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在亮起的推送消息裡隱約瞥見了個“謝”字。
不等謝予臣細看,手機屏幕已經熄滅了。
他本來就沒有窺探彆人隱私的癖好,再加上床上某個睡著了還不安分的病人忽然翻了個身,一下便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
唐帆知道這事兒後,給談宛榕和初盈都叫去訓了一頓。
盛枳這裡他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讓她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她也沒說話,隻是一味點頭。
三人從辦公室出來後,一同往宿舍走去。
盛枳被初盈扶著還不老實,手上握著手機準備看看有沒有未讀消息。
隱藏界麵的微信分身圖標上多了好幾個小紅點。
那是她的小號。
她點開看了看。
那個叫做“謝榜首ootd懸賞群”裡,多了好幾張照片。
盛枳把圖片放大,來回滑動。
每一張照片上的人物都是謝予臣。
背景在體育館的運動場上,拍攝角度也不太一樣。
突然,她翻照片的手頓了一下,目光停在那張鏡頭有點兒遠的照片上。
這張照片裡,不隻有謝予臣,還有她自己。
照片上的謝予臣一身藍白休閒運動服,臉色沉得可怕。盛枳被他打橫抱在懷裡,意識全無。
旁邊還有初盈,和其他幾個誌願者。
她正看得出神,被初盈攙扶著的胳膊往後拉了一下。
“小心電線杆。”
初盈疑惑道,“你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說話間腦袋已經湊過來了。
盛枳莫名心虛,慌慌張張地想按鎖屏,卻還是手慢了一步。
初盈作為參與者之一,對照片上的一幕自然是印象深刻。
她一眼就看出那照片上的人是誰。
“哦,原來是在看謝大榜首啊~”
她故意尾音拖長,帶了些不正經的曖昧。
“什麼什麼?”
忙著和男朋友聊天的談宛榕沒有吃的第一口瓜,趕忙追問。
“……”盛枳有點兒被抓包的尷尬,“我就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還看這麼久?人都快上電線杆上去了。”
“哪兒有那麼誇張?”盛枳訕訕道。
初盈挽著她一隻胳膊,一臉好奇地追問,“枳枳,你真不喜歡謝予臣嗎?我看他對你還挺好的。”
初大情聖自己單身狗一個,分析起彆人來卻頭頭是道的。
“你看你暈倒那會兒他又是送你去校醫院又是守著你的。”
盛枳認真琢磨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要是沒有那個破學人精係統,估計她根本不會和謝予臣有任何交集。
她又想起第一次見到謝予臣時,他那個自戀勁兒,怎麼可能像是會喜歡彆人的樣子?
盛枳想法越發篤定:
“他這麼做是因為,他是誌願者啊。我們真的隻是朋友。”
“那上回論壇傳他有女朋友你那麼難過乾什麼?”初盈追問。
“那是因為……”盛枳一時語塞,“我現在還不能說。”
要是係統暴露了,她可就徹底完了。
“那好吧。”初盈見她為難,便沒再繼續追問了。
倒是談宛榕慢半拍似的,幽幽冒出一句:
“哪段男女感情不是從朋友開始培養的?我對象之前還說隻把我當學姐呢。”
盛枳:這個話題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
下午三點半,揚帆體育館。
遊筠手上戴著誌願者的臂章,蹲在觀眾席下方的陰涼處。
他看著不遠處一群人搶一根繩兒的畫麵,沒被他們的激情感染到半分,反而一個勁兒在心裡怒罵謝予臣。
這個鬼誌願者活動,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
謝予臣逃班也就算了,還就這麼水靈靈地把他坑過來當代班了?
他正暗自腹誹呢,下一秒一瓶冰水就毫無預兆地被塞進了後脖頸,冰得他一個激靈,立馬跳起來。
再回頭,謝予臣已經站在他旁邊了,把剛那瓶水丟了過來。
遊筠眼疾手快接過來,擰瓶蓋時嘴上也不忘罵罵咧咧:
“狗東西,你還知道回來!”
謝予臣置若罔聞,甚至還扯著嘴角輕嗤一聲,態度懶散:
“彆說的這麼曖昧,搞的我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一樣。”
“你沒有嗎?”他這副吊兒郎當的語氣,讓遊筠更來氣了。
倆小時前,遊筠還窩在宿舍和人剛槍。
謝予臣一句:“體育館a區大瓜,多丨人丨運動,沒眼看,速來。”
遊筠也是八卦得不行,本著一定要吃到一手瓜的心態,立馬掃了個小電驢趕來體育館了。
誰知道人剛進來,就被謝予臣之前在學生會的後輩給拉去頂替他的誌願者位置了。
謝予臣掀起眼皮看了眼遠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男子拔河,語氣裡毫無悔意。
“有嗎?那可能是你誤會了。”
遊筠黑著臉:“……”
不是,到底是誰教他說出這麼肮臟的話來形容拔河的?
問題是,好像也確實沒什麼毛病。拔河倒也確實是算多人運動……
遊筠鬱悶地灌了一口冰水。
忽然,他聽見周圍好像有快門的聲音響起。
他自己也玩兒相機,自然對這種聲音比較敏銳。
他胳膊杵了下謝予臣,卻發現這人正盯著對麵草坪上那台對著這邊的相機。
拍照的人戴了脖子上掛了個誌願者的牌子,應該是攝影社成員。
他們主要負責抓拍運動員,順帶著也會給場裡的誌願者也拍兩張。
“oi,你發什麼呆呢?”
遊筠胳膊搭在謝予臣肩膀上。
“不知道。”謝予臣漫不經心移開視線,“總覺得最近有人在監視我。”
“說這麼嚇人?”
遊筠扭頭往觀眾席掃了一圈,“哪兒有人?”
“哦,可能是我想多了。”
謝予臣打掉他的手,“走了,比賽都結束了。”
他自顧自往剛結束的拔河比賽選手那邊走過去。
遊筠見狀,連忙跟在他身後聲討他:“死謝狗,還我半天假期!”
……
喻安荷從唐帆那兒知道了盛枳的事情,當即就把人接回家裡了,並且三令五申讓她這幾天在家好好休息。
所以謝予臣問盛枳要不要一起回去的時候,她人已經在天水灣了。
盛枳往嘴裡塞了個聖女果,打字回複他。
【聖旨到】:謝謝,不過不用啦,我已經在家了。
【臣退了】:行,你好好休息。
接下來的兩天,盛枳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籌劃著運動會之後的計劃。
當然,身上那些傷早就纏著係統幫她療愈好了。
看著小腿肚子上連塊兒疤痕都沒有的樣子,盛枳再次在心裡感歎係統的神奇,同時也對活下去的信心越來越強烈了。
再有一節選修課,就能順利完成任務二了,但是任務三還得還得維持半個月。
她看了眼自己的銀行卡餘額,無奈躺下看著天花板。
謝大少爺的ootd,沒點兒財力的學人精根本t不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