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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句魔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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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早就打算和老者教眾接觸,他的施法者身份若能依托宗教的名義,就輕易不會惹來民眾的恐懼與排斥,相反的,還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名望。

所以他盼著星期四這一天,沒想到最近不是刮風就是下雨,老天爺弄這麼大的霧氣,他隻得守著燈塔寸步不離。

微弱的氣流在耳畔吹拂,林博聽到風的抱怨,“霧”讓原本輕盈的它們變得遲鈍而緩慢,就像負殼的蝸牛。

林博也和這些霧氣打了幾天的交道。每個霧蒙蒙的早晨,他都會在燈塔外的庭院裡漫步,享受四下空蕩蕩白茫茫,萬物隱遁的岑寂,特彆容易進入半冥想的狀態。

流淌在掌心指縫之間的乳白水汽,也在法師的緘默中輕聲訴說。它們是被夜晚強風吹到陸地上的海洋水汽,對這片冷冰冰的土地沒有好感,總是懷念故鄉溫暖的洋流。

就這樣,法師聆聽海霧的喋喋細語,一天、兩天,在霧中漫步、冥想,直到熱烈溫暖的陽光將霧氣烤乾,它們聲調空明地向法師告彆。

昨日清早,林博忽然學會了一個新的魔法詞——“霧”。

在他被霧氣遮蔽視野,享受這種靜謐,理解它們的來源與去處後,他真正領會了霧的涵義,這個在耳畔回響了幾十次的詞語,終於銘刻在腦海中,不再遺忘發音。

今天是周四,集會日。

他探出窗外環顧濃稠的海霧,低聲念誦魔法詞語:“(言靈)霧。”

空氣就像被閃電驚嚇的野獸,痙攣了一下,法師口中吐出的話語仿佛微弱的雷鳴,有低沉遙遠的回響。

林博能感覺到咒力散發開去,僅僅是一個詞彙不足以組成咒語,他必須傾訴更多,咒語越是明確,效力越強。

可法師知曉的魔法詞彙就那麼幾個。

“(言靈)霧、去!”

這是林博施展的第一個咒語,雖然簡短,但已經有明確的律令。

周遭冷漠的白霧聽聞法師的號令,驟然顫動,用空明的聲音向林博表達疑惑與驚訝。

這個世界的一切存在,在今時今刻之前,從未感受過言靈的奇妙,但依舊馴服於這股奇跡的力量。

來自真名法師的咒力,仿佛一滴化不開的濃墨摻入世界汪洋裡,將自己的色彩擴散開來,給這個世界增了一分奇幻密氛。

以林博為中心點,縈繞燈塔的海霧緩緩遠去,仿佛戀戀不舍,仍舊在驚疑不定地回望法師,像是被主人訓斥驅趕的小狗。

“(言靈)霧氣離去!”真名法師試著將兩個詞彙聯係在一起,讀法更加流暢,效力也得以提升。

於是海霧散去地更快了,從天空俯瞰,簡直像是有一個無形的空洞,以林博為原點擴散,在飛快吞蝕白茫茫的水汽。

真名法師連續念誦了幾遍咒語,直到目光所及之處,陽光透過陰鬱的雲層降落在大地,石塔鎮的房屋、海洋的波浪都顯露出分明的形狀與色彩。

林博默默感應本名符文,咒力消耗量不算太多,這樣簡單的咒語即便反複使用多次,也不會帶來太大的負擔。

“這就是施放咒語的感覺……還真是不錯。”他掃視著被他改變了天氣的小鎮。

就和第一次施展真言禦術一樣玄妙,甚至於外在表現還要更誇張。

自然萬物被法師的言靈驅策,就像短暫借用了造物主的權柄,一種油然的滿足在心頭彌漫。

林博查看綜網提示板,沒有看到激活職業技能的判定信息。

“看來魔咒並不被包含在職業技能裡。也對,咒語屬於學識類能力,不是可以用熟練度量化的技術類能力。”

驅趕了霧氣,林博關閉燈塔,匆匆出門往教堂趕去。

他施展真言禦術控製軀體,看似雙腳貼地行走,實則他每跨出一步,移動距離都將近十尺,似緩實疾,直到抵達石塔鎮的街道,這才恢複正常步行速度。

“霧散了呢。”已經有鎮民在街上溜達,趁著此時還沒有降雨,把潮濕的衣物拿出來晾曬。

教堂的集會即將開始。

濃霧散去之時,信眾們一陣竊竊私語,因為這霧散得太快,許多老漁民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天氣,明明沒有風,霧氣卻像是被扯開的舞台帷幕般推移。

老祭司還掛念著那位新入教的守夜人,因為老提姆的情分,也因為那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年輕人,他經曆的海難不幸讓人憐憫,他待人時直視雙眼的真誠讓人欣喜。

