,但在死亡麵前,顧不上這麼多,隻想離開這裡,他們繼續衝。
“站著!”
他們正要衝出去的時候,有士兵過來攔截:“你們染上了瘟疫,全部不準離開。”
“彆管他,繼續走。”
有人咬著牙,憤怒地說道。
他們還要衝出去,但那些士兵不會和他們仁慈。
當即拉弓,箭矢射出。
要衝出去的人,當場倒下了三十多。
殺人了。
血腥的氣味,刺激了他們一下,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往前衝。
因為他們知道,等會打起來,一定打不過明軍,但不走又和等死差不多,隨之亂成一團,茫然不知所措。
放棄大海,上岸回來,絕對是個陷阱。
他們回來了,再也活不成。
“舳艫侯呢?”
呂經武在人群中走出來,朗聲道:“我要見舳艫侯。”
他更加憤怒,自知被騙慘了。
那麼多人願意回來,其實還是被他勸說回來的,現在他要害死了所有人,他就是罪人,他是最憤怒的,對大明朝廷咬牙切齒。
隻不過,呂經武現在也是虛弱無力,臉色蒼白,他們所有人都是如此,有一種真的染上瘟疫的感覺。
看到呂經武出來,混亂的人群暫時安靜了。
“你們怎麼了?”
朱壽終於現身,上前說道。
呂經武厲聲問道:“舳艫侯,你為何要騙我們?”
朱壽冷笑一聲,淡淡道:“我什麼時候,騙了你們?回來了,有田有地,有乾淨的水,足夠的糧食,不用再受風浪,騙人了嗎?”
呂經武力竭聲嘶地吼道:“你們為何,要殺我們?”
好幾千人,要一起死在這裡。
他的心裡在滴血,愧對了大家。
他們不該回來,就應該在海上,和大明海軍拚死一搏,那樣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他們是大明的敵人,大明怎麼可能任由幾千個敵人,生活在大明的土地上呢?
現在才想透了這一點,為時已晚。
“我什麼時候要殺你們?”
朱壽故作茫然,道:“你們沒聽到嗎?染上了瘟疫,一旦讓你們出去,會害死很多無辜的百姓,是你們要硬闖,我們為了保護百姓,才殺人的。”
呂經武冷聲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這些所謂的瘟疫,其實不是瘟疫,更不是水土不服,是你下毒了對吧?”
除了下毒,他想不到,他們為何集體變成這樣,並不相信是瘟疫。
現在才想到這一點,呂經武他們唯有絕望地等死。
朱壽狡辯道:“什麼我下毒了?這是瘟疫,不是毒,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
“你……”
呂經武差點要被氣得吐血。
你她娘的,你不壞,難道我壞啊?
“增加兩千弓箭手。”
朱壽繼續說道:“誰敢不服從管製,要衝出去的,全部射殺。”
“是!”
下麵的人,趕緊回應。
然後又有一批士兵,聚集在附近,盯著那些舊部。
就算現在讓他們跑出去,但也跑得不快,身體早就被毒素破壞得差不多。
“朱壽,欺人太甚!”
呂經武怒喝。
朱壽懶得理會他們,轉身便回去了。
怎麼辦?
一時間,那些舊部,又亂起來了。
他們都知道,一定會死在這裡,但真的不想死。
除了等死,又什麼都做不到。
隨後斷斷續續的哭聲,從他們當中傳出,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差的人,當場崩潰了。
朱壽不理會他們,但為了把戲演得更真一些,還主動派人給他們準備了治療“瘟疫”的藥,至於他們願不願意喝,那就是他們的問題。
那些村子,繼續封鎖。
接下來就等他們自生自滅,但最終下場隻有一個——死!
第二天。
“死人了!”
村子裡麵,有人高呼。
然後,死人的消息,快速傳遍全村。
他們當中終於出現第一個死的人,這就引起了恐慌,不管是不是瘟疫,現在都要慌了,因為真的要死人。
那些年輕人更是吵著,想要出去。
但是,剛往外麵衝,馬上又被射殺了數人,剩下的不得不跑回來躲著。
“侯爺,死人了。”
有人回去,上奏朱壽。
“終於死人了。”
朱壽說道:“繼續封鎖,彆讓任何人出來,等到所有人都死了,淋上火油,一把火燒了。”
隨便死了幾千人,對於一個開國將領來說,那是尋常的事情。
以前打天下,死的人以萬為單位。
這裡鬨瘟疫的消息,便如此傳出去。
使得附近的人,恐慌不已,但幸好村子被封鎖,瘟疫無法對外傳播,又讓不少人放心,不過這個消息,一直傳到了沈旺那裡。
此時的沈家莊園內,那些商人豪紳,又一次聚集在這裡。
“水土不服,染上瘟疫。”
張才良感歎道:“好歹毒的手段,這是要把他們都殺了。”
他是張士誠的遠房親戚,得知那些舊部的消息和下場,心裡最慌的也是他,怕朱壽很快,將要找上自己了。
“呂經武被他們捉起來了。”
徐沛皺起眉頭道:“倭寇又被朝廷打退,再這樣下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和倭寇聯手,做成了今天的生意。
如今倭寇自身難保,他們的生意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