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發箍扶正，轉頭笑意盈盈地看向謝予臣：“謝謝。”
謝予臣抬了抬下巴，眉梢微揚：“還挺適合你。”
說完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拍立得，詢問：“要不要和小貓集郵？”
盛枳覺得新鮮：“你現在連這種二次元用語都知道了？”
她依稀記得，之前在漫展上，謝予臣似乎對這種文化不怎麼感興趣。
“遊筠老念叨，聽得多了就多少了解一點。”他隨口解釋。
盛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順勢抱起懷裡那隻三花放在矮桌上，自己的頭往貓貓的方向側過去一些。
“那和三花老師集一個吧。”
說著，還衝著謝予臣的鏡頭k了一下。
後者找好角度，按了快門，將這瞬間永遠留存下來。
而後取出相紙，等待成像後遞給盛枳。
拍立得拍照對攝影師的要求不高，但謝予臣這張照片拍的還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謝謝。”
她話音剛落，謝予臣的手就伸過來了。
“乾什麼？”她下意識道。
“看完了，該還給我了。”
盛枳：？
“不是給我嗎？”她問。
謝予臣搖頭，手依舊伸著，“我拍的當然是我的。”
“可上麵的人是我啊。”
盛枳有點兒不死心，“我也幫你拍一張，你把這張給我可以嗎？”
“不好。”謝予臣絲毫不為所動，“被煤球知道會生氣的。”
“好吧。”盛枳癟著嘴，不大情願地把相紙還給他還不忘小聲嘟囔著，“小氣鬼。”
謝予臣裝作沒聽見，接過相紙。就這麼當著盛枳的麵，揭開自己的透明手機殼，把相紙塞了進去，然後重新套在手機上。
“你乾什麼？”盛枳被他這動作整的有些臉熱。
“先放這兒，免得弄丟了。”
謝予臣也沒看上去那麼淡定，含糊不清地跳過這個話題，“我重新給你拍。”
盛枳這回學聰明了，提前問：“拍完歸誰？”
“歸你。”
“那行！”
……
貓咖店裡有一處玻璃房是專門給顧客提供的手工區域。
裡麵會提供有各種小貓的拚豆圖紙和工具，顧客可以自行選擇動手做些貓貓周邊之類的。
前提是，得加錢。
盛枳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拉著謝予臣進去忙碌了個把小時。
最後做了兩個和煤球一個品種的中華田園貓鑰匙扣。
兩人從店裡出來後，又就近找了家餐廳解決完了午飯。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盛枳還惦記著謝予臣還要回雲京參加比賽的事情，期間提醒了他好幾次。
謝予臣卻不慌不忙看了看手機，氣定神閒道：“不急。”
“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
饒是盛枳再遲鈍，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他們好像是在……約會？
她抿了下唇，猶豫著點頭答應。
頓了兩秒後補充道，“但是不能耽誤你回去的時間。”
“行～”
兩人選了部最近場次的動漫電影。
院裡小孩太多，所以最後的觀影體驗其實一般。
這一art是謝予臣對今天約會最不滿意的一個環節。
這次不算，他心道，時間還是太倉促了。
兩人從電影院出來時，外麵的天已經暗下來了，城市被霓虹燈點亮，煞是繁華。
謝予臣本想再陪盛枳吃個晚飯的，卻被她拒絕了，“我回家吃。”
“那我先送你，然後再走。”
去機場剛好順路路過天水灣，盛枳這回沒法拒絕了。
謝予臣的車停在商圈對麵，兩人並肩朝著停車場走去，路燈將身後的影子拉得老長。
明明周圍很熱鬨，兩人之間卻像是被按了靜音鍵似的，氣氛格外安靜，卻不會讓人感到局促。
盛枳扭頭偷看身邊的人，目光不經意一瞥，瞬間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抬手搭上謝予臣胳膊，語氣驚喜：
“你先彆動！”
謝予臣看著她，臉上閃過一抹狐疑：“怎麼了？”
盛枳往後退了幾步，生怕他不配合似的，飛快掏出手機對著他：“快看我。”
謝予臣雖然不清楚她要乾什麼，但還是十分聽話照做。
夜色下，屏幕裡的那張臉的帥氣程度卻絲毫沒有打折扣，甚至平添了幾分氛圍感。
盛枳舉著手機找了下角度，將他身後的城市夜色納入進取景框，接著按下拍照。
做完這一切，她像是惡作劇得逞似的，把手機舉給謝予臣看。
謝予臣微微低頭，看清楚了屏幕上的照片，而後恍然大悟似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乾江大橋。
盛枳的照片裡，橋上交叉亮著的弧形建築，和他本人恰到好處形成錯位。
像兩隻小貓耳朵。
和這人酷酷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盛枳還在笑：“謝予臣，你好可愛。”
“我才不……”
謝予臣話說到一半，目光對上盛枳亮晶晶的瞳孔，忽然啞了一下。
好半晌，他勾了下唇，像是被女生的笑容感染了一般。
明明是某人可愛不自知。
算了，就讓讓她吧。
他正想著，盛枳卻已經把手機調到了前置，取景框裡的人變成了兩個。
謝予臣想把“貓耳朵大橋”讓給她，卻被盛枳阻止。
“你彆動，就這樣。”
謝予臣隻好無奈笑笑，任由她去了。
“你彆看我呀，看鏡頭。”
耳畔傳來盛大攝影師不滿的抱怨。
“知道了。”他應著。
……
謝予臣回到雲京時，已經是淩晨了。
明明白天還在乾寧約會，這會兒卻獨自守著冷冰冰的酒店。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美夢，但盛枳發來的貓耳朵大橋，卻實實在在地提醒著他，這些都不是夢。
照片下麵還跟了一句她的“記仇”發言。
【聖旨到】：作為一個慷慨的攝影師，我就不會對自己的模特藏私。
謝予臣看出她話裡的揶揄，將手機翻了個麵，看著背後夾著的那張拍立得相紙，笑意漸濃。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給他做了局啊。
不然怎麼才離開幾個小時，他就迫切地想念另一座城市。
謝予臣將盛枳發給自己的幾張照片保存下來，戳進朋友圈，按了右上角的加號，發了條動態。
配文：
“她拍的。”
思考半天後，他將動態設置為僅自己可見。
目前也隻能這樣，因為他現在對自己還沒什麼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