所以老祭司情不自禁去想,倘若這霧氣散得再早些就好了,再早些,那個年輕人能趕上集會。

但燈塔離這裡隔著幾裡路,等他抵達時,差不多就該散場。屆時已經錯過了和大家交流的最好時機。

他望向教堂正門,單開的門扉透入天光與風景,遠遠的,一個裹著風衣的人影走近了。

是守夜人,濃霧剛散去不多時,他竟出現在這裡,真是一種絕妙的巧合,仿佛濃霧正是為他而散的一樣。

老祭司的心裡湧現一種奇特的感受,年紀越大越相信偶然,在他看來一切巧合都不是無端發生,背後都是神的刻意安排。

就像此刻,他一直盼著守夜人能來,霧便散了,他便果真來了。

其餘教眾循著老祭司的目光回望,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博。

“守夜人,你怎麼來了?不需要守著燈塔嗎?”一名老水手大聲詢問,有些質詢的意思,“你擅自離開了自己的崗位?”

“霧氣散了我才出發趕來。”林博揚聲回應,“可以去詢問任何一個人,霧氣散去前一秒,燈塔的光還掃過了鎮子的上空。”

“那你怎麼來得這麼快?”年輕教師有些不敢置信。

魔法的事情和這群麻瓜解釋不清。

林博笑著說實話:“為了趕上集會。我走得很快。”

包括鎮長在內許多人都麵麵相覷,有些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但又總覺得,正常人不可能那麼短時間裡就從燈塔趕到教堂。太反常了,簡直和霧氣的散去一樣反常。

老祭司開口:“歡迎,歡迎我們的新教友加入集會,對於你的到來,老者早有安排。”

教眾們不再追問守夜人,林博尋了個空處就坐,身旁是兩位小學教師,三人互相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禮拜開始,大家捧著經書念誦教義和神話故事。

等到誦經環節結束,祭司捧起鑲嵌便宜寶石的鍍金銅盆,走到教眾麵前,讓大家挨個用手指蘸取盆中清水,在額頭輕點。這是老者信徒的儀式,寓意用泉水洗滌靈魂,啟迪智慧。

禮拜流程就這樣結束,很簡單,花費的時間也不長。

信眾們沒有急著各回各家,大家聚在一起湊錢,討論著去探望生病臥榻的教友,那位年事已高的男教師。

這年頭的醫術水平就那麼回事,尤其老年人得病,一不小心就是天人永隔。

林博隨大流,出了二百銅圓,看著鈔票都收納在一個信封裡,由年輕教師保管。

“有誰要一起去看望喬倫先生?”年輕教師詢問,探病的隊伍相當壯大,幾乎沒有誰不去的,最後還是考慮到病人的房屋沒那麼寬敞,所以隻選了十二名代表。

林博是新來的,大家就讓他也跟去,說不定下次再見到那位老教友,就是在葬禮上了。

臨出發前,他們一行人找教堂侍童領取兜帽——以信徒身份出行往往身穿標誌性的裝扮。

據說以前的老者信徒還會蒙麵,隻不過因為形象看著和犯罪分子太重疊,所以取消了麵罩。

大家都佩戴好兜帽,出了教堂便列隊向臥病教徒的家中走去。

一刻鐘後,來到石塔鎮西邊的老舊小宅,庭院圍著低矮籬笆,纏繞了茂密的豌豆藤,院子裡種著幾畦甘藍、蕪菁和洋蔥,一個白發蒼蒼的婦女蹲在菜畦邊拔草。雞群在潮濕的泥地徘徊,啄食蚯蚓和小蟲,地上到處都是雞糞。

透過房屋打開的正門,能瞧見裡麵一張靠窗的床榻,臥病的男人發出間斷的呻吟,喊著:“我不舒服……我很難受……”

院子裡的老婆婆沒有理會丈夫,隻專心伺弄菜地,直到聽見訪客呼喚,這才趕快挪動步伐迎接眾人。

教友們的到訪讓老婆婆又驚喜又難過。她再三推辭,終於是收下了募捐的善款。

“太謝謝了,老喬倫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對不住。”

“喬倫先生為石塔鎮付出的一切,遠比我們的心意更深厚。”鎮長握著老婆婆沾滿泥土的手掌。

“你們、你們去看看他吧。”

“醫生怎麼說?”

“恐怕是不行了。”

大家一起歎了口氣,魚貫進入家門,和老教師說些寬解的話。

喬倫見到教友們,滿是汗珠的臉上浮現笑容,語氣渾濁地說著輕鬆的話,“沒關係,我已知道,醫師宣判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彆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孩子們在等你健健康康地回去。”

“你們好好管教,要有耐心,孩子以後都會聽話、用功……”喬倫勸告自己的兩位同事。

一片沉重難言的空氣籠罩這裡,叫人如鯁在喉。

林博站在病榻邊觀察喬倫的麵容,聯想起老提姆死前的情狀,隻不過那時候的他對疾病無能為力,而現在情況卻有了不同。

“請容許我替喬倫先生診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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