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葉孤霜說完這句話之後。
隻覺得哥哥姐姐似乎沉默了。
並且姐姐的眼神之中帶著些許恨意,死死的盯著哥哥。
這是怎麼了?
畫個畫,姐姐為什麼要恨哥哥?
葉孤霜滿臉不解,顯得很是疑惑。
“怎麼了?不能畫嗎?”
陳凡此刻汗如雨下。
原本還悠然悠然,現在卻是緊張的不行。
要是眼神能殺死人。
他感覺自己已經被鐘離燕那陰毒的眼神給千刀萬剮了。
他畫了什麼,自己也知道。
不過就是一些滿足附身豪紳的春宮圖罷了。
怎麼可能會畫這麼小的一個小孩子?
念及於此。
他當即朝著葉孤霜悠悠開口。
“葉孤霜,哥哥要忙一會,先叫姐姐帶你去玩會。”
“有機會哥哥會給你畫的,並且畫的很漂亮。”
事實上陳凡畫的畫大部分也都是正常的。
隻不過給鐘離燕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再加上鐘離燕得到了些許坊間傳聞情報。
當初看到陳凡畫的那些春宮圖之後。
再聯合到剛才葉孤霜的話。
心中有些焦急,所以這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他。
不過這眼神隻是一瞬便消失了。
鐘離燕摔著馬尾辮朝著遠處走去。
一旁的葉孤霜不明白,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
陳凡呼了口氣,很快走到前方帶路。
兩人便跟隨陳凡來到他日常擺攤畫畫的地方。
鐘離燕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那些等候的人。
又看了一眼身旁得葉孤霜。
“孤霜,姐姐帶你去吃糖葫蘆,好不好?”
糖葫蘆!?
葉孤霜雙眸一亮。
那些東西,她隻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有機會吃上一串。
“好啊,好啊!”
就這樣。
葉孤霜嘻嘻哈哈的跟著鐘離燕去街上買糖葫蘆,順道四處閒逛。
而陳凡往常的攤位前。
早就有不少人等很多時了。
看到陳凡到來,他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上前將其圍住。
“大師,大師,您終於來了!”
說話這人留著山陽須,看起來賊眉鼠眼。
像是一隻老鼠。
他搓著手,臉色興奮。
“昨天您為那老家夥畫的那幅仙女方澤圖,可是讓我等眼饞得很。”
“之前您就答應好的,今天該給我畫了。”
看到對方這副樣子。
陳凡臉色如常,心中卻是暗自鄙夷。
在這個世界,他憑借前世的本領唯一能做的就是哄那些老爺們開心了。
在這之前,他用油畫專業的本領乾過其他的。
但這個世界對於風景似乎並不算太過在意。
真正讓他們在意的。
反而還是一些世俗之物。
而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問題不大,可隨意畫出。
“說吧,想要畫什麼?”
“大師,那家夥要了個仙女方澤圖,那我能不能要一個鴛鴦沐浴……”
他還沒有說完。
陳凡就已經明白了。
陳凡表麵上聲色未動。
但心中卻是暗自點淬了他一口。
若非是這些達官世家給的價錢高。
他還真不想乾呢。
看著身後還有人排隊。
他隨即開口。
“各位不要再排了,4天之後再來排隊吧,一天隻畫一幅,我的規矩大家也清楚。”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眾人。
當即端坐而下。
而那山陽胡的青年男子也急忙端正而坐。
臉上帶著幾分猥瑣的笑容。
沒有排到的眾人哀聲歎息,一個個巴不得想要爭奪這一個名額。
但他們也清楚這位大師的性格。
他畫的人物形象倒是入木三分,更是幾乎可以堪稱以假亂真。
因此他們對於這種人物隻能是向其求助。
見無望,不由得發出一聲聲悲哀歎息。
片刻功夫。
陳凡手中畫筆飛動。
很快便將一幅優美之畫呈現出來。
其畫中景象是一男子躺在泳池旁,兩側身旁,水下,岸邊,滿是各色美人。
其中色情程度和裸露的尺度若放在前世,那還根本過不了審。
也是在這個世界,陳凡才敢畫出這樣的春宮圖,
那男子臉色喜悅,
當即丟下一些銀子。
隨即三步做兩步狂奔而去。
看到這一幅畫之後,眾人嫉妒之心更強,巴不得想讓人家再度加班。
而畫完這幅畫。
陳凡也望向周圍還在等待的眾人。
“各位。我還有四幅畫沒畫完,還是那句話,4天之後各位再來!”
說完他也不等眾人反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地方。
才離開這裡沒多久,他就看到了,早已在一旁等候的鐘離燕和葉孤霜。
兩人手中都拿著一串糖葫蘆。
看得出來都很開心。
不過在注意到陳凡靠近之時,
鐘離燕仰著臉,
手中的糖葫蘆也被他背到了身後。
看上去依舊是那般高冷。
葉孤霜六識靈敏。
她看到了陳凡畫的畫的一部分。
隻覺得惟妙惟肖。
這還是葉孤霜頭一次看到如此奇妙的畫術。
那些景象她有些一知半解。
但那人物的形態,簡直是惟妙惟肖。
仿佛那人已經走進畫中一般。
這種感受是她之前從未在其他畫師身上看到過的。
而鐘離燕卻是臉色悠悠,依舊如往常那般。
她可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葉孤霜已經看到了陳凡的畫。
但以葉孤霜的這個視角加上她的修為。
確實是可以看到內容的。
儘管依舊是那般有些不堪入目。
但不得不稱讚,這家夥的畫畫本領確實強大。
這樣的本事要是進入鎮邪司當中。
幫他們畫一些犯人畫像。
那得多好啊!
剛一想到這,鐘離燕忽然神色一震,瞬間有了主意。
鐘離燕是親眼見識過陳凡畫畫的本領的。
對於他的本領感到佩服,
不過在這個念頭之下忽然又想到了些什麼。
看著走在葉孤霜身旁,一臉陽光的陳凡。
想起昨夜自己昏睡之前所感覺到的那股氣息。
以及消失的紅衣女人。
這一路上她也問過葉孤霜。
她親眼看到的,是陳凡殺掉了那紅衣女人。
那可是一隻邪魅級的邪祟!
即便是他都無法解決,可是這家夥是怎麼有能力辦到的?
此人到底有多少手段傍身?
能夠解決一隻邪魅級的邪祟,他又為什麼一開始要藏拙呢?
這些問題深埋心中。
鐘離燕當然不可能直接詢問。
她隻覺得,這家夥身上的疑團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