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報複!埋伏!
這幾個詞連在一起,讓孟笙的呼吸瞬間滯住,瞳孔猛縮。
眉頭也不由皺起,冷靜地舒了口氣,看了眼時間,目前是七點三十六分,離八點零九分,也才三十三分鐘。
從這裡到綏行律師事務所,大概也是二十分鐘的車程。
但問題是兩者中間有一條主乾道路,慶成路是晚高峰最堵的。
在那條路堵一個小時都不稀奇。
如果繞路……
那就得走雅林路,那也要半個小時,也得是在保證在不堵車的前提下。
短暫的思忖,她毫不猶豫地撥通了裴綏的電話,鈴聲是響了,但久久沒有人接聽。
她又撥通了他的微信電話,同樣如此,沒人接聽。
孟笙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跳也隨之加快。
聯係不到裴綏……
也來不及趕過去,她抿唇思索,快速在網上搜了下綏行律師事務所的谘詢電話,撥了過去。
響了幾秒,話筒裡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您好,這裡是綏行律師事務所,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你好,裴綏律師在律所嗎?”
前台聞言,有點懷疑她是故意來要他們裴主任的聯係方式。
畢竟這種事時常發生。
她和氣問道,“請問您是有什麼案子嗎?”
孟笙直言道,“你就告訴我他現在在不在律所,如果在律所,一定不能讓他去停車場!”
前台愣了下,不明所以,“裴主任今天出外勤了,這會並不在律所,您說不能去停車場,是有……”
“那他晚上還會回律所嗎?”
“這我不是很清楚,裴主任經常加班……”
裴綏如果開車回律所,還是會去那個停車場。
孟笙說了句“多謝”就掛了電話,時間已經來到七點四十一了。
她心“咚咚咚”地跳動著,思緒百轉著,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亂。
這個時候,她要是亂了,隻會讓局麵變得更遭。
她攥緊拳頭認真思忖著。
報警的話,她現在不知道停車場具體發生的位置,也不清楚那人什麼時候出現。
而且,與她而言會有很大的風險。
她離地十萬八千裡,是如何得知那人會埋伏在停車場呢?
警方問起來,會很麻煩。
驀地,她腦海裡快速閃過一抹思緒,她伸手抓住,又立即撥通了一個電話出去,“曹平,你現在馬上叫個人一起去綏行律師事務所附近的遠通停車場。”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微愣,不疑有他,“是,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後,立馬叫上一個人一起趕往遠通停車場。
孟笙稍稍鬆了半口氣。
平崇兄弟是一家保鏢公司,正巧那家公司離綏行律師事務所不遠,也就兩三公裡的樣子,至少是比她從美術館出發要近得多。
更何況保鏢可比她更有保障。
像京市的豪門世家,每個人出行基本都會有兩個以上的保鏢隨行。
尤其是生意人。
商泊禹的身邊就有保鏢,包括他們現在住的那棟彆墅,日常都會有保鏢守著。
孟笙不愛身邊跟著人,被人簇擁著,所以她日常出行,連個司機都是少有的。
曹平和另外三個保鏢是她自己簽下的,她可以任意差遣。
她也沒再耽誤,拿上外套和包就快步出了辦公室,還是不能走慶成路,不然都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
隻能走雅林路了。
可剛走到辦公區,她就看見寧微微一副孱弱,迎風就倒的模樣從電梯裡走出來,手裡還抱著一份文件。
臉色煞白,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著可憐極了。
她今天一天的氣色都不是很好,明顯是感冒了。
有幾個人勸她請假去醫院打針吃藥,她也隻是笑了笑。
看到孟笙拿著包準備走的樣子,她眼底的光都亮了幾分。
她就是打算等孟笙走了後,假裝暈倒,讓醫院的人給商泊禹打電話,他那時候肯定不會避著不見。
這波苦肉計使得不錯的話,讓商泊禹回心轉意壓根不是問題。
“笙笙,要下班了嗎?”她抬手捂住唇,輕聲問。
“嗯。”孟笙不鹹不淡地應了聲,看她這副樣子,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皺眉多說了一句,“你感冒了就早點回去,美術館上下幾十個人,每天的客流量也不少,要是傳染出去,可不是小事。”
寧微微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換上無辜的神態,“是我想岔了,本來想著美術館正是缺人之際,我昨天就請了一天假,今天怎麼也不能退縮……”
“早點回去。”
孟笙可沒時間聽她在這賣慘說自己多無私奉獻,丟下這四個字,就直接進了電梯。
裴綏今天是出去談案子的,上午十點多走的,因為有不少東西要捋,他吃過飯就回了律所。
停車場的燈不是很亮,車子正準備駛入停車位中,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右邊的車胎頃刻間就沉了下去。
裴綏一頓,腳離開油門,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去。
一眼就注意到輪胎上紮了一個很大的圖釘。
他蹙起眉梢,耳邊拂過一陣不同尋常的輕風。
在律師行業這麼多年,得罪的人不少,遭到的報複自然也少不了,走到現在,他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超乎尋常。
昏沉的路燈剛投下一片陰影,還未成人形,他俊朗的臉沉了下去,眸光一凜,在那根棒球棒揮下來時,他巧妙躲過,連黑影的樣貌都沒看清,便揪住他的領子,膝蓋猛頂他的腹部。
黑影吃痛一聲,掙紮反抗,再次棒球棒朝他腦袋砸去。
裴綏順勢鉗住他的手腕,重重一擰,一道淒慘的喊聲登時劃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