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被嚇得渾身一顫,雙手舉起,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背對著許援朝,他的額頭上滲出冷汗,但還是強撐著大聲喊道:“兄弟,這次算是我劉虎栽了,那隻白色的小老虎我們不要了,咱們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滾過去!”
許援朝踢了一腳邊上的柱子,讓柱子向劉虎走過去,而他自己則是端著獵槍跟在柱子身後。
“兄弟,你到底想怎麼樣?劃個道兒出來,我全接下了。”
見許援朝不回答他的話,劉虎心裡更加犯怵,急著說道:“那隻小老虎是白熊國一個大老板要的,那個大老板雖然身在白熊國,但他在國內的勢力也不是你能想象到的,我之前已經把找到小老虎的消息傳過去了,如果你今天殺了我們,那個大老板得不到我們的消息,很快就會派新的人找到這裡來……兄弟,隻要你放過我們,我回去一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以後也不會再有人來這裡打擾你。”
話裡帶著威脅的意思,但劉虎害怕許援朝聽不出其中的利害關係,又繼續說道:“殺人犯法,兄弟,你還這麼年輕,可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誰他媽說要殺你們了?”
許援朝聽著劉虎的話,感覺有些好笑。
劉虎聞言一愣,心裡鬆了口氣。
隻要不殺他就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還活著,今天在這小子身上栽得跟頭,遲早他得找回來。
“既然不殺我們,那就放我們走吧,我劉虎對天發誓,等從這裡離開以後,絕對不會來找你尋仇……不,我以後都不會再踏入這裡,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劉虎把舉著的雙手放了下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僵硬的手臂,笑著說道。
但迎接他的卻是許援朝的一槍托。
砰!
堅硬的槍托砸在腦袋上,徐虎頓時一個趔趄,詫異地看著許援朝,兩眼冒金星,“你……”
剛說出來一個字,許援朝又是一槍托砸下。
砰!
劉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他心裡還在惡狠狠地想,“媽的,等老子回來,一定要把這小子扒皮抽筋,讓這小子受儘折磨,不然難解心頭之恨!”
許援朝看著暈過去的劉虎,冷笑道:“你當我是白癡啊,會信你那些鬼話!”
接著他看向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柱子。
柱子早就被一係列的變故給嚇得失了魂,此刻見許援朝看過來,立馬跪下來把頭一下一下地磕在雪地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
“大哥大哥,彆殺我,我隻是跟著劉虎賺點錢而已,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雙腿間一暖,有黃湯從他的褲子上麵滲出來,把身下的積雪給染成黃色。
竟是被直接嚇得失禁,尿了褲子。
許援朝用獵槍指著他,踢了一腳,命令道:“彆廢話,把鞋帶解下來!”
“啊?”
柱子抬頭看著許援朝,眼裡帶著不解。
但看著近在咫尺的黑洞洞的槍口,不敢有任何猶豫,立刻坐起來開始解鞋帶。
一邊解一邊急切地說道:“我解我解,我這就解……大哥,您把槍口挪開點行不,那玩意兒容易走火……”
許援朝沒理他。
等柱子把兩條鞋帶都解下來以後,他這才命令道:“把劉虎的手和腳給我綁起來,快點!”
“啊?哎,這就綁這就綁。”
柱子臉上錯愕了一瞬,但立馬就反應過來,趕緊跑到暈死過去的劉虎跟前,在許援朝一聲聲“綁結實點,要是綁的不解釋我一槍崩了你”中,用鞋帶把劉虎的手和腳綁在一起,然後結結實實的打了好幾個死結。
“大哥,綁好了,您看看……”
綁好以後,柱子立刻諂媚地對許援朝笑道。
許援朝檢查了一下,確認沒問題以後,用獵槍一指柱子的腦袋。
柱子頓時被嚇得大叫,“大哥大哥,我真的綁好了,彆殺我彆殺我啊……”
許援朝感到有些無語,他一個這麼守法的老百姓,在這家夥眼裡怎麼跟個殺人狂魔一樣?
“背上劉虎,出山!”許援朝命令道。
柱子現在已經被徹底嚇傻,聽到許援朝的命令,根本不敢多說一句廢話,毫不猶豫的使勁把劉虎背起來,然後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許援朝背起獵槍,在這個地方做好標記,然後跟在了柱子身後。
一路上,許援朝和柱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就知道了劉虎這幾人的身份,也了解到他們把殺死的那隻雌虎藏到了哪裡。
出山的時候要比進山快得多,因為不需要到處尋找獵物蹤跡,加上天也快黑了,所以走路也快了很多。
即便柱子背著劉虎,早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冷風一吹又渾身發冷,但見許援朝走得快,他哪怕累成孫子了,也不敢慢下來一點。
隻是這忽冷忽熱的感受,讓柱子想起來偷獵剛賺到錢被劉虎帶著去城裡找樂子的時候,沒碰過女人的他仿佛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老漢推車,什麼叫觀音坐蓮,什麼叫毒龍鑽,什麼叫冰火兩重天……那個冰火兩重天,就跟現在這感覺似的,隻不過當時是局部刺激,整個人跟過電一樣舒服,現在全身都在經曆這種冰與火交替的感覺,難受的他想死。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兩人從山裡走了出來。
“嘶~”
剛出來,柱子背上的劉虎就幽幽地醒了過來,但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情況,就再次迎麵而來一槍托。
砰!
劉虎頓時又暈死過去。
柱子看著劉虎腦袋上鼓起來的三個大疙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疼。
他可是親眼在看著,許援朝砸劉虎那幾槍托,可是壓根沒有留任何力氣。
“大哥,咱們現在去哪?”
柱子戰戰兢兢地問道。
許援朝想了一下,說道:“直接去鎮上!”
劉家屯位置不算太偏,根據記憶裡判斷,大概有七八公裡的樣子,現在天還沒徹底黑下來,現在趕過去鎮上的公安特派員應該還沒下班。
這個年代,派出所還沒有徹底普及,像劉家屯所在的鎮子,因為地理位置偏僻,所以隻是安排了幾個公安特派員在鎮上駐守,如果附近村子的村民有情況,直接找公安特派員就可以。
柱子不知道許援朝不回村裡去鎮上乾嘛,但他不敢問,隻能聽許援朝的命令,背起劉虎往鎮子的方向走。
路過劉家屯的時候,許援朝看到一人,是村子裡的一個光棍。
許援朝對他的印象不深,隻記得好像是叫劉建國。
“劉建國!”
許援朝叫住對方。
劉建國聞言停下來,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看著不遠處的許援朝,疑惑道:“許知青,你叫我?”