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退了】:誠接情書代寫,10元封,小本生意,謝絕還價。
盛枳嘖了嘖舌,還是頭一次見這種角度刁鑽的澄清方式。
這不就相當於承認了論壇裡的那封情書是他寫的,但又否認了是單獨寫個貼主的。
同時也不會有人再去揣測他到底是寫給哪個女生的。
因為誰都有可能,給錢就寫,而且平價。
這人不去做公關真是可惜了。盛枳心道。
初盈就著她手上的手機點進了評論區翻了翻。
前排有不少常年活躍在論壇的眼熟id,紛紛揚言要下單。
有人更是直接發問:
【所以帥哥你和那個yuy是什麼關係?】
【臣退了】回複:沒關係。
這話一出,論壇上的風向頓時變了,謠言不攻自破。有人跑到【yuy】的帖子下麵去陰陽怪氣,沒多久那人就把帖子刪了。
一生愛湊熱鬨的大學生轉移陣地,開始在謝予臣的帖子下麵要下單方式。
盛枳看的差不多了,把手機還給初盈,初盈接過,一臉八卦的問:
“你和謝予臣剛剛聊什麼去了?”
盛枳自顧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打著哈哈道:“聊了下空調的品牌。”
初盈:?
什麼亂七八糟的。
遊筠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一邊問他家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一邊點進論壇a說要支持一下兄弟生意。
結果發現帖子已經被寧大家園的論壇運營給下了,隻剩下一些截圖還在網上流傳著。
據知情人士轉播,謝予臣的帖子沒在主頁掛多久,一個頂著官方認證的亂碼id就突然出現在他評論區。
【你好,這裡不讓擺攤。】
下一秒,界麵一刷新,他的帖子就被刪了。
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
十一月初。
學校關於秋季運動會的具體日期終於出來了,就定在本周五六七三天。
“學校可真會打算盤啊,還以為能多混兩天假呢。”
初盈看著群裡的文件,跟宿舍的其他人吐槽。
“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請假了。最近兼職的工資發了,我要去看演唱會咯。”
邊靜倒是心情很好,雙腿盤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你們比賽加油哈,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們。”
談宛榕很是發愁地把自己桌上的台曆翻得傻傻作響,她鬱悶地換了個方向對著初盈:
“盈子,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著還指了指日曆上十一月份被圈出來的那個日期。
初盈表情一僵:“你生理期快到了?”
談宛榕生無可戀的點點頭。
“那怎麼辦,參賽名單都報上去了。”
初盈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老唐之前還強調說不讓棄權。”
她是個毛躁性子,一有點兒事就容易自亂陣腳。
談宛榕撇了下嘴:“我已經在二手群找替跑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
聽見她這麼說,初盈才算冷靜了點兒。
盛枳安慰她們:“沒事沒事,反正還有兩天呢,總能找到人的。”
邊靜也跟著附和。
兩天後。
盛枳算是對自己這個死嘴有了清晰的認知。
好的不靈壞的靈。
直到運動會開幕,也無人理會談宛榕的懸賞令。
塑膠跑道上某個社團正激情洋溢的表演著女團舞,震天的音樂給運動場增添了幾分過節的歡樂氛圍。
觀眾席這邊,談宛榕今天連妝都沒化,臉色蒼白地捂著肚子。
旁邊坐著她的男朋友殷何,一言不發地把裝有紅糖水的保溫杯遞給她。
開幕式結束後,各項比賽就會陸續舉行。
以往這種時候,初盈早就緊張起來了,這會兒注意力倒是全放在談宛榕身上,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參賽選手。
盛枳站在旁邊權衡了良久,才緩緩開口:“要不我……”
“有了!”
一直沉默的殷何忽然出聲了,他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我有個同學,說願意幫忙代跑。”
眾人皆是眼前一亮。
“那太好了!”初盈直呼有救了。
“不過她說她是運動會誌願者,需要有人替她的崗位。”殷何默默補充道。
原本他是可以的,但他想陪著談宛榕。
這事兒倒是沒什麼難度,盛枳這回沒怎麼猶豫道:“我去吧。”
談宛榕拉著她的手,罕見的柔弱:“謝謝你啊枳枳。”
“沒事的。”盛枳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好好休息。”
而後對殷何道:“帶我去找她吧。”
殷何點頭。
臨走前,盛枳還不忘給初盈鼓勁兒,“加油!”
……
殷何搖到的代跑是和他一屆的一個女生,性子挺活潑開朗的,還有點兒自來熟,叫單霖。
她把自己的誌願者工牌交給盛枳,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大咧咧的跟她道彆。
而後就跟著殷何一起去觀眾席找談宛榕他們了。
盛枳目送他們離開,趁著現在各項競技還沒開始,偷偷從東北邊的側門溜進內場。
然後根據單霖的描述去找女子八百米處的誌願台。
彼時謝予臣坐在臨時搭建起來的誌願桌後麵,神色淡然地看著前麵的空中綻開的彩色煙牆,手裡還拿了支筆轉著。
一個走神兒,筆從指縫溜走摔在地上。
他側身去撿,抬頭那一刻,撞上了一個鬼鬼祟祟地身影。
他眯了眯眼,忽然來了興致。
“那邊那位同學……”
謝予臣瞄到她脖子上的工牌,“怎麼不好好待在自己的服務區?”
見到熟人,盛枳產生了種上學遲到在路上碰到同班同學的安心。
她往桌子方向走近了些,直接詢問謝予臣:“你知道女子八百米服務台在哪裡嗎?”
謝予臣瞄到她工牌上的名字,手裡的筆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麵,臉上帶著一抹戲謔。
“在這裡。”
“……”
盛枳還沒來得及說點兒什麼,就再次聽見他的聲音飄過來。
“什麼時候轉法學院了?”他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曖昧,“學妹?”
盛枳想起什麼似的,直愣愣低頭,看著自己的工牌。
上麵寫著“法學院xx班 單霖”。
是謝予臣的直係學妹。
她剛才就應該想到的,殷何就是法學院的,他的同學,多半也是了。
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很快進入角色:“我可以坐這裡嗎?學長。”
“……”
謝予臣默默把旁邊空著的那把凳子移到桌前給她。
“謝謝學長。”
謝予臣輕笑一聲。
還挺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