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一愣。
倒是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她難以置信的開口,“微微,你真的……”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恨你?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不能因為外人的一句話就懷疑我啊。”
寧微微心口一跳,難過地哽咽出聲,音調還有幾分委屈的顫抖。
她又看向另一邊的嚴詩彤,“嚴詩彤,你憑什麼這麼揣測我?你是我什麼人?很了解我嗎?那天我是覺得沒麵子,但事後我也清楚,笙笙是事出有因,開展在即,那亞克力板如果掉下來是會出人命的,才會亂了陣腳。你連話沒聽完,憑什麼拿出來指責我?”
她故作堅強地吸了吸鼻子,“而且,昨天的事你還好意思提?我被降職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在群裡發那張照片,會牽連到我嗎?你還死不承認。”
“這就算了,我也沒和你計較,現在你還反咬我一口,嚴詩彤,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昨天的事情不是我,那照片不是我拍的,剛剛我也沒有要撞館長的意思。”嚴詩彤哭著解釋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明明看到你把腳收回去了。”
寧微微咬牙,“我沒那麼狠毒,因為這點小事,就去害笙笙,害你。更何況,還是在知道她有身孕的情況下,絆倒你去撞她,我做不出這種肮臟的事情來。你非要把這事安我頭上來,那你就拿出證據來。”
寧微微邏輯清晰,字字句句犀利,有理有據,將嚴詩彤的話擊得潰不成軍。
順道還賣了一波慘,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在場所有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在周圍的人將同情的目光紛紛看向寧微微時,嚴詩彤有些急了,眼淚再次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那……那我也沒有要害館長的理由啊,我是館長招進來的,她也教會了我很多,我感激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撞她?!”
寧微微抓住間隙,反問,“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你為什麼攀咬我?”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寧微微,是你在騙人,在撒謊!”
嚴詩彤到底是年紀小,臉皮也薄,寧微微幾句話的功夫,就讓她心裡的防線節節敗退了。
在她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掉入了自證陷阱中了。
她害怕館長不信她,所有人都覺得她惡毒,想害孟笙流產。
這種焦慮內耗的想法,讓她急於證明自己,激動地衝到寧微微麵前,“你為什麼非要冤枉我?為什麼?!”
音落,她情緒不受控的伸手推向寧微微。
“砰”的一聲。
寧微微倒在了地上,姿態柔弱,我見憐憂,長裙掀到膝蓋處,頭發淩亂地覆在額前。
她第一感覺不是疼,而是羞惱和囧迫,她緩緩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嚴詩彤,唇瓣顫抖著,“你……嚴……你太……過分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孟笙也挺意外的。
她本來隻想讓她的計劃落空,再從嚴詩彤這裡吃癟,沒想到嚴詩彤會因為說不過她而動手。
但……這算不算是報應呢?
她掃了眼喬娜,喬娜回神,立馬會意,上前把寧微微扶起來。
孟笙便立刻學著她之前假意關心的樣子,上前問,“微微,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她這話,聽著不僅覺得耳熟,還有種看笑話的感覺。
寧微微覺得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和囧迫。
所有情緒交織在心裡,讓她憋屈得想將嚴詩彤這個賤人撕個粉碎。
沒讓孟笙流產,自己卻被推得摔了一跤不說,她的形象,以及和孟笙的關係,都有可能因為嚴詩彤那番話受到影響。
她咬牙哽咽道,“就手破了點皮,等會買點藥擦一下就好了,不要緊。”
“沒事就好。”孟笙故作鬆口氣,順勢打圓場道,“今天這事就算了,再鬨下去,也難看,更何況現在美術館正是用人之際,我也不追究剛剛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又誰絆了誰。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還有事沒做完的就先去做,爭取今天早點下班。”
她又看向寧微微和嚴詩彤,“你們今後怕是也沒法繼續一起工作。”
聞言,嚴詩彤心裡一涼,知道自己要被解雇了,肩膀也塌下去了。
她看孟笙關心寧微微的樣子,意識到,解釋再多也沒用。
畢竟她剛剛動手是事實。
她剛陷入情緒的委屈和悲傷中,就聽孟笙忽然問,“嚴詩彤,你想調去b組,還是去布局組那邊?”
嚴詩彤詫異,“館長,您不解雇我?”
“美術館現在確實是用人之際,後麵秋意老師和應斐渟老師有可能會共展,會更忙,這麼短的時間也沒法招到人。”
她這話,也算是給寧微微一個合情合理的交代了。
她沒信任何人的話,沒怪嚴詩彤,也沒追究嚴詩彤說誰絆了她。
寧微微心裡雖然依舊有些不甘,可今天這份苦和委屈,她不得不往肚子裡咽。
“看在笙笙的麵子上,我不和你計較。”
嚴詩彤對寧微微的濾鏡徹底碎了一地,她隻和孟笙鞠躬道謝,連看都沒看寧微微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孟笙看了眼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寧微微。
心裡泛起幾分痛快之意。
嘴上卻說,“不好意思啊,微微,讓你受委屈了。”
寧微微清純漂亮的臉上儘是善解人意的柔弱,視線在門口處定了兩秒,頃刻間變得淚光盈盈,“沒關係,我隻要知道你是信我的,向著我的就夠了。”
孟笙注意到她的停頓,抬眼看過去,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之中。
灰色調的西裝包裹著男人勻稱的身軀,鏡片下那雙桃花眼朝她看過來時,永遠都是柔和帶笑的。
走近時,商泊禹一眼就看到孟笙手肘處的青痕,眸光一斂,溫柔散儘,換上焦急和心疼,“老婆,怎麼青了這麼大一塊?是不是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