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殿堂中。
白骨骷髏的話語不斷在其中回蕩。
鱷魚頭邪祟點了點頭。
隨後又再度回歸到了黑暗之中。
而白骨骷髏瞳孔處的火焰正在逐漸熄滅。
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是越加強勁。
大地之上。
這是一處常年被陰雲籠罩的山脈。
即便是如今旭日初升。
這山脈周圍也隻能看到有著許許多多的白霧彌漫,將其完全遮蔽。
山脈之中。
大山之處進口的地方。
赫然出現了一處特殊石碑。
石碑之上刻著仿佛能夠連通兩界的三個大字。
北邙山!
北邙山山窟之中。
恢宏浩大的六張王座之上。
此刻已有三隻邪祟坐立。
它們所處的位置在這洞窟的中層。
上方是一片迷霧包圍的空間。
下方有著不少站崗的邪祟。
而在這洞窟中央。
此刻正有一隻渾身沐浴著血光的牛頭邪祟。
這牛頭邪祟此刻已經被斬去一臂。
其手臂傷口處還有著火焰灼燒痕跡,難以恢複。
“你好大的膽子!蠻鬼!”
三張王座之上驀然有人開口興師問罪。
“此次入侵永安城,人皮鬼拚死打探好的情報,其餘三處城牆防守麵積薄弱,唯有那北區!”
“區區一個劍修你都對不了,還與人打賭!”
“更是將一個有機會成長達到九階戰力的白衣裂口女折損在那永安城之中!”
“人族天驕現世,你還不去將之滅殺!”
“此次你北區損耗數量,足足為其他三區的兩倍之多,你可知罪?!”
三道身影一人接著一句。
同時。
三道強橫霸道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大。
似乎馬上就要將他們滅殺當場。
這其中的強勁氣息堪稱恐怖。
若隱若現之間形成的無形波紋瞬間降臨。
似乎馬上就要將它滅殺當場。
“大人息怒!息怒!”
牛頭邪祟口中說出的話語有些口齒不清。
身軀不斷顫抖。
“當下正是用人之際,柳神的休眠時間將至。”
“北漓龍宮那邊這段時間也不太平。”
“隻要能夠將永安城攻破,另外兩座城池不成問題。”
王座之上。
一隻足有十六條觸手的章魚正慢悠悠的朝著另外兩隻邪祟開口。
“柳神休眠時間不固定,根據那些眼線來報,似乎就在這三月時間內了。”
“三月之後,似乎就是人類口中的新年了。”
“正好,可以讓這些人類好好銘記這個新年!”
一隻通體散發著陣陣幽光的狼頭人臉上表情猙獰可怖。
“不錯,不錯。”
最後開口說話的這隻邪祟。
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像是邪祟。
它沒有任何屬於邪祟的外觀。
穿著一身白衣。
就好像一位儒雅書生一般。
不過,一道道強勁而霸道的氣息在它的周身流轉。
這其中的氣息霸道而迥異。
甚至還有著一係列強勁的波動在其中不斷洶湧。
“既然如此。”
“蠻鬼便以帶罪之身在火山岩漿底部守刑三月!”
牛頭邪祟雙眸一亮。
連忙朝著三人跪拜叩首。
它本身就是誕生於這岩漿之中。
這方麵的懲罰對他而言不過輕輕鬆鬆。
“由睡蟲代替你的身份,三天後攻打其餘城池。”
“是!”
就此。
一場邪祟與人族之間的陰謀正在悄然拉開帷幕。
…………
永安城中。
“喝!”
“敬隊長一杯!”
“敬隊長。”
酒樓內。
半個時辰前還是在城牆上戰鬥,守家衛國的士兵。
如今卻是一個個臉色通紅,喝的伶仃大醉。
看得出來。
他們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開心了。
“不是隊長,你酒喝這麼多了,咋還不醉呀!?”
“我還不信出了個酒神呢!”
看著眼前眾多士兵向他敬酒。
陳凡一一回應。
隨後。
思緒放空。
開始想著其他的事情。
他才經曆生死危機不久。
若非有,那突然增加的香火值。
或許他真的就隕落在這了。
但不得不承認。
香火值這玩意兒確實好用!
甚至還能夠用來提升自己對於神術的掌握情況。
對他而言,大有好處。
看著眼前這些剛才還在城牆之上喊打喊殺的士兵此刻一個個臉色潮紅的樣子。
陳凡微微一笑。
不過隨後。
心莫名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想到了當初那個在自己耳邊不斷說話的王二。
想起了他的慘狀。
若是自己當時出手再快一些。
若是他再強一點。
說不定就能夠保下他了。
這樣。
他們小隊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死亡了。
經過這一夜的相處。
陳凡對於他們已經有了一種感情。
那並不是所謂的親情和友情。
但卻遠在兩種情緒之上。
那是獨屬於戰友之間的感情。
戰友。
永遠是在陌生的環境和戰場之上,讓自己無條件去信賴,去相信的夥伴。
以往。
陳凡對這樣的情緒和事情都是抱以無所謂的態度。
可如今。
他是真的體會到了這樣的情緒,內心之中自然是想法萬千。
不過很快。
他又被其他人的敬酒打斷了思緒。
就這樣。
這頓酒足足喝了一個時辰。
直到天邊已經大亮。
不少行人外出工作。
一切又再度回歸井然有序。
他們這才各自回家休息。
事實上。
永安城就是這樣。
即便是有外敵入侵,也不會讓城內的居民知曉。
在他們的城牆後方連接城內的關鍵節點之處。
還有著一層屏障所在。
屏障能夠將外界的一切屏蔽掉。
不受人關注。
這屏障既是對城內居民的保護。
同時。
也是成為了他們不能退卻的理由。
若是有朝一日。
邪祟打到那一層屏障之上。
那就意味著外圍城牆已經全部失守。
這個時候。
必然要輪得到柳神出手了。
說起柳神。
陳凡一直很好奇。
這位堂堂一城守護神。
竟然會主動賜福於自己?
並且還幫他化解了一次生死危機。
這樣的情誼他必須要報答的。
不過自己應該如何見到人家卻還是未知啊。
走在路上。
陳凡忽然迷茫了一瞬。
自己到底應該去哪兒?
現在這個時候。
他有家嗎?
他的家可還在那城外破廟之中。
胡家不是他的家。
那隻是他經過的一處地方。
自己的家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