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安知道是自己情緒太激動了,他緩緩垂下頭。
“對不起泠泠,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我不該這樣的。”
“辭安沒有關係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是太著急了,簽訂契約的事情說來話長。”
沈泠泠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和謝辭安詳細的說了說了,說完之後謝辭安才明白過來,原來當時情況已經這麼緊迫了。
隨後,他又看向一旁的時南幽,這個人居然趁人之危,他就說泠泠怎麼可能和剛認識不久的人就簽訂契約,原來都是被迫的。
時南幽莫名背了鍋,他解釋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被通知來簽訂契約的時候我還在哨兵學院上課呢”
時南幽沒說謊,這一切都是王上安排的。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以後就好好相處就行了,況且這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他也是被拉進來趟渾水的”
沈泠泠都開了口,謝辭安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心裡對時南幽依舊不喜。
而時南幽對這個對自己第一這麼大的情敵也沒什麼好印象,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看不慣。
沈泠泠不禁有些頭大,不過還好沈厭不願意卷入這些紛爭,因為他眼裡隻有她。
就在沈泠泠還在愣神的時候,沈厭從後麵牽住了她的手
“寶寶,彆管他們了,他們兩個是哨兵,就算打起來也死不了人
在飛船上我就看到你累的打哈欠,要不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厭貼心的給出了建議,沈泠泠還是忍不住暗歎到他的細心,居然對自己觀察入微。
“好”
沈厭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幾天總是擔驚受怕的根本沒睡好,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了,她肯定要好好休息的。
於是,沈泠泠沒有再管那兩人,而是轉頭和沈厭走了。
躺在床上,是一種久違的舒服和踏實,全身心放鬆,沈厭給她掖好被角就準備走了,不想打擾她休息。
“寶寶,好好休息”
說著,在她眉心印下深情的一吻就出了門,而沈泠泠躺在暖乎乎的被子裡,要不了多久就進入了睡眠。
這一覺她睡的輕飄飄的,有種在天上飄的不真實感,然而,就在她沉睡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
隻見一個人踉踉蹌蹌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幾乎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一個不注意,直接跪在了沈泠泠床邊。
顫抖地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從眉骨慢慢向下滑,滑過鼻梁,臉頰,最終落在了那誘人的唇瓣上。
最終,他低下了頭,一遍又一遍吻過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
而不出意料,沈泠泠也被這個不小的動靜弄的有些不舒服,睡夢中的她總感覺有小蚊子在臉上飛來飛去。
沈泠泠睜開了眼,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臉,她嚇了一大跳,剛想尖叫。
卻被他一下捂住了嘴,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阿泠,彆怕,是我”
沈泠泠瞪大了眼睛,恰好這時本來虛化的視線也開始逐漸聚焦,居然是池禮。
雖然發現不是陌生人,不過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沈泠泠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被子抓在自己身前,開了房間的燈。
這時她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池禮的臉頰紅透了,原本穿著整齊的衣服這時也變得淩亂。
她不由吃了一驚,“池…池禮你怎麼了。”
見沈泠泠指了指自己的臉,池禮也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臉,而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我…我可能是喝了點酒,意識有點模糊了”
喝酒?沈泠泠心下疑惑不已,好端端的喝什麼酒,她隻好委婉的提出建議。
“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池禮沒說話,隻是將頭垂了下去,見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沈泠泠又問了一遍。
“池禮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誰知道,池禮突然抬起臉,一雙眼眸頓時變得濕漉漉的“阿泠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委屈的表情布滿了他的臉頰,他微憋著眉頭,他紅著眼,眼淚卻遲遲掉不下來,就這樣,他連眼尾都染著紅。
沈泠泠呆呆的看著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我沒有想趕你走,隻是,隻是我看你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阿泠,可以抱你嗎?”
池禮朝她伸出了手,本來想拒絕的,可對上他的臉,沈泠泠最終還是心軟了,算了,一個擁抱而已。
她主動貼到了他的懷裡,池禮像是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發出了滿意的歎息。
忽而,沈泠泠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片濕熱,她連忙推開了池禮,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
“池…池禮,你…你怎麼舔我的脖子”
誰知,池禮卻是一臉無辜的表情,“對不起阿泠,你真的太香了,我實在忍不住。”
接著,他又說道“阿泠,我可以親親你嗎?”
沈泠泠害怕他衝上來,隻好捂住了嘴巴,無聲的搖了搖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這一個舉動刺激的池禮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噴湧而發。
“阿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對我好殘忍,真的好殘忍,沈厭,謝辭安他們都可以走進你的心,唯獨我不可以”
池禮一遍一遍控訴著她卻又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
“不對,我早就沒了呆在你身邊的資格了,因為安娜的事…對,我早就沒資格了,我在奢望什麼”
他像是一隻飛蛾,明知道麵前死路一條,可向往光明的他還是會忍不住撲火。
沈泠泠看著痛苦的他,心裡頓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承認因為安娜的事,她對他一直帶有了點偏見。
其實後麵經曆了這麼多,她早就知道了,他並不是站在安娜那一邊的,她確實是遷怒他了。
隻是一段關係一旦有裂痕,就很難回到以前了,所以對池禮她一直是能避就避,雖然她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快到她一點準備都沒做,事實就這麼血淋淋的擺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