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讀書人,怎麼可能會去醉仙樓?”
掌櫃對此根本不相信,瞧不起醉仙樓。
他們江月樓在秦淮河畔那麼多年,名氣聲望等遠超過醉仙樓,對於一個重新開業的酒樓,不可能和江月樓競爭。
何況在前不久,掌櫃對付過醉仙樓,讓醉仙樓一個客人都沒有。
“真的!”
夥計又道:“原本在我們這裡的讀書人,現在全部往醉仙樓去了。”
聽了這話,掌櫃終於感到不妥了。
那些讀書人,或者文官等,現在很厭惡江月樓裡的武夫,但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最後去了醉仙樓,是有這個可能。
“不對!”
掌櫃又道:“醉仙樓有什麼,吸引他們的?”
夥計道:“醉仙樓貼出了四條絕對,說隻要有人能對出一條最工整的下聯,就能免單,隨便吃喝,如果四條絕對都能對出來,醉仙樓對這個人永遠免費。”
“什麼絕對?”
掌櫃心裡咯噔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能夠想到醉仙樓為何可以吸引讀書人了。
讀書人都有些爭強好勝的心,又是文學上的問題,那些絕對,誰能對出下聯,代表的是文學水平更高。
文人都有一種,爭奪第一的心。
何況絕對的背後,還有好處可撿。
江月樓這裡,逐漸變得粗鄙不堪,那些讀書人跑去醉仙樓是很正常的。
“我也看不懂。”
夥計搖頭道:“我記不下來,掌櫃你可以去看看。”
掌櫃馬上出門,沒多久便來到醉仙樓外麵。
隻見這裡真的多了一群讀書人,有人已經到醉仙樓內坐下,也有人在外麵看著幾個掛起來的牌子,嘴裡念念有詞,或者動手比劃。
掌櫃看了一眼牌子上的絕對,上聯下聯都有了,不解地問:“不是有下聯了,怎麼還要再對下聯?”
“兄台這就不懂了。”
一個讀書人說道:“醉仙樓想要的是選出比這些下聯,更工整的下聯。”
還要更工整的?
這樣的挑戰性更高了。
更能讓人,發起對絕對的挑戰。
掌櫃再認真看那些絕對,沒有一條是他可以挑戰的。
“這醉仙樓的掌櫃,到底是誰啊?”
掌櫃更感到震驚。
可以想出那麼多絕對,甚至還能對出下聯,儘管不算工整,但又是真真切切的對出來了,這個掌櫃一定是個大才子。
可是你那麼有才華,沒必要折騰一個酒樓。
不應該去考科舉,為國分憂才對。
在這裡開酒樓,很浪費才華!
醉仙樓的這些手段,對江月樓來說,那是降維打擊。
“這些絕對,是從什麼時候出來的?”
掌櫃又問。
那個讀書人繼續說道:“今天一早,不知不覺傳遍了。”
至於為何會在他們當中傳遍了,那些讀書人不是很懂。
剛開始他們隻覺得,這個醉仙樓的老板太囂張了,倒想看看是什麼絕對,也有人想拿到醉仙樓這張長期飯票。
他們這些讀書人,不管有沒有才華,都往醉仙樓趕來。
可是,看到外麵的絕對,所有人同時愣住了。
真的是絕對,哪怕已經給出下聯,但下聯還不算工整,讓他們想更工整的下聯,又想不出來,哪怕在原本的下聯裡麵改,還是改不動。
這件事,逐漸傳出去。
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然後一起,聚集在這裡想。
剛開始他們是不服,或者想拿到長期飯票,但到了現在,全部成了來挑戰的,要證明自己的才華,這都成了一種,驗證才華的方式。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這時候,又有聲音在醉仙樓裡傳出來。
“裡麵的,發生了什麼事?”
外麵的讀書人聽了這詩詞,隻覺得寫得很好。
他們擠不進去,隻能問裡麵的人怎麼了。
裡麵很快有人回應,高聲道:“這裡的掌櫃,讓人掛出詩詞,寫得真好啊!”
“快傳出來,給我們聽聽。”
馬上又有人說道。
再然後,朱允熥抄來的詩詞,開始在醉仙樓裡傳出,一時間驚豔了眾人。
在裡麵的人紛紛找位置坐下,要了酒水和飯菜,一遍研究絕對,一遍鑒賞那些詩詞。
他們都被這醉仙樓背後大老板的才華,震驚得無法形容。
在外麵進不去的人,隻能在著急。
江月樓的掌櫃人都傻了,完全搞不懂,為何會變成這樣。
在文學方麵,不是他們江月樓,一直獨領風騷的嗎?
這醉仙樓,哪來那麼多詩詞,還有絕對?
掌櫃待不下去,趕緊回去,把這件事上報。
如果呂正再不管這事,他們江月樓將要被徹底打敗了。
——
醉仙樓外。
朱允熥帶上朱桂他們,往眼前的讀書人看去,笑道:“十三叔,我沒有騙你吧?”
“沒有沒有,哈哈……”
朱桂看到眼前的盛況,大笑道:“我早就知道,允熥是最靠譜的,說過能賺錢,就一定能。”
徐妙錦說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一直說連修王府的錢都要虧沒了。”
“沒這回事。”
朱桂臉皮厚,打死不承認,又道:“呂家那邊,怎麼對付?”
“不急!”
朱允熥早就算計好了,又道:“現在呂正忙著呢,還沒時間理會我們,等他緩過來了,一定還會再出手,到時候十三叔你就是幕後的大掌櫃了。”
朱桂問道:“不是你嗎?”
朱允熥搖頭道:“我不想在他們麵前露臉,你承認醉仙樓是你的,我在背後操作,爭取把呂家打垮。”
朱桂馬上閉嘴,不再討論這件事。
事關奪嫡的問題,他自知不能參與進去。
站隊朱允熥是可以,但不能幫朱允熥奪嫡。
“十三叔,明白了吧?”
朱允熥問道。
朱桂想著道:“要不,你還是找彆人?”
朱允熥道:“十三叔,我們還是不是好哥們?”
“不是。”
朱桂搖頭道:“我們是叔侄。”
這話說得,一點問題都沒有,確實隻是叔侄。
朱允熥又道:“你站出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會把你扯進來,酒樓你確實有分,我是在坑呂家,但問題不會很大。”
“真的嗎?”
朱桂將信將疑。
朱允熥很肯定的點頭,真的就是這樣。
朱桂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答應了,幫朱允熥這麼一次,也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