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轉身離開,程酥酥忽然開口,“報告教官,我有問題。”
傅正擰著眉頭,看向她。
“你說。”
“我怎麼做才能讓您滿意,總不能這一個月都得逮著我一個人樹立標準吧。”
“……”傅正陰鬱一笑,“我什麼時候針對你了。”
程酥酥沒說話,隻是用一雙很靈動的眼睛看著他。
她那麼漂亮,那麼冷淡。
傅正沒來由得覺得心慌意亂,脫口而出。
“你乾了什麼你知道!”
“你是說我讓傅媛登報道歉影響到傅老的事?我是受害者。”程酥酥覺得傅正至少是個男人,不會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今天的訓練明明就不是給她使絆子,是想要折磨死她!
“不止!”傅正冷眼掃過,這下輪到程酥酥疑惑了。
她怎麼不記得還跟傅家有什麼糾結?給他眼鏡造成的傷害。
她已經給了藥,差的一個道歉也已經在籌備禮物了。
然而她還沒問,男人已經走了,她隻能繼續站著。
她不想給顧譯國丟人,也不想又哭又鬨讓人看笑話。
她就隻能硬撐著。
不過是一個月,沒有人能夠打倒她的,沒有人!
誰知道,離開了又回來的傅正手放在腰上,踩著厚底的作戰軍用鞋在她麵前踱步。
他天生貴公子的長相,皮膚好,眸眼帶著痞氣,不可一世的桀驁。
“我怎麼看你還不服氣的樣。”
“我不懂你為什麼找茬,當然不服了。”
“可你眼裡有愧疚。”
我那是因為打你一棍子噴你一噴頭辣椒水產生的愧疚而已!
程酥酥憋紅了臉。
“那……那是因為,你先告訴我,不止是什麼意思。”
我到底還有哪裡得罪你們了。
“貪財也是有限度的。”傅正吐出這句話,冷冽至極,“就是看不慣你為了錢不擇手段怎麼了。”
怎麼說話就說半截!
程酥酥皺著眉,這下傅正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說了。
人已經走回了隊伍那邊。
她氣得不行。
什麼叫為了錢不擇手段,她掙錢的方式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她中途休息喝了一口水。
實在是命要緊。
傅正沒管她。
正好哨子聲音響了。
這次傅正沒拖著,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
“解散。”
兩個字下去,剛休整好的隊伍懶懶散散。
大多數人適應了下午沒那麼累,除了加強版訓練的程酥酥。
她真的很累很熱,立刻癱軟,夢姐過來攙扶她。
楊英假裝路過也在冷笑,程酥酥聽到了。
夢姐要去理論被她拽著。
“算了,不管她。”
吵了有什麼用,吵不出個所以然,還讓彆人更覺得她有後台被嬌慣了欺負彆人。
“酥酥,都怪楊英。”
怪她嗎?
不過是彆人手裡的一把趁手的武器而已。
程酥酥低著頭,睫毛微顫,“夢姐,我先回去,如果顧哥來找我,你就說我先回去了,彆告訴他我被暴曬的事,我不想讓他跟彆人吵,這樣對我們倆都不好,領導也會覺得我們倆事多。”
“好。”夢姐眼神心疼。
可憐的程酥酥,這一個月她是要怎麼過啊。
現在人多,程酥酥一瘸一拐揉著腿走了。
夢姐很快看到了顧譯國,他以為女人會等著他。
“譯國,酥酥回去了。”
“怎麼先走了。”
“她大概不想跟你在訓練場見麵,免得有人說閒話。”
領導支持他歇息的時候照顧程酥酥給她開小灶。
顧譯國問心無愧,“那她下午訓練怎麼樣。”
他也是有點私心的,帶著隊伍去陰涼地訓練。
就是為了帶頭讓其他隊伍對隊員好一點,彆熱著她們,其中當然有他媳婦。
“你們在陰涼地訓練的嗎?”顧譯國又問道。
夢姐咬咬牙,“對,挺好的,反正也是混水摸魚。”
“那就好。”
顧譯國離開後。
望著年輕男人挺拔的背影,夢姐眼角濕潤。
她覺得不告訴顧譯國是對的,可酥酥在最熱的地方暴曬一下午。
這件事顧譯國都不管,誰又能給程酥酥出頭呢?
顧譯國擰著眉頭,他看到了傅正,正在教官隊伍裡。
“顧隊!教官集合!”
顧譯國原本要裝瞎。
反正教官這個活本來也跟保衛國家沒有一分錢關係,他就算溜了也沒什麼影響。
誰知道陸長安眼尖把他揪住了,他不得已轉過身朝著教官隊伍走,站在隊伍末端。
歐陽鋒點了他們倆站前麵,“顧譯國,傅正,你們倆實戰和訓練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明天開始正式進入深入訓練,你們負責培訓其他教官軍體拳,糾正錯誤動作,再傳授一些初級作戰技巧,我相信其他軍官核能一學就會,精準傳達給學院。”
這一次教官選拔很粗糙,大概就是上麵看誰閒著就讓誰來。
軍體拳是初當兵學的,誰都會忘記,標準的動作是唯一的追求。
目前這些人訓練經驗和實戰經驗豐富的隻有一線特戰隊的隊長顧譯國和常年在外駐守邊境線的傅正有資格教。
顧譯國一直懶得搭理傅正,因為他從不把傅正當對手。
他來營裡是為了養家糊口,不是為了爭奪榮耀的。
當他優秀起來,榮耀名次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帶出去多少隊員,再全須全尾給人家帶回來,還能順利完成任務,這才是最值得炫耀的。
偏偏大家都覺得他跟傅正較勁。
傅正也這麼覺得,立刻敬禮,表情嚴肅起來。
其他人也感覺到戰火紛飛,領導讓自選兩隊。
十個隊伍兩隊。
選了誰都怕得罪另一個。
顧譯國沒這個煩惱,大家都不動,他正樂意。
“沒人選我先走了,你教吧。”
傅正一愣,隨後咬咬牙,“活都給我乾了?”
陸長安有些恥辱,傅正和顧譯國都是他後輩。
他還得認人家當師父。
不過這對他跟傅正搞好關係很有幫助,傅老因為傅媛雖然被組織盯上了作風問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毫不猶豫站在了傅正的後麵。
顧譯國頷首,“我看他們都覺得你教得好。”
傅正不由得黑了臉,這跟他想像的不一樣。
兩個人沒有競爭。
他教得再好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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